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国府一事暂且告一段落了,独眼佛及其爪牙或是被抓或是隐匿逃窜了,国公府被查封,府中几百人口或软禁或拘押,昔日人来车往的国公府变得死气沉沉。而神京街上则恢复了往日生机,宵禁取消,巡逻的兵丁也稀少了许多。
而城北独眼佛的势力范围则成了权力真空。
然而并没有其他帮会势力趁虚而入,因为街上都流传着是独眼佛要杀三虎帮的贾铜裆,贾铜裆串通官府报复,将独眼佛连根拔了,还连累了修国公府。
这么强悍的背景,谁敢在这个时候去打城北的主意?
贾瑞也没急着让倪二和甄绪去接收地盘,三虎帮的人实在太少了,而且一个石雍坊都没消化下去呢,这事儿,不能急。
因众人都在猜测三虎帮的背景,寻常商户们也不敢做出头鸟寻晦气,虽然店铺的保护费每个月要支付一两到十两不等的保护费,也只能咬牙认了。
况且三虎帮也不是只拿钱不干事,起码街道整洁了许多,若是有人吃多了酒在店里闹事的,只要拿着三虎帮的牌子去找人,保证闹事的主横着出去。
而唯独一家叫莳花馆的青楼不买账,软硬不吃,想收保护费?就是俩字:不给!
倪二和甄绪二人将对付其他店铺的招式都用了一遍也不管用,贾瑞又嘱咐过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动粗伤人,倪二又恐这家青楼背景太深,未敢妄动。
可规矩就是规矩,既然在这片上做生意,就得按照三虎帮的规矩来,若是给莳花馆开了先例,其他店铺效仿起来可不是事。
于是贾瑞决定亲自出马去拜访一下这个莳花馆了。来到石雍坊,只见集市上叫买叫卖的依旧热闹,小商贩们见一群人走来,为首正是贾瑞,有那认得的便打招呼道:“彪哥来了!”
贾瑞也嘻嘻哈哈同他们打招呼:“哎哟,老孙头!你这买卖可是不错啊!蒸了这么多屉包子,你这保护费可得加了!刘寡妇,你要是再混在街上倒脏水可真罚你钱了啊!张憨牛,你在街上被偷的银子找回来了没有……”
贾瑞很喜欢这种市井的味道,熟悉而亲切。
正走着,冷不防出来一人,扑通一声跪在贾瑞脚下,声音嘶哑着道:“恩公在上,请受小人一拜!”
那人头戴大斗笠遮住了整张脸,倒是唬了贾瑞一跳:“谁呀这是?这又不过年不过节的,怎么上来就磕头?”
那人这才抬起头来将斗笠摘了道:“恩公,小人来寿!”
贾瑞等人看了都唬了一跳,那脸上都是新愈的伤痕,眉毛头发都烧去了,鼻子也塌了半边,嘴唇少了一块,漏出几颗牙齿在外头,果然是烧伤初愈的来寿。
“怎么是你?身上的伤可大好了?起来说话。”贾瑞问道。
“托恩公的福,已经都好了,恩公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来寿愿意给您当牛做马,还请恩公成全……”来寿说着便磕起头来。
“行了行了,你若是想报恩,就日后好好孝敬你老娘吧,我不需要你报答。”贾瑞想将来寿拉起来。
来寿哪里肯起来,以额头杵地道:“恩公,我这条命都是您救下的,您又给我娘安排生计,小人无以为报,甘愿日后跟着恩公侍奉,还请恩公不嫌弃!”
贾瑞看着来寿那没剩下几缕头发的脑袋瓢突然灵机一动,笑道:“也好,你都这样了,只怕日后生计也艰难,就跟了我吧。”
倪二等人都不解,留这么个寒碜玩意干嘛?天天看着倒胃口啊。可贾瑞都说了,他们自然不敢说什么。
来寿听了大喜,又磕头称谢。
“行了,日后都是一家人,也不用动不动就磕头,也别叫什么恩公了,你也叫我彪哥就是了。走吧,彪哥带你去出任务去!”
