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易小川的震惊，官渡之战提前了？ ！
说是接风洗尘，但大敌当前，自然不可能是歌舞庆祝，推杯换盏。祭五脏庙，饱餐一顿后，两军立刻进入高层会议。
曹操为了避免引起袁绍的不满，特意将自己上首的位置移除，双方势力平起平坐，面对面跪坐交流商谈。
最让曹操惊疑不定的，自然是袁绍为何败退的这么快速？难道吕布等并州军，真的如狼似虎，强悍如斯吗？！
当初濮阳一战，曹操虽然败退吕布等并州军，但毕竟是左慈设计“火龙烧仓”，利用火药的助燃剂，快速将并州军的粮仓烧掉。
借着并州军军心晃动的时候，又立刻趁胜追击，一举击溃了吕布等并州军，将他们驱离濮阳，大获全胜！
说实话，那毕竟是奇谋，并没有正面抗衡较量。
若是让曹军与吕布的并州军正大光明交战，曹军绝对不是并州军的对手！
有着吕布这位天下第一猛将统率，并州军更是如狼似虎，并州狼骑不觑西凉铁骑，威震天下，这种精锐曹军拿什么去抗衡？！哪怕有虎豹骑都不行！
可是青州毕竟水网密布、丘陵纵横，并州军再强悍，也不至于让袁绍大军败退的这么迅速，以至于让曹营，都要自乱阵脚了！
袁绍叹息一声，余光扫了一眼易小川，神色复杂，无奈说道：“皆因决堤之计影响！”
“决堤之计？”
曹军众人惊疑不定，倒是戏志才等谋臣，余光扫了袁绍的谋臣部将阵容，隐隐有些猜测了！
袁绍此时的部将谋臣之中，除了颍川、南阳派系之外，冀州派系的谋臣部将，寥寥无几！
这些人总不可能是战死沙场吧？！
袁绍沉声说道：
“吾当初听信易先生的计策时，审配等冀州部属，就极力反对。而后矛盾逐渐分化，审配等将，竟暗中向赵王通风报信。
“吾念在审配数年辅佐的功劳上，不与他计较。只是将他调离重要职位。
“可惜吾还是太过心善了。
“此次吕布等并州军率军南下，审配等冀州派系通风报信、里应外合，以至于吾败走青州！
“一败涂地啊！”
袁绍此言，终于让曹操恍然大悟！
难怪占据地利，水网密布、丘陵纵横、有着坚城高墙驻守的袁绍大军，会败得那么彻底！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再固若金汤、稳若泰山的城池，也挡不住里应外合，从内部被攻破了！
甚至曹操想了想，高干会败得那么彻底，最后甚至被赵云等将生擒，是否也有审配的手笔呢？！
一念及此，曹操心下有些警醒，有些事情还是只有自己人更能信服！
许攸在此时附和说道，余光频频扫向易小川，语气显得有些尖酸刻薄，冷言冷语：
“吾当初就说过了，决堤之计不可行！哪怕成功了，也会失了天下民心！若是当初听信与吾，何至于有这种惨败呢？！”
许攸此言，不仅是嘲讽易小川，实际上也将袁绍骂进去了。毕竟最后的决策人，还是袁绍这位主公。
这让袁绍神色有些难看，总有种下不来台面的感觉。
许攸此人就是居功自傲、口无遮拦，凭借自己的士族出身，袁绍发小的身份，在袁营也是颐指气使的。
原历史许攸背叛袁绍投靠曹操，觉得自己献计乌巢，这才让曹操在官渡之战大获全胜，以少胜多击败袁绍。因此自恃其功而屡屡口出狂言，终因触怒曹操而被杀。
情商太低！
许攸针对易小川，其实也不是两人有什么深仇大恨。而是自从易小川入袁营后，他的地位一落千丈，从曾经的首席谋士，都快变成圈外人了！
这就是利益纷争！
不过被许攸针对的易小川，倒是神色不变，镇定自若，完全没有任何异常，也没有任何理会。
只是易小川偶尔饮茶时，总会借着浅尝时，频频余光扫向左慈，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这种镇定自若的大将之风，袁绍等袁营部属欣赏不来，可是对于唯才是举的曹操，反而对易小川高看不止一筹！
戏志才也在此时，出口说道：
“决堤之计其实是可行的！战国时期，秦灭魏之战，王贲就是挖开河堤，水淹魏国都城。
“若是你们可以成功，水淹冀州，赵王十年心血，将一朝荡尽。势力损失惨重，五年内很难复原，将没有力量举兵南下。
“可惜你们出手太慢了。出手时也太过顾虑了！应当真的派兵决堤黄河，将赵王大军调离南下。这才让高干暗中决堤滹沱河，调虎离山后，全力出手，赵王将无力回天。
