病娇王爷俏愣妃!
由千雪山庄出发后,一路顺风顺水,慢慢悠悠的,不过两个多时辰,便到了平乐镇上。
老包刚将马车停下,玉凌寒就急急跳了出来,口中直嚷嚷,“老九曲,听闻这蜀州小镇之上,遍地都是美味的地方小吃,快同我尝尝去。”
季水蓝伸出头来,病焉焉的,“玉姑娘,你们去找好吃的,在下就先去找间客栈安顿好等着你们吧!”
“唉!”玉凌寒轻叹了口气,怜惜的看了他一眼,“公子这身体可真够呛的,去吧去吧,好好休息哦!”
分道扬镳之后。
玉凌寒在街上蹦哒着,眼看着这个也馋嘴,那个也诱人,便只管专心一致的填起五脏庙来。
终于,胡吃海喝之后,她才心满意足的摸摸小腹,眼望着九曲和陆无尘道“回吧!”
顾九曲愁容满面,“回哪儿?”
“当然是回客栈去啊!”
顾九曲“难道你还不和他分道扬镳吗?”
玉凌寒眼眉一挑,手中竹笛一扬,无辜杏眼圆圆,“好好的,为何要同他分道扬镳呢?”
“是啊!的确是好好的,还越来越好了呢。”九曲乜了一眼她那未曾离过手的竹笛,委屈巴巴又酸溜溜的挖苦道“又是一起月下听故事,又是一起饮冰镇梅子汤,又是给你念那当啷响的情诗,这不,连定情信物都送下了,能不好吗?依我看,都快要好到上天去双宿双飞了呢?”
“噗哧……”不只是玉凌寒忍不住笑了,连陆无尘都憋不住了。
只因为,顾九曲这副酸爽样,有生之年他还是头一遭见呢!
玉凌寒笑完,撇着小嘴问,“小九曲,斯文何在?从前我将那些公子捉回去,也是卿卿我我的,可比这过分多了,也没见你如此这般火急火燎,难容于人啊!”
九曲剜了她一眼,更加着急上火,“他们是谁?季水蓝又是谁?”
“对呀,都是谁谁?管他又是谁谁呢?不都一样吗?又有何惧呢?”玉凌寒继续杏眼圆圆的绕着舌。
顾九曲“别绕了,你是绕不晕我的,你明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怎么还仍由得他诱惑你呢?得小心防备着,别掉进他挖好的坑里去。”
这次轮到玉凌寒剜他了,然却娇声婉转,“你也太小瞧你家姑娘了吧!男色我可见得多了,就他这风一吹就倒的主,本姑娘我能瞧上吗?放心,本姑娘掉不进他坑里去的。”
九曲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便祭出杀手锏,继续游说“北府之王,智溢古今,掷果风标,躯娇志昂,纵横捭阖间,可令山岳崩颓,巢覆卵亡。”
“什么东东?说人话!”
外间对于北静王威名赫赫之美誉,到了玉凌寒这里,变成了简单粗暴的“什么东东”?
九曲捂住额头,“小祖宗,我这可不是在危言耸听,北静王他有色,但他不靠色,他靠的是智计。你看就他那潘安一般的容貌,都还得屈居于他智计之后呢,可想而知,他是有多么的天纵奇才了。”
“什么天纵奇才,都快要死了,还怎么纵!”玉凌寒又一棒子给他打了回去。
九曲“……关键是他就在我们的身边,是活的,告诉你,就我们三的智慧加起来,都不及他的一半。”
玉凌寒……
然后逐个指向在场三人,“意思就是他比你我他都聪明咯,既然他那么聪明,就是我同他分开了,若他有坏心思,他也照样能想尽办法找上门来啊!对不对嘛?”
顾九曲???
愣了愣后,九曲还是坚持不懈,决不轻言放弃,“姑娘不妨就先找个借口同他分开走,如果他再找上你,就正好说明他别有用心嘛!”
“然后呢?”
顾九曲“……然后再小心防备着他啊!”
玉凌寒不耐烦了,“说来说去,那不就同现在是一样样的情况吗?现在小心防备着他不就得了吗?干嘛要那么麻烦的分分合合呢?真搞不懂你是如何想的?”
顾九曲???
合着九曲威逼利诱了半日,都是白说了。
三人慢慢走着,走着走着,玉凌寒突然悄声问,“明月松和他的小妾死到哪儿去了?”
九曲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这小祖宗还没忘记正事,遂低声回,“昨日还在这镇上呢?他在帮他的小妾,不是不是!”九曲不觉剜了玉凌寒一眼,“都被你给带到阴沟里去了,他在帮那名女子寻找失物,同时也是在找他自己的。”
玉凌寒很是不屑,“他倒是贴心,那他在找何物啊?”
“老四说他就拿走了明公子的一双靴子,其他的全都没有动,想来应该是他的荷包不见了。另外,老四还打探到,明公子一直在打听这附近可有销脏之地,然后还真就有个老乞丐帮他指了个方向呢?”