“好的恩……彪哥!却不知是何任务?我这样貌会不会……”来寿吞吞吐吐的问道。
“要的就是你这样貌,别废话,走着!”贾瑞将斗笠扣在来寿头上说道。
莳花馆是石雍坊唯一一家高档青楼,门面是三层客栈样式的楼阁,里头有二进院子以及一个小花园,在神京绝对是数得上的奢华。
然而莳花馆的生意却并无表面上光鲜,只有一个头牌似乎还小有些名气,偶尔有世子慕名而来。
今日莳花馆便迎来了一大群不速之客。
门口迎客的龟公是个机灵的,一眼便认出了人群中的倪二和甄绪,甭问,这是又来收保护费了。
龟公一面使眼色让人通知馆主一面笑着将手一栏:“这不是三虎帮的诸位好汉么,今日得空过来转转?”
甄绪活动了一下脖子,骨结咔咔作响:“皮条三,上回说的,一个月十两银子,你们东家商量的怎么样了?若是再不肯缴纳,就别……”
“哎!且住,今儿咱们是来吃酒寻乐子的,不说别的。”贾瑞拦下了甄绪,又看着皮条三拦着的胳膊笑道:“怎么?你这开店做生意,还拦着不让客进吗?”
“这……”皮条三顿时不会了,来吃酒?这好像还真不能拦着。
“让开!”葛虎大胳膊一推将也算魁梧的皮条三推了个趔趄:“彪哥,请。”
贾瑞背着手迈着鸭子步走了进去,二十余人也呼啦啦跟了进去。
“这装修不错么,挺有品位的……”贾瑞打量着宽敞的花厅和两侧的三层阁楼,又用鼻子嗅了嗅,上等檀香!只是下午时分,并没有一桌客人,整个建筑显得空落落的。
“哎呦呦,这不是甄爷和倪二爷吗~是哪阵仙风把您二位给吹来了?妾身迎接来迟,怠慢了,还望诸位爷们海涵~”
一个三十左右岁的紫衫红裙的美艳妇人伴着一阵香风和娇笑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这位小哥倒是生面孔,想是第一次来我们这?”妇人在风月场中浸淫多年,自然有几分识人断色的本领,见贾瑞虽然年纪不大,甄绪和倪二却是为他马首是瞻的模样,不敢怠慢。
“这为就是我们三虎帮的扛把子,想你也是听过的,刀山火海下油锅,铁手铜裆贾天祥,彪哥!”甄绪挑着大拇哥神气十足的说道。
“我……”贾瑞真想一鞋底子把他抽飞,但是当着外人自然要给小弟留点面子,他忍了。
一旁皮条三也忙使眼色给妇人,口中道:“今儿彪哥是来吃酒寻乐子的。”
“哎呀,我说今儿一早起来那树上的喜鹊就叫个不停呢,原来是彪哥要大驾光临,小馆简直蓬荜生辉,荣幸之至!”那妇人笑靥如花,又往贾瑞跟前贴了贴。
贾瑞问道:“你就是老鸨子?”
“咳咳……”妇人一脸尴尬。虽然她确实算是个虔婆,可这里毕竟是青楼,放在后世是高档会所,里头大多是打着卖艺不卖身的名义勾引富家子的艺伎,同一般只卖皮肉的勾栏妓院自然不可相提并论。
“彪哥说笑了,妾身绣娘,是莳花馆的馆主。彪哥要寻乐子,是往楼上雅间请呢,还是在大厅里坐?可有相好的姑娘?还是妾身给您推荐个乖巧伶俐的?”
