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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贾瑞的话来说,盘他!三天之后,莳花馆终于服软了。
整日被一群叫花子和痞子这么折腾,虽然人家吃喝也给钱,可把莳花馆仅有的那点熟客都给折腾跑了,一大群人只点最便宜的酒菜,闹哄哄的在莳花馆一夜一夜的玩笑。再这么下去,买卖也别做了。
莳花馆不但答应每月按时交纳保护费,还主动要求退还这几日众人在莳花馆消费的银子。而要求只有一个:他们东家想要见一见贾瑞。
“彪哥,会不会有诈啊?他们怕不是要来个擒贼先擒王?”甄绪皱着眉头说道。
“擒什么贼!擒你妹的贼!”贾瑞没好气的给了甄绪一脑袋瓢:“咱们是贼吗?他们若是报官,咱们犯法了吗?咱们是去正常消费的,怕什么?
再说不就是在莳花馆见面吗?这几天你少去了?他们要是来硬的早就动手了,还等到现在吗?怕个球!动起手来咱还能吃亏?”
于是一行人按约定时间去了莳花馆。
绣娘一见贾瑞来了,忙笑着迎上去,态度比前日简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哎呦,可把彪哥您给盼来了,快里面请。”
一旁有个未见过的三十岁汉子也拱手道:“小人福安见过彪哥,久仰久仰,我家公子等候多时了,彪哥楼上请。”
贾瑞一听这话心里就有了大概了,都说这莳花馆是有背景的,这个公子想必就是了,却不知到底要和自己谈什么?既来之则安之,走起。
绣娘招呼着倪二等人坐了,福安便引着贾瑞要上楼去。
“哎!不行,我们得跟着!”葛虎说道。
“这……诸位好汉,我们东家指定要和彪哥单独会面,还请诸位在这里稍坐片刻,至于彪哥安全,好汉们大可放心,我们东家不是那种暗地害人的人。”福安作了一圈揖又看向贾瑞。
“你们在这里等着就是了。”贾瑞自然不会露怯,挥挥手上楼去了。
来到二楼最大的一个雅间,福安先是轻轻叩了三下门,说道:“少爷,彪哥人来了。”
“哦,快请进来!”一个温文尔雅的声音说道。
福安才推开门,先请贾瑞进去了,随后又关了门,蹑手蹑脚来到方桌后一个二十来岁的富贵公子身旁垂手侍立。
光这福安的做派,就绝对是个大户人家调教出来的,贾瑞不由得打量起那富贵公子来。只见那公子面若春花目如点漆,身长肤白,穿着一件藏青色长衫,虽然样式普通,那面料却非凡品。
那公子也站起身来将贾瑞打量了两眼拱手笑道:“贾瑞贾天祥,久仰久仰!今日一见果然生得一表人才,不愧为荣国公之后!”
对于人家能说出自己的姓名贾瑞倒是一点都没感到意外,也是一拱手:“正是在下,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公子笑道:“余祖上姓水,单字一个溶便是了。”
贾瑞腿一软差点没坐地上——水溶?北静郡王水溶?他觉得后背有点发凉,这是摊上事儿了,摊上大事儿了!
这个年未弱冠的北静郡王在红楼梦中出现的次数并不多,贾瑞也不是很了解,只是知道似乎是个好人,且和贾府是故交。
“学生见过王爷……”贾瑞咬咬牙,还是准备磕个头。
“哎,天祥不必多礼。”水溶却搀住了:“小王不过是赖祖上恩荫,万岁隆恩袭得爵位,你我两家世交至谊,且今日小王又是微服出巡,大可不必多礼,快坐,看茶!”
二人做了,水溶竟然和贾瑞拉起了家常:爷爷奶奶身子可好?贾母可还硬朗?是准备恩荫某个官职还是走科举出仕?
贾瑞一面小心应答一面寻思开了:这北静王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他砸了人家买卖,水溶要见自己,一上来却套近乎!
水溶的身价自然不可能是想让贾瑞卖自己面子免了每月那点保护费,若为了这个,随便传个口信给贾政,估计自己的一顿板子是少不了的。那让自己来是为什么?
想不出来干脆不想了,贾瑞直截了当问道:“却不知王爷今日要见学生有何见教?”
水溶笑得如春风般和煦:“见教可不敢当,不过是偶尔听说我的这家馆近日有些麻烦,却不想是你的手笔。我因早就听闻了天祥一些传闻,早就想结交结交,故而才有今日一聚。”
贾瑞一听:得!又一个把自己摸了个门儿清的爷!
