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贵的录音证据没了,甚至连抢夺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林晚晚沮丧的回到医院。
“除了魏家和老夫人,其他人没有这么做的必要。”
她眼底泛起疑惑,“可是,他们知道我得到证据后为什么不直接抓我,还会放跑我这个活证人?”
推门病房门,林晚晚收起满腹心思。
她微笑着走向床前,“先生我回来了,我还带了一束鲜花给你。”
抬眼,却怔住了。
床上被单凌乱,空无一人,维持陆重渊生命的仪器全部停止了。
手中鲜花坠落,林晚晚冲了出去,“来人,医生护士在吗!”
陆重渊凭空消失了。
甚至连医院的护士和监控都没有拍下他。
医院里找的找、叫的叫,彻底乱作一团。
陆重渊身份非同一般,还是重症病人,离开医疗设备必死无疑!
林晚晚半跪在床前,杏眸憔悴,“先生,你究竟去哪儿了,不要吓我了好不好?”
彼时,医院外。
停着一辆低调的黑色宾利。
车后座苍白俊美的男人双眼紧闭,薄唇浅淡,却充满了不容侵犯的威仪矜雅。
姜助理急促的指挥着,“快连上仪器,快!”
看似普通的宾利被改装成了一辆救护车。
所有管道连通,带上氧气面罩,随着仪器启动的提示声。
“滴——”
男人睁开了沉渊般的双眸。
姜助理喜极而泣,“先生,你终于醒了!”
陆重渊呼吸轻涩,修白的大手扣住了怀中一支录音笔,“晚……起。”
“先生,你说什么?”姜助理听不见,附耳凑了过去。
才听见陆重渊对着录音笔,很轻的启齿,“晚晚,对不起,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好你。”
她被陌生人夺走的证据,在他手里。
医院的大乱刚平定,就迎来了新的暴风雨。
老夫人得知消息,第一时间赶到医院。
对着空荡荡的病房,她失控大吼,“你们这群吃干饭的废物,怎么连个人都看不好?”
医生委屈地说:“我们二十四小时盯着了,可真的是见鬼了。”
“我看你才是鬼,叛徒、内鬼!”老夫人恶狠狠道。
“他一个都快死的人了,还是残废,难不成还能自己跑出去,定然是有人把他带走了。别告诉我你们又没看见可疑的人!”
“的确没、没看见。”
老夫人几乎昏厥。
她阴狠的凤眼透着狂怒,“滚,都给我滚!”
本以为医院十步一个监控,陆重渊肯定逃不掉,还是大意了!
老夫人勉强冷静下来,招了招手,“把林晚晚带过来,我要好好审问她。”
轮番轰炸,林晚晚只有三个字:不知道。
老夫人怒道:“你再不老实交代陆重渊的去向,信不信我有无数手段让你生不如死?”
林晚晚虚弱的坐在角落,秀眸冰冷,“我再说最后一遍,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早就一起走了,还会留在这儿任老夫人作践?”
她冷冷勾笑,“说不定这是老夫人贼喊捉贼,精心上演的一出好戏,不然活生生的人怎么会离奇消失?”
“等我抓到了陆重渊,我一定要你们一起死,在地底下做一对快活鸳鸯!”老夫人恨意滔天。
她攥紧拐杖说:“来人,给我把她关进陆家名下的别墅,好生看管,让陆重渊的人找不到她,免得她逃跑,让我少了一个威胁陆重渊的筹码!”
陆霜掩唇道:“老夫人,不如这次直接把她弄死,找个借口处理干净好了,她无亲无故的,死了也不会有谁惦记。”
“你知道个屁!”老夫人正在气头上,生平少见的骂了句脏话。
“陆重渊近来消失在众人眼前,外面正好奇着呢,要是陆重渊死了,紧接着又爆出林晚晚死的消息,你真当外面的人都是傻子好糊弄?”
陆霜有几分失望,“是我太心急了,老夫人消消气。”
她本想借老夫人的手一次性把林晚晚给结果了,省得她回头再勾引魏延。
没想到老夫人这么谨慎。
陆霜凌厉的凤眸瞪了林晚晚一眼,吩咐秘书说:“把她藏身的地点瞒好了,不许告诉少爷,要是少爷这回再知道,要了你的命!”
陆家别墅众多,林晚晚被关进郊区的其中一处。
别墅里除了她没有其他人,却有不少监控,二十四小时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林晚晚精疲力尽,哭着睡了过去。
半夜电闪雷鸣,没关拢的窗户前泼进雨水,林晚晚睡得很不踏实。
她在梦里小声的说,“先生,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一双苍冷大手关拢窗户,将风雨隔绝在了卧室之外。
手的主人挽起少女打湿的长发,温柔地托在手心,“做噩梦了?”
林晚晚不安地哆嗦,“外面闪电了。”
大手握住了她的手,“不用怕,有我在。”
他打开了床头灯,阴冷的卧室顿时升起静谧的气氛。
林晚晚逐渐安静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大手悄然离开。
耳机里传来秘书的提示,“换班监视的人到了,时间不多了。”
“……好。”
“不要走!”察觉温暖消失,林晚晚本能的扣住他的手,“求你了,不要丢下我。”
大手一下一下沉沉的揉着她的头发,似叹息道:“乖。”
扫去少女的泪水,他在她眉心烙下一吻,抬足离开了卧室。
窗外风雨依旧,床上林晚晚醒来,失落地看向台灯,“是先生吗,先生回来了?”
男人在岑寂的夜色中上了车,才坐稳,就痛苦地扼住了腹部伤口。
姜助理连忙递来止痛片,“先生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立刻进行手术,要不是夫人借来的药缓释了您的病情,您根本抵抗不到现在。”
服下止疼片,陆重渊闭上沾满汗水的眼皮,轻喘道:“我知道,我只是想最后来看她一眼。”
他淡淡道:“不是说手术只有一半的可能吗?”
姜助理欲言又止。
陆重渊说的不错,车祸后没有及时手术,拖了太久,即便全球最权威的内科医生,也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
还有一半可能,就是在冰冷的手术台上长眠。
“都怪这个该死的老太婆,如果不是她扣着手术和药,您早就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