“渤海水师也可以大举进攻，避免赵王有余力分兵驰援滹沱河。届时三管齐下，冀州早已经成为一片泽国了。何至于走到这一步，竹篮打水一场空！”
易小川看着戏志才，有种看到知己的感觉。当初袁绍就是太过好谋无断、优柔寡断了。
他虽然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明面上决堤黄河、暗地里是决堤滹沱河。但也至少要派兵做出决堤黄河，做做样子啊！
可是袁绍惜身，害怕因此引发天下口诛笔伐，民心尽失！因此做做样子都不情不愿，还是易小川力排众议，自己跑去黄河沿岸装模作样，给人一种决堤黄河的假象！
袁绍这是典型的又想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两头都要，最后两头不讨好！难以将赵王兵马调虎离山，分兵来到黄河沿岸加固防线！
届时千里黄河，多处可渡，多处可决堤。赵王需要多少兵马拱卫，加强戒备？！
这时候，高干暗中联手南匈奴等势力，决堤滹沱河。将十拿九稳，“决堤之计、水淹冀州”这才算是勉强完成！
既然决定“水淹冀州”，哪怕背负骂名又如何？历朝历代决堤黄河之人少了吗？最后骂名又有几人呢？
只要他们成为胜利者，自然会有那些慕强之人帮他们洗白，甚至他们可以自己篡改史书！
就像曹操，原历史成为篡汉曹贼，天下口诛笔伐，人神共戮。多次屠城，泗水为之不流只是开始。
但这耽误曹操最后成为三国霸主了吗？！但这耽误曹操名流千古，还有一大票粉丝了吗？！
若非曹操太过得意忘形，输掉了几场本不会输掉的重要战役，说不定曹魏都统一天下了！
整个历史都会改写！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易小川都准备帮袁绍改变历史了，给他的机会，他都把握不住！
经历过渤海战败、青州战败后，易小川也想开了。赵王刘羽改变的历史太多太多，而那个幕后黑手又不知为何没有出现修正历史。
既然如此，易小川如今首要目标，不是维持历史的正确性、不是继续沿着历史的原本轨迹前行。而是不惜代价、想方设法的击败赵王刘羽。
而后，改写历史！
将赵王刘羽这个人，完完全全从历史上抹杀！
只要他们成为胜利者，什么历史无法改写？！
届时让袁绍再次回归冀州，一切都能回到原本的轨迹，一切都不曾改变！
可惜袁绍一次次的让易小川失望，袁绍终究做不到枭雄的地步，充其量只是一个割据地方势力的大军阀！
想要辅佐袁绍击败赵王刘羽，痴心妄想。反倒是联手曹操，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哼！”
许攸冷哼一声，眼看着戏志才为易小川说话，而易小川似乎还显得颇为赞同，遇到知己似得，更让他不满，反驳道：
“志才可知道，当时本初的嫡子袁谭和三子袁尚，皆在赵王手中。若是我们强势进攻，万一赵王狗急跳墙，本初怕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许攸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袁绍本就灰败的气息，更显衰落！因为他想起了战死在渤海水战中的二子袁熙了！
嫡子袁谭虽然活着归来，三子袁尚还在深陷敌营。二子袁熙，却已经战死水战中。
这种结果，随着多次战败，袁绍的雄心壮志都被消磨殆尽。此时唯一的念头，只是希望可以看到三子袁尚安然归来而已。
戏志才反驳说道：
“子远（许攸表字）此言差矣，若是大军进攻冀州，赵王难以分兵驰援，决堤之计成形，赵王投鼠忌器，反而不敢对人质下手。
因为这是谈判的筹码，甚至是水淹冀州后，赵王可以赖以生存的唯一保障。可惜你们太过优柔寡断，错失良机，以至于给了赵王强势反击的机会！”
眼看着许攸还想要反驳，一直关注着袁绍的曹操，猛拍桌案，果断打断道：“好了！~”
这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让剑拔弩张的气氛停滞下来，众人下意识望向曹操，循着曹操目光又望向袁绍。发觉袁绍此时神色越发难堪、苍白之后，惊醒过来！