但是不能怂!虽然这家青楼是水溶名下的产业,可看来他并不想让外人知道,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产业。故而这么长时间了,外人只知道莳花馆有后台,却不知后台究竟是何人。
而且,现在对于三虎帮来说,莳花馆已经不在只是一间店铺了,而是一个象征。可以说全石雍坊,甚至全神京都在看着三虎帮和莳花馆的较量。
如果三虎帮赢了,那日后收保护费肯定会顺利许多,反之莳花馆便会成为其他商户的榜样,若都效仿起来,这么一家家的闹下去可有麻烦了。
贾瑞并不想放弃,因此咬咬牙说道:“小玩闹,倒是给王爷添麻烦了,还请见谅。只是昨日绣娘已经和我这边谈好了,不知为何又惊动了王爷大驾?”
水溶微微一笑,喝了口茶道:“天祥想是误会了,小王并非因那每月十两银子的保护费而来。孤虽然不懂经济之道,却也明白想要开门做生意总要遵循一些规矩的。
只因你是第一个如此执着的在我这里闹,我才使人打听了一番,发现天祥年纪不大,却颇有些趣事。
孤不喜为官,却爱结交天下能人异士豪杰雅客,天祥小小年纪便中了第三名的秀才,可谓是前途无量,却喜混迹市井,所做之事又颇有些让人捉摸不透,故而是来请天祥给我解惑的。”
贾瑞一听原来只是好奇,心里便踏实了不少,笑道:“解惑可万不敢当,王爷有什么不明白的只管问便是了,学生必然知无不言。”
水溶一拍巴掌笑道:“天祥快人快语,那我可就问了,街上都传闻你是刀山火海下油锅,铁手铜裆贾天祥,可是有的?难道你年纪轻轻却练就了一身绝世武功?”
贾瑞自然不会说他会板砖召唤神术,好在这个问题他知道早晚会被人追问,早已想好了对应之话,便笑道:“王爷说笑了,我哪里有什么神功,不过都是些江湖把戏,障眼法罢了,就说那下油锅吧,不过是在锅中先加入白醋……”
水溶听了抚掌大笑:“果然如此?”
贾瑞笑道:“不敢欺瞒。王爷若是不信,改日我可以演给王爷看。”
“有趣有趣,果然你是个智勇双全的,不动拳脚只用计谋便让别人心服口服,不错!”
水溶满意的点点头又问道:“那你再说说,你只收那些摊贩每日一文的保护费,却养活着手下几十号人,又雇人手打扫街道维持秩序,小王也给你算过一笔账,你这一个月下来,只怕不赔钱就是好的了,这是为何?”
贾瑞知道纸包不住火,早晚有一天贾府,甚至是贾代儒都会知道自己在外头做的事,因而也早就编排好了一套说辞,可见水溶一点架子都没有,也心生好感,便笑道:“这倒是有两套说辞了,不知王爷想听哪个?”
“哦?还有两套说辞?却不知都是哪两套?”水溶果然来了兴趣。
“这一套呢,便是冠冕堂皇之词,另一套则是肺腑之言了。”贾瑞答道。
“你先说说如何冠冕堂皇?”
“这个么,也简单。大学说: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
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其实这集市也可算是家的扩展。一个集市养活了百户人家,又有千家万户要通过集市采买柴米油盐,集市可是国和家中间必不可少的纽带!
咱就说石雍坊的集市,乃是东城最热闹的所在,有大商户几十家,小摊贩二百余人,每日来往买家更是以万计。
可国朝中并无专业监管市场的部门,因此这集市上便有诸多问题,如卫生环境差,容易滋生疫病;所售物品好坏无人监管,若是将那发了瘟病死的家禽家畜的肉拿来卖给人吃,岂不要闹出人命?
(其实贾瑞不知道,这年头普通百姓有肉吃就是好的了,得了鸡瘟猪瘟死的猪还能埋了烧了?都是煮一煮就成了盘中餐了。好在他不知道,水溶更不知道这些。)
还有人一多难免鱼龙混杂,小偷小摸、寻衅滋事者比比皆是,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若都让县衙或者是顺天府来管,只怕再多十倍的衙役也顾不得周全。
我要做的便是将市场管理规范化,制定出相应的章程,按章程经营的,我们欢迎并且保护;若是坏了规矩则要严惩。如此一来市场便会慢慢有规矩,这可是于国于民都有利的好事!
可王爷您也知道,既然是管理,必定需要人手,要人手就得有工钱,故而我像那些小商贩收一些管理费,至于那些大商号,多出一些也在情理之中了。”
水溶频频点头,待贾瑞说完了又思忖了一会儿说道:“好一个必不可少的纽带!难怪天祥年纪轻轻便能高中,果然是胸中有丘壑的!
大学只说齐家治国平天下,你却能将这圣人不屑一提的商贾同百姓们联系起来!果然是格物致知!