“原来是绣娘,你也看到了,我是个喜欢热闹的,今日大家一处吃酒做乐,这么多人挤在雅间里只怕拥仄了些个。”贾瑞依旧在四处打量。
“既是这么着,后头还有幽静小院儿,人再多也宽敞。彪哥您这边请~”
“哎,不用这么麻烦,我看这里就好,这大厅又宽敞又透亮。来来来,咱就坐这儿了!”贾瑞说着便拉着来寿在正对大门最显眼的地方坐了。
甄绪刚想在下手也坐了,却被贾瑞一脚将椅子踹开了:“干嘛!有点规矩没?今儿是给来寿摆酒庆祝新生,他是主客!这桌子这么小,都挤过来干嘛?旁边没桌子了啊?”
甄绪也跟了贾瑞这么久了,马上就明白过来,朝众人挥挥手:“去去去,都自己找地方坐!别跟彪哥这挤着!”说罢自己还是将椅子拉回来坐了。
见十几张桌子都被人占了,绣娘面漏难色:“彪爷,您不过二十来人,何苦一人坐一张桌呢?这八仙桌只坐一人岂不孤单了?这每桌的酒菜也不好上不是?”
贾瑞听了点点头:“也是这个理儿,一桌一人确实冷清了些。倪二,你去找余四爷,让他带点好兄弟过来,就说我请客了!”
“得嘞彪哥,请好吧您就!”倪二答应一声坏笑着去了。
“绣娘啊,你也别着急,我这客还没来全呢,一会儿就保你坐满!”
“呃……是,是……”绣娘挤出一个微笑,显然他不知道余四是何方神圣。
“还愣着干嘛呢?上酒菜啊!上姑娘啊!每桌先来几个不要钱的小凉菜小点心,再来一坛子酒!麻溜的!”
“咳咳,彪爷,咱莳花馆的姑娘可不是那勾栏里唱曲陪酒卖笑的,咱家的姑娘都是能书会画,诗词歌赋……”绣娘有些为难起来。
莳花馆的花魁嫣然虽然在神京中排不上号,也是馆中的当红花旦了。贾瑞带着人明显是来砸场子的,若是动起手打砸起来,真伤了嫣然可是不得了。
贾瑞见状脸上不悦,说道:“怎么?难不成我们不配听听你们这里的姑娘弹支曲子?”
“自然不是,只是这几日嫣然姑娘身子不大爽利,不接客……”绣娘支吾着回道。
“拿来!”贾瑞朝甄绪摊开手掌。
“好嘞,您得着。”甄绪这次学聪明了,从怀中掏出随身携带的板砖放在贾瑞手上。
一旁的绣娘和龟公等人都是一惊,这是要动手了吗?
“我……你给我这玩意干嘛?我要银票!银票!”贾瑞真想一板砖呼在甄绪脸上——这群不开眼的,怎么就不懂自己的心呢?他本想拿一沓子银票摔在绣娘脸上装次哔,结果没装出去。
正此时,一个软糯的声音传来:“诸位爷们安,嫣然身子不大舒泰,未曾亲迎贵客,还望爷多海涵。”
众人寻声望去,顿时整个大厅都安静下来,只见一位身着桃红长裙的高挑女子在一个侍女的搀扶下轻移莲步,袅袅拾级而下,这就是莳花馆的头牌了。
九十分!贾瑞飞快打出了分数,又想着不知裙下这一双长腿好不好看……
而其他人则是眼睛都不舍得离开了。这种绝色出尘的女子距离他们的生活实在太远了些。
这些目光让嫣然颇有些不自在。平日里来莳花馆的客人非富即贵,虽然也不乏用一双色眯眯的眼镜打量自己的,却没有这般粗鄙。
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让她的不悦并未挂在脸上,而是依旧挂着如花笑靥来到贾瑞跟前屈膝纳福:“请诸位爷和这位公子安。”
贾瑞将板砖塞进留着哈喇子的甄绪怀里:“这位可就是传说中的嫣然姑娘?久闻芳名,只可惜一直无缘相识,今日一见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嫣然,好名字,果然是人如其名,嫣然宛转乱心神,非子之故欲谁因。”