他们此时的争吵不休，无疑是在伤口上撒盐，对袁绍造成二次伤害。
争议的气氛，也瞬间停顿下来，场面一时显得有些诡异。
曹操沉凝问道：“汝等来到鄄城后，留守何将在前线抵挡吕布等并州军？”
这时候，易小川接话道：
“袁将军嫡子袁谭统率诸将，联手曹将军部下许褚、李典等将军，在泰山郡一带阻挡吕布等并州军西进。
“这里有泰山、鲁山、沂山、蒙山横亘其中，群山环绕，占据地利的情况下，挡住吕布等并州军绰绰有余。
“况且夺下青州后，吕布等将也需要花费时间稳定局面，短时间无力西进。兖州右翼战线，只需要扼守济北国、鲁国等地，至少短时间是没有危险的！”
易小川的发言，倒是让曹操有些意外，再次对其有些高看。
不要小看这些地理位置，后世一个高中生都能说的天花乱坠，但在汉末时期，这么详细的堪舆图地理资料，少之又少，甚至根本没有。
或许对于一些谋臣而言，可以说出南辕北辙的地理位置。
天时、地利、人和，这可是兵家必胜的三大战略，而易小川对地利的认知，简直超乎想像！
并且易小川表现出来的战略眼光、军事能力，纵观全局的独到分析，都让曹操、以及戏志才等谋臣为之叹服！
因为这就是曹军的战略布防安排啊！
曹操满脸欣慰，也没有隐瞒说道：“不满汝等，吾在两处皆有驻兵扼守。
特别是鲁国一带，吾从弟曹洪率军驻守，可驰援右翼青州防线，可抵挡徐州刘备，也可防备淮南袁术。”
易小川颔首，旋即说道：“如此一来，右翼防线，青州威胁，短时间无忧。
“但据闻赵王派遣赵云千里奔袭，从颍川联手张济，攻略许县防线。
“正面战场，赵王大军一举南下。不知道曹将军在这些地方，可有派兵驻守？”
此时他们已经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这种重要的军事战略安排，反而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曹操颔首说道：“毛玠驻守东阿、满宠驻守范县、程昱驻守鄄城。吾亲自驻守濮阳。刘延驻守白马、于禁扼守延津、夏侯渊拱卫荥阳、夏侯惇镇守官渡……”
曹操说出军事部署后，生怕他们对地理位置不知道，将重要的兖州堪舆图都搬出来，一一指给他们观看。这倒是让袁营部将谋臣连连颔首。
曹军防线，互为犄角，互相呼应驰援。若非他们败走青州，堵住平原国南下方向。
借着黄河险隘阻挡，赵王想要南下，必要耗费一番苦功，哪有这么容易南下的！
可惜。
如今他们败走青州，曹操也是四面楚歌，危机四伏啊！
这些人有些忧虑！
易小川看着堪舆图上的曹军布防之后，看着看着，波澜不惊、镇定自若的神色，竟骇然失色，显得难以置信！身躯都略微有些颤抖起来！
“易先生，吾的军事布防有什么问题吗？”曹操惊疑不定的问道。
就连袁绍等将，都惊疑不定的望着易小川，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到易小川如此失态，如此大惊失色！
易小川惊醒过来后，第一时间竟是余光扫向左慈，发觉他也是惊疑不定、疑惑不解的望着自己后，易小川心下有些猜测，左慈应该不是穿越者了！
因为！
曹操的军事布防图，这不就是“官渡之战”防线图吗？！
虽然有些改变。虽然交战双方、小战役的爆发，有些都没有出现过。虽然官渡之战中，也没有赵云偷袭兖州腹内。
虽然历史上的官渡之战，并非从青州战役开始，而是直接从官渡方向入手。
等等战役，虽然与原历史有些差异！
但大致走向，其实就是“官渡之战”啊！
易小川根据堪舆图看出——
官渡地处鸿沟上游，濒临汴水，扼守险隘！
鸿沟运河西连虎牢、巩、洛要隘，东下淮泗，为兖州陈留郡北侧、西北侧之屏障，从河内郡可从官渡攻入兖州或攻入豫州，属于兵家必争之地。
赵王刘羽若是想要进攻兖州，官渡这一带地理位置，包括延津、白马等渡口，都是直捣黄龙、长驱直入，最直接的战线！
未来若是曹军在白马渡口、延津渡口、或者荥阳一带有失，必将要退守官渡扼守，阻挡赵军南下！
这不就是官渡之战了吗？！
哪怕很多小战役与原历史有些差异，但这不是因为赵王刘羽横空出世，发生的一系列改变吗？！
可是大致军事走向，就是官渡之战啊！
