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杖落地的声音,老夫人尖叫一声,“你疯了,你彻底疯了!”
她一向疼爱的魏延竟然爱上了林晚晚,自从这女人进了陆家,一切都乱套了。
老夫人暴怒,抬手就是一耳光,“你这贱人勾引陆重渊还不够,居然还想毁了魏家的未来,早知当初就不该让你活下来!”
想到当时陆重渊用一纸地皮合约换了林晚晚性命,反害得她资金被做空,她越发火冒三丈。
“来人把她拖进地下室,这贱人拈花惹草伤风败俗,不用家法严惩难解我心头之恨!”
四周的佣人一个也不敢动,瞥向陆重渊的书房。
老夫人咆哮道:“你们看什么!我即便不是陆氏掌权人也是陆家的老夫人,还处置不得一个败坏门风的贱人了吗!”
她扯着嗓子大叫,佣人唯唯诺诺还是不肯动手,“先生交代过,家中的事务只有他能解决,尤其是请家法。”
这话把老夫人气得差点心肌梗,捂着胸口痛斥,“好好,一个个都不听我的话了,那你们就去请陆重渊过来,我要让他当面看看他的好妻子是怎么勾引外甥,妄图不伦的!”
陆重渊发怒把林晚晚禁闭,她早有耳闻。
眼下林晚晚又自己惹事生非,她就不信陆重渊在气头上,还能忍下这口气。
佣人跑去通知陆重渊。
老夫人剜了林晚晚一眼,“小延你过来,你现在是一时糊涂才被这贱人蒙蔽,我相信你绝不会做出让陆家魏家蒙羞的事,对吗?”
自始至终冷眼旁观的林晚晚,讽刺的冷笑。
“你笑什么!”老夫人恨恨咬牙,“小延,你说话!”
魏延摇头,梗着脖子说:“你错怪晚晚了,我和晚晚早在嫁给舅舅之前就是我的女朋友,她没有勾引我,是我对她念念不忘。”
“魏延你闭嘴!”林晚晚终于忍不住呵斥。
本来想看好戏,但魏延越来越过分了。
她不记得那段记忆,也根本不想提起!
“什么!?”
四座皆惊。
老夫人一口气提不上来,面容铁青手直发抖,“好你个林晚晚,你预谋已久,你这是要毁了我们整个陆家的根基!”
她像是被气坏了身子,一头栽了下去。
佣人们吓得一拥而上,“老夫人你怎么了?”
老夫人满脸憔悴,“哎唷,这陆家是容不得我了,把我气死罢了!”
轮椅轧过地面的声音徐徐传来,男人精致冷沉的面孔威肃苍白,“出什么事了?”
老夫人装作病痛不已的样子,以退为进,“今天可不是我故意找茬,是林晚晚勾引魏延,想让魏延救她出去,这种灾星祸水你要是再包庇她,你父亲祖父在天之灵不会瞑目的!”
“老夫人是年老体衰不便管陆家事务了,但也犯不着惊动父亲和祖父,莫非是想念他们了?”陆重渊面无表情。
“你!”老夫人睁大瞳孔,忽而又倒了下去装病,“我不管,这事牵扯魏家你必须给个交代!”
“老夫人不必栽赃陷害我,魏延说的很明白,是他自作多情来救我,而我从没想过要离开。”林晚晚说话间看向陆重渊,眼珠错都不错开一下。
她在对他解释。
陆重渊顿了顿,并未看她,“魏延,你说。”
魏延见到他本能的害怕,但想到林晚晚,他硬着头皮对峙,“对,就是我要带晚晚走,和她无关,你们少把错推在她身上!”
“你要带她走,原因,目的地,交通问题都想过吗?”陆重渊并未生气,面庞出奇的温沉。
只有身旁的姜助理脸色难看。
先生越是平静,就意味着怒火已经到了不得不镇压的地步。
魏延看他没有动怒,胆子越来越大,“晚晚和我本来就是天生一对,是舅舅你非要把她抢走却弃之如敝履,还把她关起来,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我要带她离开这儿!”
至于目的地和怎么走,他完全没想过,支吾的回答不出来。
陆重渊指节按着额头青筋,“魏延,你是我的外甥,所以我在你很小的时候就告诫过你,行事前三思,没有周全的计划不要行动否则只会一败涂地,你学了吗?”
“我……”
“我还告诉你,人切忌贪心,尤其是觊觎自己不配得的,得陇望蜀必遭报应,你又听了吗?”
魏延脸色惨白,“舅舅,你就成全我们,反正你也不爱晚晚了,把她让给爱她的人有什么错?”
陆重渊漆黑的眼眸像淬了寒冰,“魏延,不是我不教,是你不听不学,我无愧你母亲,但你却有愧于我。”
他转眸盯着林晚晚,“为了一个女人你迷了心智,不惜逆反长辈与亲朋为敌,你真让我失望透顶。”
他的口吻满是不屑,林晚晚血液像被冻住,嗫嚅道:“你不信我?”
陆重渊看似在对魏延说,实则在对她说。
魏延攥紧了拳头不甘心道:“难道舅舅不是这样做的吗,你可以为了晚晚和所有人为敌,为什么我不行!”
“因为你不配!”陆重渊收回视线,寒声驳斥,“你连当魏家继承人的资格都没有,还敢和我相提并论?”
倒在地上看戏的老夫人一听他训斥魏延,不爽的开口,“魏延是陆魏两家的血脉,身份矜贵,怎么还比不上你了?”
她从前就看不惯陆重渊的母亲,就算他身上流着陆家血脉,也觉得不如魏延。
“正是因为空有身份却是个草包,才格外令人失望,陆魏两家多年教养都浪费给了你。”
老夫人下意识想反驳,被陆重渊打断,“你身上的一切都来自陆家和魏家,离开了家你要怎么养她?”
魏延涨红了脸,“我就是去乞讨也不会让她饿肚子!”
陆重渊沉冷的语气带着嘲弄,“你也的确只能乞讨了。除了吃喝玩乐你一无所长,离开魏家你什么都不是,都到这个地步了,还要让她跟着你受苦?”
片刻寂静,魏延丧气的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