“公子谬赞了,奴家怎敢当得起?”嫣然见贾瑞长得也算俊俏,年纪又轻,说话是个读过书的,心下稍安,拿起酒壶到了一杯酒送到贾瑞面前:“嫣然先敬公子一杯,不知公子如何称呼?日后还请多关照。”
甄绪很识相的站起来要给嫣然让座位,边说道:“姑娘想是听说过的,这位就是刀山火海……”
“闭嘴!”贾瑞厉声止住了甄绪,接过酒杯道:“姑娘若看得起在下,叫一声彪哥即可。还请坐。”
“多谢彪哥。”嫣然知道许多富家子都是偷偷跑出来青楼玩儿,既然这位公子不愿以真名示人,也不再追问。
贾瑞指了指对面依旧带着大斗笠的来寿道:“今日是我这位兄弟出世的大好日子,他才是我的主宾,还请嫣然姑娘帮我陪好了他。”
嫣然嫣然一笑:“嫣然明白了,却不知这位公子又如何称呼呢?奴家也敬您一杯。”
来寿哪里来过这种地方?本就不自在,再加上自己面目丑陋,更是自卑得将斗笠压得低低的不肯让人看到脸面,听嫣然要敬酒给他,连说不敢当。
众人的目光这才聚焦在这个进门就未说过一句话的“主客”身上。
“我说来寿,今日是庆贺你伤势大好重获新生,你怎么一点看不出来高兴?又不下雨,还是在屋里,你老戴着这劳什子做什么?”贾瑞说着将来寿的斗笠摘了丢在一旁。
“呓!”
“啊!”
“天哪……”
惊叫声响做一片,来寿那张龇牙咧嘴看起来像是要融化了的惊世骇俗的脸果然惊艳了莳花馆全体工作人员。
离得最近的嫣然姑娘更是手中酒杯也打落了,两眼一翻,双腿一软就往下倒去。好在贾瑞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
“多……多谢公子……”嫣然挣扎着又站起来,却再也不敢抬头看那张脸,声音有些哽咽,显然是吓着了。
可她还是没有离去,而是将酒杯扶正了又颤抖着斟了一杯酒。毕竟没有哪个青楼规定样貌丑陋者不准入内。
贾瑞也不由暗叹这嫣然姑娘果然职业素养极好,花魁二字不是白给的。
“这位大爷请吃酒……”嫣然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
“多……多谢姑娘……”来寿小心翼翼的将酒杯接了,努力不触碰到嫣然的纤纤玉指。
正这会儿,只听门口龟公道:“哟,周公子,王公子,您二位可是有段时间没来了,快里面请……”
而后两位华服翩翩公子哥儿走了进来,见正在倒酒的嫣然先是一愣:这莳花馆的花魁不在隔间里接客,怎么今日在大厅里伺候了?
再往桌上一看,顿时来寿的脸便成了焦点。
“老天爷!这是什么人都能来莳花馆了吗?怎么能这么糟蹋嫣然姑娘……”那王公子失声道。
还未等说完,身子已经被人挤到一旁了:“让一让,让一让啊!这二位公子,借过借过!”
王公子还未见其人,先是闻到了一股酸爽的味道,一看,竟然是个蓬头跛足的老叫花子,拄着拐棍,一手拿着碗走了进来,后头还乌泱泱跟着一大群。
“哎哎!站着!你们干嘛的?讨饭讨到这里来了?是不要命了不成?都出去出去!”龟公忙要往外赶。
还没等他将一群花子推出去,又有人进来了,手中拿着牛棒骨唱到:“数来宝,说稀奇,老叫花今日要往青楼去!我一没钱,二没势,青楼哪儿是我能去的地?原来今日有奇遇,竟是彪哥要在这里摆酒设宴席……哎!你个老龟奴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我们是来吃酒听曲儿的!”
贾瑞在里头招招手:“小轱辘,过来!”