未来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官渡之战是在建安五年，也就是公元200年爆发。
而现在，是兴平二年，公元195年啊！
原历史中曹操迎奉天子、迁帝许都，挟天子以令诸侯。夺下青州，击败徐州刘备，击败宛城张绣，终于勉强将后顾之忧解除大半。
至于江东孙策，倒是一大威胁。
可是郭嘉一句点评——
“策新并江东，所诛皆英豪雄杰，能得人死力者也。然策轻而无备，虽有百万之众，无异于独行中原也。若刺客伏起，一人之敌耳。以吾观之，必死于匹夫之手。”
这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未卜先知，都让不少人猜测，其实是曹操暗中派遣刺客推波助澜，避免他与袁绍爆发大战时，孙策北上奇袭，曹军腹背受敌。
但不管如何，原历史中的曹操，在官渡之战时，勉强解除了后顾之忧。
而现在呢？
曹操既没有迎奉天子，挟天子以令诸侯，也没有夺下青州、徐州、宛城等地。
反倒是兖州四面楚歌，青州有吕布等并州军威胁，徐州刘备威胁，淮南袁术威胁，荆州刘表威胁。南阳宛城的张济，更是与赵王联盟北上。
赵云更是借机撕开一道口子，纵横兖州腹内，扰敌疲兵，以至于让兖州四面楚歌，危机四伏！
这种情况下，官渡之战即将爆发了？！
不仅是提前爆发，还是在曹军毫无准备，危机四伏，四面楚歌的情况下爆发，如何不让易小川这位穿越者震惊！
而只要是穿越者，必定会惊骇不已！
最惊骇的是，他们还是属于曹军势力或联盟！
这是眼睁睁看着自己走投无路，眼睁睁看着自己败亡，估计只要是一位正常心理的穿越者，这种情况下，无力回天，都会想方设法逃离吧？
哪里能像左慈这般，还在协助曹操，还能如此安稳？！这像是一位穿越者的样子吗？！
当然也有可能，左慈并不知道官渡之战的具体时间，或者对此没有什么研究，亦或者……他其实有万全把握，在曹军大败时都能安然离去？！
不过如今左慈是不是穿越者，已经不是重点了。
重点是易小川通过曹军军事布防图、通过曹操如今的局面，根本看不到有任何一丝一毫获胜的可能！
只要爆发官渡之战，曹军必败无疑！
若是大军溃败，兵败如山倒下，想逃也逃不掉了！
这时候，易小川也需要寻找退路了！
“易先生？”曹操再次发问。
袁绍紧皱眉头，也是不解的望向易小川：“易先生是否看出什么问题？不妨直言不讳？”
两方势力，部将谋臣，都将目光望向易小川。
易小川沉声说道：“记得曹将军不久前奇袭黎阳，大败而归？”
“正有此事！”曹操没有任何尴尬，胜败乃兵家常事，战败不是很正常吗？
易小川直接说道：“曹将军有没有想过，敌军会乔装打扮，换上曹军的甲胄武器，跟随着逃兵，潜入关隘之中。譬如白马渡口和延津渡口。”
“此事自然有所防备！”
曹操颔首道：“黎阳大败后，敌军立刻穷追猛打，以至于让我军查验细作的时间都来不及。
“但志才早已命人将逃兵分隔开来，避免他们浑水摸鱼，暂时不会有里应外合的危险！
“其他防线，也可以面前挡住敌军进攻。唯独让赵云深入兖州腹内，最让吾头疼！
“赵云统率的白袍军，乃是骑兵部队，机动性极强，来无影去无踪，袭扰我军后方，运输粮道时常受到威胁。
“吾已经派遣部将追击，但说实话，哪怕追上，也很难挡住赵云。”
曹操手下也是能人辈出，哪怕四面楚歌、危机四伏。依旧在努力严防死守，寻找着破局的机会！
可破局的机会在哪里？！
曹操和袁绍联盟，但此时已经不是互为犄角，而是抱团取暖了。
周围徐州刘备、淮南袁术、荆州刘表、南阳张济，都是强敌威胁，群狼环伺！
根本找不到破局的机会！
易小川还在皱眉沉思的时候，袁绍却立刻说道：“孟德，吾上将颜良，必可擒杀赵云！”
“请明公安心，末将定不辱使命！”颜良请战。
曹操余光一扫，袁绍此言有些夸大其词，颜良哪里是赵云对手。不过观其悍勇无匹的姿态，挡住赵云至少无忧！
而只要可以挡住赵云，那么他们一拥而上，或可围杀赵云。甚至设计，诱杀诱降赵云，未免不可！
毕竟兖州可是他们的地盘啊！
“如此就拜托本初、拜托颜将军了！”
曹操装出大喜姿态，“吾派遣诸将协防，群策群力，众志成城，设计诱敌深入，将赵云瓮中捉鳖了！”
重点是在“设计”上，而不是让颜良单打独斗上。显然曹操也有识人之明，知道“颜良性格促狭，虽然骁勇，但不可以让他独自担任大将。”
