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琅玦突然冲出来,说他要代替宋夕颜,寒鸦玖止不住的震惊。
“为什么?”
闻言,琅玦无所谓地笑笑,唇边勾起好看的弧度。
“你瞎了?”他指指自己的胸膛,“这里正好受伤了,取起心头血来不是轻轻松松。”
当寒鸦玖还在愣神时,琅玦手中已经拿了一把匕首,跃跃欲试。
“这是我自己的任务,与你无关。”寒鸦玖声音冷淡,试图阻止。
琅玦点点头,认同道:“没错,的确是你的任务,按理说,你被首领怎样责罚都和我没关系,但是……”
“你完不成这个任务,总会有其他人来,到时候就不知道是那只臭鸟了,寒鸦肆?寒鸦柒?他们可不像你会对颜鬼心软。”
“只有让这个任务完成,他们才不会继续对颜鬼出手。而我的血,就是最好的替代品。”
毕竟,就连他自己,都分不清身体里流着的,是他原本的血,还是……属于她的血。
寒鸦玖怔住,他知道琅玦说的是事实。
看见他的神色似乎动摇,琅玦神色有点不耐烦,“想好了没有,过来帮我啊。”
他把取心头血说的如此简单。
寒鸦玖面容复杂,上前一步,眸子中万千情绪,最终只化作唇边一句,“多谢。”
是为他自己,更是为宋夕颜。
“你这只鸟还真是婆婆妈妈。”琅玦笑,紧接着闷哼一声,那把匕首已经深入血肉。
滴滴答答的血液流出,撕扯着痛意从心口向四周蔓延。
寒鸦玖手下动作十分利索,只有这样琅玦才能经受更少的痛苦。
他手里拿着装血的容器,看着它一点点被填满。
心头不是滋味。
终于,最后一滴血落下,寒鸦玖飞快定住他伤口处的穴道。
琅玦脚步趔趄,站不稳向后退去。
不经意间扯动了脚腕上的红黑线,铃铛叮铃铃响起。
他露出个模糊的笑,语气有轻微的嘲讽。
“寒鸦玖,有时我也挺羡慕你们的。”
“羡慕什么,你不总骂我们是臭鸟吗?”
琅玦的声音已经很细微了,寒鸦玖此时只想让他保持清醒,不至于失血过多晕过去。
许是他刚刚的举动给了自己很大震撼,他也能如此轻描淡写说出臭鸟二字。
闻言,琅玦的神情有些恍然,他伸了下手指,似乎在指自己脚腕上的线。
“那我呢……又算什么?”
他这十年来,不过是个提线木偶,悬丝傀儡。
寒鸦玖把他扛到肩上,当务之急是先医治他的伤。
琅玦的意识逐渐模糊,似乎有些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话语断断续续:“今天,我见到他了……”
寒鸦玖心中一凛。
他自然知道琅玦说的是谁。
理智告诉他,现在应该阻止琅玦继续说下去,然而,不知道是被银铃迷了心智还是一瞬间的恻隐,他反而顺着他继续说下去。
“你们以后总会相见的。”
“是……是吗?”琅玦痴痴地笑,唇边血迹止不住,“那他还会继续……喜欢我吗?”
“会的。”寒鸦玖极有耐心的附和。
他知道濒死的滋味,现在琅玦的情况不容乐观,他必须加快速度。
“那他……也会喜欢颜鬼的吧?”
琅玦脑中想起宋夕颜的模样,仿佛又看见她对着自己笑。
为她做到这个地步,琅玦丝毫不后悔。
面对琅玦这个问题,寒鸦玖破天荒没有吱声。
怎么说呢?
直觉使然,寒鸦玖感觉,琅玦口中的他,一点都不喜欢宋夕颜。
甚至看她还很不顺眼。
另一边。
宫远徵在找到宋夕颜后,又在另一处找到了宫尚角。
只是他的情况看起来有些不对劲,像是丢了魂一样。
“哥,你怎么了?”宫远徵有些担心,当下要为他把脉。
宫尚角抬手阻止他的动作,神色恍然,“……远徵,我没事。”
他大概是被那些白雾昏了头,深陷其中时,脑中竟然有个无比荒唐的念头冒出来。
在脑中撕扯,挣扎,冲击着,摇摇欲坠的清醒与理智。
迷雾散去,他脑中不受控制地回想起十年前那场浩劫,想起娘亲弟弟死在眼前的痛苦。
思想还没从过往的记忆中走出来,宫尚角觉得自己的手都在颤抖。
那些血海深仇,他早晚都要对他们有个交代。
眼看宫尚角态度坚定,宫远徵只好跟在他后面,手里还牵着宋夕颜。
十个人里面,宋夕颜和宫尚角是被困在迷雾中最久的,宫远徵虽然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然而却摸不透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只知道,两个人从迷雾中出来之后,不约而同的不对劲。
当时在迷雾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收起眼神中的情绪,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宫远徵打算静观其变。
这其中隐藏了什么,他一定会弄清楚的。
(宫三:哥哥和媳妇奇奇怪怪的怎么办?感觉自己好像个局外人!)
一行人现在总算齐全,宫尚角走在前面,仍然朝着鹿鸣镇的位置。
其他人跟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