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桂芳和林小雪一起尖叫起来。
“林晚晚你是不是疯了,你居然要害你姐姐,我杀了你——”
荣桂芳气昏了头,当着警察的面掐住了林晚晚纤细的脖子,她单薄纤弱的像一尊瓷器,仿佛只要稍一用力,就会粉碎在愤怒中。
“是她先害我的!”
荣桂芳手劲很大,林晚晚被掐的脸色惨白,却还是冷静自持的盯着她。
幸好警察及时制止了这一幕,他们死死押住荣桂芳。
一位女警扶住林晚晚摇摇欲坠的身体,“林小姐你还好吗?”
“我很好。”林晚晚声音沙哑,轻抚遍布红痕的脖颈,“我要报案,就现在,可以吗?”
“当然可以林小姐,我们支持你!”女警愣住,看了一眼杀气腾腾的荣桂芳,她深深点头,“像这样的家庭暴力行为,我们坚决打击!”
荣桂芳懊悔的咆哮着,“林晚晚,你害我们迟早要遭报应的!”
林小雪比她清醒,双腿发软的跪在地上发抖,“妈,我不会真的要坐牢吧,我不想坐牢,救救我……”
林晚晚再没有看那对母女一眼,坚定的坐在警察面前做笔录。
看林晚晚毫不动摇,荣桂芳终于开始慌了。
她挣脱警察的束缚去抓林晚晚的手,眼神充满不安,“你不会真的忍心看你姐姐坐牢吧,你可不能这么狠毒!”
林晚晚掰开她的手指,冷漠的头也不抬道:“这都是她罪有应得,害怕结果,当初就不要做。”
看着荣桂芳扑通一声瘫软在地上,林晚晚轻勾唇畔,磨去心底最后的怜悯。
“又要装病装疯了吗,年纪这么大了,起码给自己留点脸面。”
荣桂芳身体一僵,充斥着怨恨的眼神似要把林晚晚灼烧化灰。
“你这只有娘生没娘养的白眼狼!”
“你说的没错,”林晚晚自嘲的一笑,“你什么时候养过我?”
从她懂事起,在家里吃到的每一粒米都是恩赐,赚一百块,九十九块都得交给荣桂芳。
谁都有资格说这句话,唯独荣桂芳没有!
公安局外,陆重渊一行人匆匆赶到。
“你好,有什么事吗?”
“林晚晚在这儿吗,我是她的家属。”陆重渊冷淡无双的眸色,在夜幕下更似沉静深渊。
警察打量他一番,深以为然的点头。
这才像是那位文静精致的小姑娘的家属,那对母女简直像是人贩子。
“她在这儿,请你跟我过来。”
警察把陆重渊带到笔录室。
绝望的荣桂芳母女还在有气无力的咒骂着林晚晚。
“林小姐,你的家属来了。”
三人同时回头。
陆重渊一身夜色寒尘,紧绷的下颌昭示着他此刻心情尤其不悦,见到正中央坐着的小姑娘,他眸中墨色浅浅化开。
视线下移,他看见林晚晚脖子上的掐痕,目光陡沉,“你的脖子怎么了?”
他操控着轮椅,快速地朝着林晚晚走去。
荣桂芳见他来了,以为能说好话劝动林晚晚消除案底,哭着扑了上去,“我的女婿你帮帮忙,我狠心的女儿要害死她姐姐了。”
陆重渊目不斜视反手甩开她的身体,擒住林晚晚下巴。
“告诉我,脖子上是怎么伤的?”
他的语气带着浓重的压迫,林晚晚下意识想后退,却被男人绊住腰肢。
“我没事……”
女警看不下去,站了出来。
“这位先生,是这样的,林小雪肇事逃逸不愿赔偿后污蔑林晚晚小姐,林小姐决定起诉她,却被荣女士掐住了脖子,我们已经立案了。”
“是这样吗?”
陆重渊气息沉重灼热的传过来,“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林晚晚无处可退,轻轻闭上双眸,“是这样,我脖子上的伤口是被她掐的。”
她手指指向荣桂芳。
荣桂芳慌乱中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一气之下失去理智了……”
陆重渊没有给她辩解的时间,他双手牢牢握住林晚晚的腰,冷沉的问道,“你想让林小雪释放?”
荣桂芳一怔,脸上浮现笑意。
“对对,陆先生帮帮忙,看在我家晚晚的面子上……”
“姜助理,去调查林小雪之前所有前科,包括擅闯别墅下药的事,一起提交证据交给警方。”
陆重渊雷霆目光扫过宽大的笔录室,却不屑给卑微肮脏的母女俩一记眼神。
“我记得光是投毒罪,就是处以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刑期了?”
他饶有兴致的一问。
荣桂芳和林小雪通通色变,嚎叫着爬到他面前。
“我知道错了陆先生,我们再也不敢了!”
“现在道歉,晚了,不过我倒是不介意帮你争取最高量刑。”
陆重渊操控轮椅,甩开母女俩伸过来的手。
他冷冷望向林晚晚,长眉轻挑,“还不过来?”
林小雪被警察扣住戴上了镣铐。
荣桂芳一改之前嚣张无赖的样子,抱着林晚晚的腿求她,“晚晚你就放过你姐姐吧,妈知道错了。”
林晚晚抽出腿,头也不回的走出笔录室。
陆重渊在不远处等着,莹白的灯辉落了他满身,愈发衬的他孤毅深远,连眉目都似覆上了一层霜。
听着笔录室里传来的辱骂声,林晚晚心头一阵委屈,捂着脸蹲在角落里。
她死死咬着手不想哭出声,泪水夺眶而出。
“先生,夫人出来了。”姜助理轻声提醒。
陆重渊回头,沉沉看着她眼角泪水,却没有上前。
他递给姜助理一块男士手巾,“去拿给她。”
“先生……”姜助理惊讶的接过。
陆重渊爱干净,这种贴身的东西就算不要了,也不会允许第二个人触碰。
手巾映入眼帘,林晚晚吃惊的噙着泪水。
“擦一擦吧夫人。”姜助理温声道。
林晚晚犹豫着接过,“谢谢。”
她拭去泪水,小心翼翼看了眼陆重渊的方向,他漠然的背对她坐着,应该不知道她哭了。
“谢谢。”
林晚晚叠好手巾交给姜助理,姜助理笑了笑,“夫人就留下当块手帕好了。”
调整完心情,林晚晚才来到陆重渊身后,嗫嚅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