自古讲士农工商,商贾本是为读书人所不齿的,乃是贱业,殊不知若是没了商贾,庄户种的庄稼谁卖进城里来?
匠人做的器物又怎么能到千家万户手中?难不成都要自己耕田自己织布烧陶?这商贾是万万少不了的!”
贾瑞听了这话忙是一个马屁跟上:“王爷说得没错,正所谓无农不稳,无工不富,无商不活!可见王爷也并非是居庙堂之高的空谈,而是能设身处地的为天下黎庶着想!”
水溶却并不吃这马屁,而是喃喃道:“无农不稳,无工不富,无商不活……说的切!依你说,规范市场果然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了,好!好!那你能不能再跟孤说说,这肺腑之言又怎么讲?”
贾瑞喝了口茶说道:“这肺腑之言么,其实也没什么。要规范市场的初衷是一样的。不过目的就可以换成:我家就住在东城,谁都想自己住的地方干净整洁不是?
守着这么大的市场,若是成日里污水横流臭气熏天,苍蝇蚊子成群结队,谁会住得开心?我不过是想让自己的栖身之所能好一些。
至于收保护费么,那些做小买卖的都是些苦哈哈,起早贪晚忙一天也赚不到几个钱,若是从他们的牙缝里往外扣活命钱着实太难了,也忒缺德了。所以只是象征性的收他一文钱。
你每天花一文钱,脚下的土地却干净了,也不用担心有那街溜子来捣乱,是不是很划算?
至于那些大商户吗,财大气粗的,自然要多敲他们一些个才能养活兄弟了。
我们收了钱可是也提供了服务的,如果不肯乖乖交钱,那对不起了,我们有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嘿嘿……”
“便如对付我这莳花馆一般?”水溶笑问。
“嘿嘿,让您贱笑了……”
水溶想了一回,刚要说话,忽听得外头闹了起来,不由皱起眉头。贾瑞听得声音是倪二他们,知道他们是见自己上来时间长了不见人影,恐有闪失,便将缘由同水溶说了,一面告罪出去只说自己无事,让倪二他们各自散去不在话下。
等一回来,水溶又问道:“孤方才想了一回,还是不对,你这不管是冠冕堂皇的还是发自肺腑的,到头来收上来的银子是有数的,你要雇佣的帮手也是有数的,这里外里核算下来,你还是不没得赚头。
你难道你是要为了干净舒坦白搭工费力?天祥啊,你若说是只为天下苍生做考虑我是不信的,俗语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可孤想不通你到底能得什么好处,能不能再给孤解惑?”
贾瑞道:“这个也没什么,我哪儿有那么高尚?我也要吃饭,要赡养爷爷奶奶的,自然不能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了。
这里头的勾当其实说起来也简单。王爷您想,若是整个市场的规矩都是我来制定并且执行的,那我再想做些生意是不是就如鱼得水了?只要把这个架构搭建起来,日后想赚银子就简单的多了。”
水溶点点头笑道:“原来如此,想不到你竟然虑得如此长远!我听说你在宁荣街那边开了加烤肉馆子,生意好得很,每日都爆满,想也是为了将来谋划了?都说按你那方子炙的羊肉极鲜美,只可惜我出入不便,不能一尝,倒是遗憾了。”
贾瑞哪里能错过这种套近乎的好机会?便笑道:“不过是些市井笨法儿,上不得台面的,生意好是因有请朋好友们肯捧场,这味道倒不是我自夸,确实不错。王爷若是想尝尝,学生这就安排。”
“哎,大可不必。你那里人多,让人认出来了倒是麻烦。等日后有机会再说也不迟。”水溶道。
“一点儿都不麻烦,只要学生一句话,便有人将全套东西送来,这莳花馆后头也有个园子,王爷若是肯屈驾,就在园子里烤是极好的。”贾瑞忙说道。
“哦?还有这种操作?”水溶又觉得新鲜起来。
“嘿嘿,这是我店新推出的外卖服务,专为出门不便又想尝尝烤串儿的贵人们准备的。”贾瑞脸上有些小得意。
水溶笑道:“既是如此,那就麻烦天祥了,我今日也尝尝你的老地方烤肉!”
“能给王爷送外卖是学生的福气!”贾瑞告罪一声便下楼通知还在门口等着的贴身常随葛虎了。
他觉得自己要交好运了,凭空出现了这么一条大粗腿,而且比王子腾要和气得多,这可要紧紧抱住,多条大腿多条路吗!
