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不论出身》全本免费阅读
闽霁没接触过中原武林,只在南方赈灾时有过简短交集。
那时候双方都很谨慎,默契地分头行事,武林人士来过这个村,朝廷官员就去下个村。
闽霁也不喜欢看武侠传奇故事,觉得太浮夸,因此,她对于假扮江湖客并没有十分信心。
可是,转念一想,靺鞨部对于中原武林岂不是更加陌生?
闽霁信心满满地想着,即便她扮演得不像,对方也只会以为是自己从前对侠客多有误解吧!
闽霁镇定心神,缓缓说道:“你今日所带人手不足,我若以多欺少有违侠义精神。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回去搬救兵,二是一对一比试,三局两胜。”
李破云忍不住小声纠正:“那叫比武,还有单挑。”
闽霁:“无妨,他汉语说得也不好。”
对方果然没看出破绽,回去商量一番之后回话道:“倘若我们赢了,你能代表中原武林承诺不再插手吗?”
闽霁欠扁般回应:“当然不能,我又不是武林盟主!倘若我今日败于此处,很快中原武林便会闻风而动。”
“多好一个扬名立万的机会,怎能放过?兄台有所不知,中原武林人才济济,尤其那些初出茅庐的小子们,各个精力旺盛得尽想着出风头。”
对方显然被气着,怒道:“那我们与你比什么?”
闽霁讥笑道:“不敢比呀,那就滚!”
大概是汉语影响对方发挥,脸上很生气,嘴上却没有脏话蹦出来。
对方原本只想来收租,一行不过二十几人。
按往年惯例,他们连驮货的木板车都不需要自备,而是要求村里出粮又送货。
人数处于劣势,混战肯定吃亏,回去搬救兵也是不愿意的,靺鞨部便只好不情不愿地接受挑战。
闽霁喊一声:“大师兄,上!”
李破云施施然出列,苏靖云则贱兮兮地走到闽霁身边说:“女郎一会儿喊‘师叔上’。”
靺鞨部比较谨慎,比武之前再确认一遍:“倘若我们赢了,你们便把粮食交出来。”
闽霁慢吞吞回道:“那不能,我一个过路人哪能做村长的主?”
对方被气得不行,骂道:“你狡诈,言而无信,背信弃义……”
他也不管这些成语用在这里合不合适,反正把自己知道的贬义词一股脑全丢出来。
闽霁慢悠悠道:“我若不讲君子风度,早就一拥而上。”
这是实情,因为王熙霖的贴心安排,并没有让闽霁遇上真正的大危险,她此时完全有能力恃强凌弱。
天边泛起鱼肚白,村庄被一层薄雾轻柔地包裹着,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草木的清新。
靺鞨部的勇士与闽霁率领的亲卫,在村头空旷的草场上对立。
村民们围成一个圈,屏息静气,见证这场不需要他们参与,但关乎他们一年生计的较量。
第一局,靺鞨部派出了一位身形矫健的猎手,他手持锋利的鹿角刀,步法灵活如同山林中的灵狐。
他一开场便以迅猛之势发起攻击,刀光闪烁间,似是寒风割面,直取对手要害。
李破云沉稳应对,以太极云手化开对方凌厉的攻势,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在晨光中舞蹈。
他配合闽霁的表演,当真隐藏自己惯常使用的武功。
李破云选择速战速决,突然发难,一式「摘星换月」轻巧地夺过猎手的刀,反手轻轻搭在对方肩上,以点到即止的君子之礼,结束了第一局的比武。
第二局,靺鞨部不甘示弱,派出了他们的大力士,此人身高八尺,肌肉隆起如同山丘,手持一根粗大的桦木棍,力大无穷。
他一声怒吼,如同春雷滚滚,挥棍砸向地面,激起一阵尘土飞扬。
闽霁不吝啬地喝彩一声:“好!”
苏靖云激动地朝她眨眨眼,肌肉用力得整张脸都快扭曲了。
闽霁从善如流道:“师叔,这个厉害,师叔上!”
苏靖云的路数是以智取胜,手中长剑轻盈若无物,剑尖在晨曦中留下一道道银色的轨迹。
面对大力士的蛮力,他剑走偏锋,巧妙地利用对手力量的空隙,施展出「流云剑影」,轻灵的剑光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最终精准地刺中大力士手中的木棍,使其断为两截,赢得了满场的喝彩。
最后一局尚未开始,胜负已定。
天边的太阳逐渐升起,金辉洒满了草场。
靺鞨部怒气冲冲地撂下狠话:“好,今日是我们技不如人,无话可说。但我们没有答应你从此永不踏足此处,我们还会再来!”
闽霁轻柔地笑着说:“天下大事离不开一个理字,你且说说,你凭什么再来呢?”
对方理所当然地说:“这是靺鞨部打下的土地。”
闽霁反问:“你的土地,却是他们耕作。那么请问,他们是被聘为长工吗?在我们中原,是要给长工发工钱的,一日三餐还要管饭,逢年过节再发赏钱。这些你们都做到了吗?”
长工?
这个概念显然超过对方的认知范畴,于是他们不再跟闽霁辩论,扬起马鞭威风凌凌地出村,一路上又是踹破墙,又是砍草垛地发泄怒火。
危机过后,村长小心翼翼地将闽霁迎回家中,诚惶诚恐道:“倘若靺鞨部再次来犯,该如何是好?”
闽霁斜睨他一眼,气势凌人。
村长赶忙解释:“自然不敢强求女侠为我们出头,只是女侠聪慧,请给我们指条明路。”
闽霁喝完一盏茶,才缓缓开口说道:“村里人数不少,足有几百户,何至于面对二十几人便束手无策,只有受欺负的份儿。”
村长嗫嚅半晌,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闽霁继续说:“我观望许久,靺鞨部横冲直撞时,村里并没有组织起像样的防御,更不要说反击。”
村长仍然不说话。
闽霁直击要害般说道:“你们心虚,是吗?你们也觉得应该给靺鞨部上贡,但又迫于生计,其中更有不甘心,于是阴奉阳违地将粮食偷偷藏起来。”
村长终于说话了,神情苦闷道:“原就是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