这让正想要开口劝说的易小川，将话咽回肚子里，转而说道：“除此之外，想要破局，为今之计，只有从政治方面着手了！譬如陛下！”
此言让袁营众人一震，曹军上下也有些吃惊。曹操和戏志才对视一眼，旋即曹操说道：“不满先生，吾早已暗中出手！”
“喔？！”
易小川倒是有些意外，“不知曹将军如何出手？有何计策？”
曹操也没有隐瞒他们，危急关头，正应该群策群力，说道：
“志才设计，离间陛下与赵王的君臣关系，分裂赵王和刘备的联盟关系，招揽或结盟南阳张济！”
“妙哉！”
易小川双眼一亮，望向戏志才的目光，都耀耀生辉，宛如看到知己似得，这与他不谋而合了，甚至比他构思的还完善。
易小川问道：“招揽张济显然是失败了。不知曹将军如何离间陛下与赵王的君臣关系？如何分裂赵王和刘备的联盟关系？”
“离间陛下与赵王的君臣关系，只需要一首诗，一首赵王写就的大逆不道的诗句！”曹操说完之后，一旁有谋臣立刻奋笔疾书。
袁绍等众人立刻围拢过去，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诗句，竟然可以离间陛下和赵王的君臣关系，竟然大逆不道到仅凭一首诗，就可以扳倒赵王？
易小川也在此列，当他看到戏志才写出“沁园春-雪”之后，他愣了愣，懂了！明白了！完全知道了！
易小川嘴角抽搐、心下无语，刘羽抄什么诗不好，竟然抄袭这首伟人诗句。这放在伟人身上，那是豪情万丈。但放在封建王朝中，妥妥的反诗啊！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商汤周武，略输文采；秦皇汉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冒顿单于，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袁绍等人，皆是士族出身，书香门第，文学熏陶，自然不俗！
第一眼看下去后，异口同声的喊出一句“好诗！！好才情！！！”
但第二眼下去后，旋即大惊失色，有些难以置信道：“赵王这是要谋反吗？！竟如此大逆不道！”
“不满本初，吾本想要利用国丈董承，送入宫中让陛下知晓。但一直耽误至今，还没有看到消息，不知道董承是否成功了？还是害怕赵王势力压下来了。”
曹操有些急切的说道：“此诗若是让陛下知道，必对赵王生疑猜忌，离间计可成！”
“何止啊！”
袁绍倒吸一口冷气道：“赵云千里奔袭，从成皋过汜水关、途径洛阳、转而从轩辕关南下。
“这是利用太傅刘虞的力量，为赵云申请的南下讨贼的诏令。讨伐的可是西凉贼子张济。
“然而现在，赵云与张济合军，攻略许县。此事也是大有文章可做啊！”
这让众人双眼一亮。
曹操也是颔首道：“可惜时间紧迫，兖州危机四伏、四面楚歌，不知道是否来得及！”
袁绍沉声说道：“孟德糊涂啊！为何不早一点告知与吾？吾在京师友人众多，可以立刻呈送入宫，何至于走到这一步？！”
曹操大喜过望，旋即拱手道：“那就劳烦本初了！”
“此事简单！”
袁绍等人也有些惊喜，觉得似乎看到了破局的希望。
唯独易小川余光扫向曹操等曹营诸将。
若是早一点知道此事，直接动用袁家力量，可让陛下亲自出手调停战事，离间陛下和赵王的君臣关系，以及和太傅刘虞的君臣关系。
一石二鸟，一箭双雕！
可曹操直到现在才说出来，隐瞒的这么深？！
难道是故意的？！
也不可能！
曹操和袁绍已经到了唇亡齿寒、兔死狐悲的地步，曹操没有这么愚昧！
这只会让赵王刘羽坐收渔翁之利！
应当是道路交通、战场交战，以至于通信不便导致的！
不过若是此计可成——
一来可离间陛下和赵王的君臣关系，为了避免赵王继续发展壮大，必会遏制赵王继续南下。
二来刘备肯定会站在陛下这一边，如此可分裂刘备和赵王的联盟。甚至分裂荆州刘表与赵王的联盟。
一首诗句，最后竟然引发这种结果，或可成为破局的关键……
这让易小川都有些无力吐槽了，为什么穿越者总喜欢抄诗呢？
像他一样默默守护历史、不改变历史、保证历史的完整性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