一个小花子刺溜一下钻了过来,用衣袖擦了把鼻涕嘻嘻一笑:“彪哥!听说你要请客,我不就来了!哎呀,这个姐姐可真漂亮,跟画上的嫦娥仙子似的。握草,这位大哥这脸……”
嘴上说着,脏兮兮的小手抓起一块桂花糕三口两口咽了下去。
“老鸨子,这些都是我请来的客人,合理合法吧?赶紧上茶上酒啊!”贾瑞笑眯眯的看着呆若木鸡的绣娘,又从怀中摸出一沓子银票:“不差钱儿,大爷我花钱就是来玩儿的!”
“这都是什么!简直不可理喻!不可理喻!”还在门口被挤来挤去的王公子跺了跺脚同周公子转身去了。
看着一个如此高雅的风月场所被一群花子占据,嫣然不知所措的垂下了头,眼圈儿有些发红。
“都愣着干什么?接着奏乐,接着舞!”贾瑞从一旁侍女怀中抄过琵琶,按着贝斯的音调了调弦,胡乱捏了个和旋一扫开口唱到:“十八的姑娘一朵花,一朵花,弯弯眉毛眼睛大,眼睛大……”
前世为了耍帅贾瑞也曾经学过一段时间的吉他,没想到这会儿派上用场了。虽然吉他琵琶音律完全不同,用来扫弦打拍子倒也有模有样。
厅内众人见贾瑞竟然横抱着琵琶胡乱唱起来都纷纷起哄叫好,一时间莳花馆内乱哄哄如闹事般。
正闹着,贾瑞只觉得腰间一疼,原来是一只小手在上头狠拧了一把:“好啊你个贾铜裆,居然来逛青楼了!”
贾瑞呲牙咧嘴道:“哎呀苗儿,你松手!疼!”
“你自己逛青楼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喊我爹来!”苗儿手上又加了分力气。
“我这是有正事儿!四爷,你也不管管!”贾瑞像于四求救。
“哼!”苗儿终于松了手,又看向一旁完全不知所措的嫣然:“哟,这位姐姐可真漂亮,啧啧啧,就是比可卿姐姐差那么一千里。贾铜裆,你这是吃不到肉跑到外头来偷腥了吗?”
于四哈哈一笑:“彪哥,正好我要找你有正事儿商量呢,没想到你竟然先要请老花子逛窑子了,妙哉妙哉!”
“哎,今儿咱们只谈风月不谈什么正事!”贾瑞没搭理苗儿。
其实他也有事找于四——独眼佛倒了,现在城北基本上属于权利真空,自己又没人手和精力去接手,总不能便宜了外人,不如先让于四的人渗透进去。但是今天是来砸场子的,人多口杂,自然不适合说这些。
“我跟你说话呢!”苗儿受到冷落自然不甘,又要掐贾瑞的腰。
“大人说话,小孩别插言!哎呀!姑奶奶我错了,疼……”又挨了一记贾瑞终于老实了:“苗儿,你不在宁国府里住了么?”
如今独眼佛和修国府都倒台了,苗儿也没了危险,以她那活泼好动的性子自然不愿意再在深宅大院里拘着,可贾珍那老扒灰还没死心啊,贾瑞总有些不放心。
“看你那样儿!我时不时便陪着姐姐住几日,你放心就是了!”
“行吧……”贾瑞也不好勉强,毕竟保护可卿周全的事还是得靠自己,他只希望贾珍早点染上烟瘾。
“既然今日遇到了,一会儿我写封信,你帮我带给你姐姐……”贾瑞说道这里无奈的叹了口气。
自打上回自己夜探宁国府差点被贾蓉撞见之后可卿便再不肯让他晚上摸进去了,他可是有段日子没见到自己的前世小娇妻了,说不想是假的。
“都别愣着了!接着奏乐,接着舞!”贾瑞把琵琶塞进还在一旁发呆的嫣然怀里:“嫣然小姐,方才我唱的那首曲儿可学会了?就劳烦小姐再唱一遍吧!”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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