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战败之后,不敢退至常山郡,而是选择直接绕回上艾。
就算突围,现在也远远称不上安全。稍整以暇,黄巾军就会杀过来,自己能利用的,只有这短暂的空隙而已。
吕布回过头,看着跟着自己突破重围的残兵,拼杀一阵,又是损兵折将。
一张张脸上挂满鲜血,麻木而呆滞,就算此刻已突围,但他们还为回过神来。
“好了,醒醒吧。”吕布突然喝了一声。
张辽望了一眼士卒,始终说不出话来。
上艾一万人出发,在常山扩至两万,良马五千匹,如今全拱手送给了张角,这简直比死还难受。
如果当初吕布听他一言,先攻取广宗县,再与黄巾军进行野战游击,谁胜谁负还不好说。
而且这一战,张辽也看出张角手底下将才匮乏,威胁性还不是很大,不过兵力已经能和冀州其他人掰掰手腕了。
吕布这时问道:“文远,你觉得我们此次败在哪里?”
张辽差点没忍住出声骂人,他捋了捋嘴,道:“一是对张角的实力、作战偏向不熟,二是他那支重甲兵的确能起到改变战局走向。”
吕布点了点头,也似乎是为自己找到了理由,拍了拍张辽肩膀。
“无妨,下次本帅一定斩了他!”
张辽一脸黑线,夹紧战马,便朝前去了,可这时吕布的声音再次传来。
“此战损失过重,文远可想好怎么与义父交代了么?”
“什么!!!”
张辽猛地回头盯着吕布,对方那一脸理所应当的模样,让张辽有些发蒙。
但吕布那一脸理所应当的模样的确不像是在开玩笑,张辽死瞪着吕布,等着他的下文。
“此战你耽误军机,在常山驻留七日,导致错过了最佳时间,出军后你又晃动军心,士卒带着疑虑上阵,挫败了我方士气。”
“文远,本帅会向义父进言,争取让你从轻发落。”
“发你***,吕奉先你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吗?”
吕布看向士兵,一脸戏谑道:“你们来说,本帅所言对不对?”
“....对...对。”那些士卒十分恭敬的说道,但又是不得不这样说。
张辽气极反笑,咬牙切齿道:“吕奉先,看在你被命为主帅的份上,我才称你一声主帅,战败本是兵家常事,我都没说你不是,你居然还倒打我一耙?”
“本帅哪做错了?几乎是我一人顶住了张角主力,还斩了几名黄巾将领,战场上的压力都在我这吧?”
“而你!不仅做不到支援本帅,还组织不了反击阵势,难道不是你错了吗?”
铛!
“噢哟,文远,现在你的罪名又多一条,对主帅动手。”
“多你***!”
张辽连送几刀,全被吕布挡下。
“如此甚好!张文远暗通黄巾,被本帅发现,就地处决!哈哈哈哈哈!”
吕布杀意盎然,挥戟直取张辽首级。
张辽挺刀便战,可之前他就比不过吕布,更何况此时处于力竭状态。
连战数回,张辽几乎被逼入死地,不得已之下他纵马往回狂奔。
“拦住他!若是让他跑了,你们就得死!”吕布狂吼道。
晋阳残兵立刻引一队步军拦住去路。
张辽不敢耽搁,一刀斩向前方军士,怒喝道:“我待尔等如何,尔等真要刀剑向我!”
“张将军,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啊。”
忽然,张辽的大刀磕住对方的铁枪,然后身子一转,绕到对方身侧。力从腰起,刀刃顺着腰身旋转,直接避过对方的铁枪,一刀削在他脑袋上。
骨碌碌鲜血四溅,好大一颗脑袋滚滚落地。
众人都是一惊,心中没来由升起一股寒意。
大家是为同一个目的走到此地,下手何至于如此狠。
吕布眉头拧起:“文远,你出手太重了吧?”
张辽持刀而立,面不改色气不长出,似乎根本没看见地上的尸体。
“您现在向吕元帅服个软,回去之后说不准还能从轻发落。”
寒光一闪,张辽一刀已没入了那人的咽喉之处。
唰!
鲜血四溅,人头落地。
“是非我已无心辩解,觉得自己有能耐的上,没能耐的死了,也怪不得别人。”
一众人下意识竟都往后退了一步,这些士卒爱出个风头,无冤无仇也喜与人争斗,可是死,毕竟没有人不会怕。
张辽一张脸冷得像冰,心中却是咬紧了牙。
张辽纵马正走,背后吕布厉声喊道:“张辽休走!”
“杀!!!”
一声好似轰雷震,吕布画戟忽然从天而降。
电光火石之间,一戟劈在张辽面前。张辽用刀柄挡了一戟,反手就是一刀劈了出去。
在短暂瞬间,双方已经交手数招,互相退后站定。吕布胸口微微起伏,而张辽肩膀上被刮出一道伤口。
夕阳挂在他的脸上,他挤出一抹惨淡的笑。
“我本忠心于主公,可奈何尔等蝮蛇阴毒,罢了!”
张辽握紧刀柄,调整身体,使自己可以随时进入战斗状态。
现在他估计不准还有多少人会上前来,一旦他们合围形成,他便很难走脱。
必须趁着合围形成之前完成突围,只要不是陷入进退无路的境地,独自面对成百上千的敌人,张辽靠着手中的大刀,就有把握冲出一条生路。
到此张辽立刻纵马退去,而吕布则是满眼嘲弄地盯着他逃跑。
“把我的宝月弓取来!”
吕布将宝月弓缓缓拉开,羽箭搭在弓弦上,瞄准的真是狼狈逃离的张辽。
手指轻轻松开,羽箭脱弦而出,穿过指杈密布的大树,直射张辽背心。
张辽忽然回头,接住那枚羽箭,挥手投了出去,洞穿一人的喉咙。
可是,吕布擅长的并非一箭,而是七箭连珠。
吕布抿紧双唇,一支又一支羽箭搭在弓弦上,连珠射出。
箭头咬箭尾,六箭连发攻击,从树冠穿出后,瞬间笼罩张辽身体。
张辽接住三支,敲落两支,终究是人力有时而穷,一枚羽箭直直贯穿了他的腹部。
“畜...生!!!”
这就是乱世,固有的藩篱被打破,世家沦落,寒门崛起,只需要一个微不足道的机会,就能让阴沟里的泥鳅,跃过龙门高高在上,而与其相对的,便是如今的张辽。
张辽捂住腹部,不敢将羽箭拔出,手中剑砍在马匹身上,如今,便是累死这匹战马,也得先保着自己脱身。
“文远,好生上路吧!”
吕布眯起眼睛,手中箭脱弦而去,一出手便是七箭连发。
唰!唰!唰!
张辽背后连中四箭,恰好路过一个草坡时,他一剑削掉马匹一支耳朵,战马吃痛狂奔。
几个纵跃之后,消失在茫茫密林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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