“何处?”
“嘉应府!”
玉凌寒淡淡的,“哦,知道了,叫老四看着他,等他慢慢找,再带着西府的密探慢慢兜兜圈子,等时机到了,再引导他带人入局吧!”
九曲面露忧色,“你说明公子不会把事情搞砸吧?”
玉凌寒“他就是想搞砸,他也得有这个能力吧?”
九曲???
玉凌寒带着得意,“因为他没有信物在手,根本上是不敢去见人的。”
九曲大惊,“那他的信物何在?”
玉凌寒漫不经心的答,“被老四偷走了啊!”一打眼见到九曲的惊悚惊诧之色,又补充了一句,“信物被明月松藏在他的靴子里了。”
九曲长长的松了口气。
随后假意不满的哼了一声,“哼!姑娘看似毫无章法的打法,原来是早就稳稳拿捏住了明公子的命门,没有了信物,他自然是不敢有所行动的。那就等他带着那群尾巴先兜兜风再说吧!”
“对,做戏做全套,等本姑娘玩够了,西府密探的风也吹够了,待他们忍无可忍之时,本姑娘自然会将信物还予明月松的。”
九曲撇撇嘴,想得有点多,“明公子可真惨,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玉凌寒狞笑着,“只有最真实的本能反应,才能骗过最狡猾的凶残之人。”
……
客栈内。
季水蓝半躺着,阿莫刚将明月松的情况一一汇报给了他。
当然,同九曲说的情况是一样样的。
一阵沉默后,季水蓝问,“阿莫,出门十几日了,你看出什么来没?”
阿莫“这玉姑娘一路追着明公子往蜀中来,肯定是有目的性的,应该是早就串通一气,故意带着西府密探出来兜风的吧?”
“那兜完风呢?又该如何收场,那夏候平可不是什么平易近人之人,是决不会允许她草草收场的。”
阿莫“……这?公子,那依您之见呢?”
季水蓝用手指绞着锦帕,凝眉沉思,“唉?竟也有本公子看不懂的局,难道她是想……”
阿莫紧张兮兮的望着主子。
季水蓝松开锦帕,沉声道“莫不是她想以身作饵,引夏候平入局。”
阿莫担忧之色渐浓,“但以夏候平的德行,就算玉姑娘牺牲自己,也是万难保全她家以及她家的秘密的,难道她不知道吗?”
季水蓝笑了,答非所问,“她还是一样,又美又猛又愣又作,照这样作下去,难保夏候平不上他的当呢?”
阿莫闻言松了口气,“公子,那我们又该如何办呢?”
季水蓝扫了阿莫一眼,问,“阿莫,查出玉家的秘密于北府,于本王有益吗?”
“全无!”
“那对谁有益?”
“自然是西府,夏候平!”
季水蓝惨淡的唇际突然就露出一抹阴沉笑意。
阿莫突然就懂了,半跪于他身前,低声道“玉家不是王爷的敌人,西府才是。所以,凡是西府势要办成的事,咱都得要帮帮他,让他办不成。”
季水蓝微笑着补充,“不只是让他办不成,还得要挖个坑,让他一头栽进坑里去,就别想再爬出来。”
“对!”阿莫咬牙狠声,“老王爷和小人父亲的仇,也是时候该找他讨债了。”
室内一片肃穆庄重。
良久,季水蓝忽想起一事,问阿莫,“昨夜你看到了那只赤腹鹰吗?”
阿莫点头肯定,“没错,正是西府秦云的那只赤腹鹰。”
季水蓝沉吟片刻,“也就是说,跟着咱们的是轻云蔽月——秦云咯,那夏候平会派谁去跟着明月松呢?“
“不是浮光掠影齐光,就是暖玉生香卢香吧?夏候平这一次是不会掉以轻心的,西府推官们应该是倾巢而出了。”
季水蓝“据闻西府四大推官中,已知秦云和齐光都是男性,而卢香身份未明,是男是女都无人知晓,你说说这卢香其人究竟是男是女呢?”
阿莫“……听名字应该是个女的吧?”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主子怎么在这当口甑别起卢香的性别来了呢。
下一刻,季水蓝便提醒了他。
季水蓝问,“明月松身边突然出现的那名女子,你不觉得可疑吗?”
“对对,她出现得也太巧了吧?”阿莫这才恍然大悟,小人即刻派人去查查她的来路。
季水蓝闭上了眼,忽又睁了开来“你传信给红红,让她查吧!”
“好好!公子就别管了,快休息吧!小人这就去办!”阿莫见主子的眼睛都闭上了,便不欲多言。
“阿莫,你也去好好睡一觉吧,瞧你那黑眼框,别熬着了,你又不是阿思兰,他熬鹰时可以三日三夜不吃不喝不睡,你是不行的!”
阿莫在门口停下脚步,回转头笑了,“公子是想小马少年了吧,要召他回来不?”
季水蓝闭眼翻了个身,“迟些吧!,现在还未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