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寂静,魏延丧气的垂下了头。
“闹够了,就乖乖滚回魏家,你不姓陆,还没有来陆家撒野的资格。”陆重渊大手扬起,“把他带走!”
“晚晚,你等着我,我迟早会带你走的。”魏延被姜助理带人强行拖走。
还不忘了死死抓着林晚晚,“你一定要等我!”
林晚晚低眸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眉睫轻皱,“魏延,你弄疼我了。”
她临了都没给他一记眼神。
魏延失望的被拉出去,和陆重渊擦肩而过,听见他沉声道,“这是最后一次,我还把你视为我的外甥容忍着,不要试图触犯我的底线,否则魏家都保不住你。”
他撩起乌冷的眼睛看过来,魏延心凉了半截,失魂落魄的走了。
老夫人心疼的看着魏延被拖走,不甘心道:“分明是这女人勾引在先,你只怪魏延,你眼里连你姐姐都没有了吗!”
“我对谁都一视同仁,无论是外甥,还是妻子。”陆重渊嗓音一顿,讽刺的扬唇。
“那就把她关进地下室,好好悔改!”老夫人迫不及待道。
陆重渊不言不语。
她被陆重渊阴沉的眼神看的心虚,“要是她和魏延成了,可就是不伦,你不让她收敛这份心思,不怕日后她真跟着魏延跑了?”
老夫人故意戳陆重渊的心窝子,神色中有几分报复的味道。
林晚晚仰头一字一句道:“我对他从来没有生过不该有的心思,如果有,我不得好死。”
她煞白的小脸满是倔强,嘴唇快咬出血。
陆重渊终于看向她,声音冰冷,“就依老夫人说的,把她送进地下室悔过自忏,一月为期,一月之后若还是不知悔改,便住到知错为止。”
姜助理心头一哆嗦,“夫人的身体还没好,不如先生就让她继续留在客房禁闭,何必送去地下室这么阴冷的地方……”
林晚晚身体一阵阵的发冷。
她扑哧低笑了出来,“姜助理不用帮我说话了,地下室也好,反正先生不想见到我,我也不想碍先生的眼。”
男人抿住薄唇不说话,老夫人满眼幸灾乐祸。
林晚晚自嘲的笑了,用舌头顶了顶打疼的脸颊,毅然往地下室走去。
地下室里只有孤零零的小床小桌,以前陆家家规森严,早年做错事的佣人会被关在这儿受罚。
陆重渊掌权后就废除了地下室的作用,久久没人用过的地下室湿暗阴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霉味。
姜助理偷偷送来一床干净的棉被,“夫人,我相信你是清白的,你在这儿委屈几天,我一定会说服先生放你出来的。”
林晚晚坐在脏兮兮的地下室,身体却纤尘不染,“没关系,你不在乎,有个地方住已经很好了。”
她知道陆重渊在怨她背叛,所以她不会解释。
总有一天,他会知道他错了。
“那你好好休息。”姜助理担心的回了书房。
他走到陆重渊面前,“先生,地下室又脏又乱,夫人一点没怨言的住下了。”
陆重渊淡淡道:“我有问她怎么样了?”
“没有,是我多嘴了……”
姜助理讷讷低头,没有看见陆重渊手中的文件一角被用力捏皱了。
料理完公务,姜助理正想走,余光瞥见陆重渊的手机有一条未读信息,“是夫人发来的,先生怎么不看看?”
“你的话越来越多了。”陆重渊眉头狠狠一皱。
这条信息已经存在了好几天,他在刻意无视林晚晚,所以一直没点开。
发来的日子刚好是彻底识破她真面目那天,估计又是哄他骗他的话,根本不值得看。
姜助理只好无言离开。
他一走,陆重渊烦心的搁下文件捏揉眉心。
手不知怎么摸到了手机,他下意识打开林晚晚笑容灿烂的头像,正想懊恼的关掉,却看见了那条未读信息。
是一个定位,地址正是荣桂芳和林小雪的藏身之处,发送的时间比他抵达的要早一会儿。
陆重渊愣了愣,“林晚晚,你到底想干什么?”
地下室传来尖叫。
林晚晚泪眼婆娑的蜷缩在床上,惊恐的看着地下乱窜的老鼠,“不要过来!”
老鼠无视她的叫声到处跑,把她吓得哭腔发抖,“先生,我害怕。”
今夜大雨倾盆,窗外传来雷电轰鸣,林晚晚的头炸开一样痛。
她抱着头倒在床上,绝望的大口喘息,“救命,救救我……”
卧室。
陆重渊难以入眠。
他听见雨声,被雷电照亮的双眸微微一沉,起身推开门,“地下室是不是有老鼠?”
守夜的佣人怔了怔,“有的,毕竟地下室很久没住人了。”
佣人看见他驱使轮椅下了楼梯,“先生怎么了?”
陆重渊头也不回,“嘴巴闭上,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今晚出来过。”
他孤身披着一件长风衣来至地下室门前。
指尖想叩门又缩了回去,转身想离开时,听见里面传来女人细弱的哭声。
陆重渊脸色一变,猛地拧开门把手,“晚晚?”
门刚打开,一抹瘦弱的身体倒在他脚边,“痛……”
林晚晚神智不明的低语着什么,陆重渊俯身将她抱起,才听见她说:“先生我怕。”
她满脸委屈,吓懵了还不忘记控诉,“有老鼠,好大一只。”
陆重渊眉头紧锁,“失忆了还这么怕老鼠,不知道叫人?”
外面又惊起雷声,林晚晚害怕的瑟瑟发抖,手脚并用缠住他的身体,“不要走好不好,我害怕,你陪陪我。”
她体温低的吓人,陆重渊抓起棉被给她披上,“我不走,还冷吗?”
林晚晚小声说:“还冷,你可不可以抱抱我?”
陆重渊猛的推开她,目光骤冷,“你是故意的?”
“我不是,这里真的好冷。”林晚晚茫然无措的哽咽着,“你怎么比老鼠还凶,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