等着送外卖的空档,水溶又问起一些问题,有关于经济之道的,也有民生仕途的,贾瑞都一一答了,其中也有回的中规中矩的,也有些在水溶看来新颖别致的,不一一详载。
贾芸那边得了信,知道贾瑞要宴请贵客也不敢怠慢,忙收拾了东西让人送来,在莳花馆后的园子里安置妥当了,贾瑞亲自主烤,不一会儿羊肉串的香气便弥漫开来。
水溶自然也是对这种新鲜吃法和味道赞赏不已,笑道:“今日孤可真没白走一遭,不但结实了天祥这样一位奇人,还吃到了如此珍馐!良辰美景,美酒佳肴怎可无曲?”便命福安将嫣然请来弹唱。
嫣然显然是和北静王相熟的,抱着琵琶翩翩而来屈膝一福:“请王爷金安,见过彪哥。”
“免了,今日又不是在王府里,又没有外客,不用虚礼。先坐,尝尝天祥这烤肉。”
“王爷在此,哪里有我坐的理儿?”嫣然虽如此说,也在一旁侧身做了。
“喏,王爷都说了,嫣然姑娘就请赏些薄面,尝尝吧。”贾瑞笑嘻嘻的递过来两串羊肉串。
他也听出来了,北静王在府中宴请宾客的时候可能会将嫣然请过去唱曲儿,但是看架势并未将其收用,不然也不会把嫣然放在这种地方了,可贾瑞仍不敢得罪。
等嫣然吃了肉串又吃了一杯酒,水溶才说道:“今日孤心情大好,不知你最近可有什么时新小曲儿,唱一个来听听。”
“回王爷话,奴家最近并未演习什么新曲子,倒是彪哥这两天在馆内唱过不少新鲜曲子,竟是奴家孤陋寡闻了,一首都未曾听过。王爷既是有此雅兴,何不让彪哥唱上一段儿?”
嫣然两只明眸弯成一对好看的月牙,笑吟吟的看着贾瑞。
也在一起厮混了三天了,她多少对贾瑞也有了些了解。他虽然是来砸场子的,可言谈并不粗俗,也不像一般富贵公子一般色眯眯的喜欢揩些油水,除了偶尔刁难一下她和鸨母绣娘,总的来说也算尊重,有股子让人捉摸不透的亦正亦邪。
如今有北静王在此坐镇,她终于有了个报复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哦?想不到天祥还通音律?却不知是什么新鲜曲子?不知孤可有幸一闻?”水溶笑道。
虽然戏子和唱曲的是下九流的贱业,可在酒席间唱支曲子倒是一件雅事。原著中冯子英家宴上众人也曾吟诗唱曲。
贾瑞只得硬着头皮道:“不过粗通一些罢了。既然王爷有雅兴,只能献丑了……”
说罢接过琵琶横抱了唱了一首南方姑娘。
一曲唱罢,水溶率先鼓起掌来叫好:“果然新鲜有趣儿!嫣然,你这是……”
正在发怔的嫣然才回过神来,挤出一个笑来:“奴家失态了,请王爷见谅。奴本事姑苏人士,辗转到了神京,这曲子让奴想起了自己的身世,竟是有些失神了,还请王爷和彪哥见谅……”
他本以为贾瑞又会唱一曲姑娘十八,那歌儿虽然朗朗上口,言语却粗鄙不堪,正好让北静王敲他不起,没想到贾瑞竟唱了这么一首来。
“她柔弱的眼神里装的是什么,是思念的忧伤”只这一句便勾起了她对故乡的思念。
水溶嗯了一声又说道:“这曲儿果然是像给嫣然姑娘唱的,倒是应景。只是天祥你这琵琶弹奏之法我竟没见过。
我府里曾有过一个西洋乐师,会弹奏一种叫基塔的西洋乐器,那姿势和弹奏之法倒是和你方才有几分像。”
“吉他啊!就是这玩意!”贾瑞直接说道。
“哦?原来你竟然会演奏西洋乐器!福安,去让人速速把府中那把西洋基塔琴拿来!”
贾瑞说道:“王爷,我还有一些歌儿,其中有一首小曲嫣然姑娘已经学会了,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唱得比我要好得多,何不让她也来唱一回?”
说罢,也学着方才嫣然的模样,把眼睛弯成月牙形笑眯眯的看着她。只是嫣然笑起来甜美可人,而贾瑞则是猥琐龌龊外加色眯眯。
“王爷可不能听彪哥说的,我哪儿有他唱得好!”嫣然慌得一双小手摇得像电风扇。
“哎,方才天祥都唱了,你既然学会了,也来一个,不过是乐一乐,唱得不好孤还能治你得罪么?”
听了这话嫣然只得极不情愿的将琵琶接了,调了音唱了起来。
当唱到没钱小伙她不爱,有钱老头她不嫁的时候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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