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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国府被查抄一事搞得神京一众勋贵官吏都有些惶恐,好在时间并不长。
出兵当天王子腾就亲率一千京营兵甲将国公府团团包围,先将候麟和侯孝康等一众要犯擒拿了打入天牢,又将下人、男女家眷都分拨软禁在各处,又在一处地牢中果然搜救出几个十来岁的被拐儿童,接下来就是查抄封存家产了。
墙倒众人推,这两日内弹劾候麟侯孝康父子种种不肖行为的奏章如雪片般奏上,谁都明白,这个时候可不能站错队替侯家说话。
因有贾瑞提供的一手资料,三天内独眼佛及其爪牙大多落网被羁押在都督府监牢,果然在独眼佛的住所处搜出了一本账目,上头详细记载着独眼佛这些年来和修国公府以及其他几个勋贵的礼单,又在几处据点救下了五六十名沦为他们行乞工具的孩童。
起初百姓见满街都是官军都是惶恐不安,后发现这些官军是对独眼佛手下的恶人下手,无不拍手称快,称颂皇上圣明。
总得来说,这件事王子腾干得漂亮!
而三虎帮这些日子也按照贾瑞的规定,只是在街上转转,并不收取保护费,更没有将手伸向大商贾商号,顶风作案可不是明智之举。
于是贾瑞便在家里着实老实了几天,搞得贾代儒老头以为这不着调的逆孙转性了,要好好读书了。
这日回到家中,见贾瑞屋里窗子开着,他正在桌旁写字,贾代儒欣慰的点了点头,因如今贾瑞屋里也有了人,老头不好直接进去,便在外头喊道:“瑞儿,你来,我有话说。”
贾瑞忙收起正在写的白蛇传,他本以为自己故事讲得好,写出来还不易如反掌?一落笔才发现,并不是想象的那回事,光是毛笔字就要人命啊!
“瑞儿终于知道上进了,这是好的,只是总在家里闭门造车也不是个办法,不如还是去西府里求了政老爷,让他在国子监给你某个监生,那里有许多当世大儒,对你学业定可有大帮助!”
贾瑞心里一个卧槽,好不容易在家里消停两天怎么又说国子监这事儿?忙又将贾代儒夫妇年事已高,他着实不放心去国子监求学等话说了一回。
贾代儒虽说不能因他们而耽误贾瑞的学业,心中还是高兴孙子孝顺,便答应再拖上一段时间。
“对了,听说东府你珍大哥感染了风寒,你们走得近,也该去探望探望。”贾代儒说道。
“珍大哥病了?他终于病了?太好了!我这就去看他!”贾瑞一蹦老高。
“咳咳,他病了你怎么这般高兴?”贾代儒一脸黑线。
“我有高兴吗?我是担心!哈哈,爷爷,我这就去了!”贾瑞已经一溜烟跑了。
来到宁国府,贾珍在卧室卧床休息,尤氏见了贾瑞笑道:“难为你想着,老爷不过是前儿晚上偶感风寒,有些咳嗽不受用,已经请了太医看过了,并无大碍,吃两剂药发散发散也就好了。”
说着便引着贾瑞进了卧室。
贾珍正在炕上躺着,见贾瑞来了坐起身来笑道:“瑞兄弟来了,快坐。我不过是偶感小恙,怎么你们一个个的都来了?宝玉才走的。咳咳……银蝶,还不给瑞大爷看茶!”
贾瑞坐了寒暄两句,说道:“我这几日不曾出门,竟不知道珍大哥病了,不然早就来了,听说大哥咳嗽得紧,便带了点药来给大哥试试。”
说着将带着的包袱打开,取出一只如烟袋般的管子和一只小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块黑褐色的膏状物。
“这是什么药?是外敷还是内服的?”贾珍拿起来闻了闻,有些香气。
“此药名为福寿膏,既非外敷也不内服,而是要就着灯烤,吸食其烟气。”贾瑞解释道。
“哦?这我倒是头一回听说。”贾珍说道。
“瑞哥儿,老爷这咳嗽的厉害,若是再吸了烟火气,只怕更不受用呢。”尤氏也说道。
“大嫂子有所不知,这药膏的烟气同普通烟气不一样,非但不呛人,反而能止咳阵痛的,我是亲试过的,不如现在我就给大哥来一剂试试就知道了。”贾瑞一脸诚恳的说道。
“好,就试试看瑞哥儿的巧法儿,我活了这么多年,竟不知药还能这么用的。”
于是贾瑞让人拿来一盏油灯,又将福寿膏挖了一小块笨手笨脚的在烟枪上粘住了在灯上炙烤。
没错儿,他给贾珍拿来的其实就是鸦片,确切的说是他让爱徒鞋拔子在鸦片中混了了少许沉香冰片等香料重新熬制过的产品。之所以加那些东西,无非是增加一点神秘感,让人无法一眼就看出这是鸦片。
鸦片在张骞出使西域的时候就被当做一味药带到了中国,相传华佗所配置的麻服散就用到了鸦片。
两千年来,鸦片也一直是做着他的本职工作,作为止咳去疼、治疗腹泻痢疾等病都很有效果,直到清朝吸食的用法开始被那些别有用心的西方列强在中国普及,才成了洪水猛兽的毒品。
用鸦片来毒害老扒灰贾珍也是贾瑞冥思苦想许久才有的主意,想要不杀死一个人,又能让他听自己的话,毒品应该是最行之有效的手段之一了。
贾瑞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贾珍染上毒瘾,却不知自己吸食的是何物,想要更多毒品,只能找他才行。
淡青色的烟气飘出来,贾瑞忙将烟枪递给贾珍:“大哥试试看!”
贾珍递过来果然深吸了一口,片刻之后便剧烈咳嗽起来。
尤氏忙帮贾珍捶背,埋怨道:“我就说,吸了烟气怎么能不咳的?老爷,可要吃口茶?”
贾珍又咳嗽了两声摆摆手,却看向贾瑞:“瑞哥儿,我怎么觉得头有些晕晕的?似乎还有些恶心……”
贾瑞自己也没抽过这玩意,他宁肯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也不会做第一百个吃屎的人,这种臭名昭著的东西他肯定不会去碰的。
但是他前世是抽烟的,知道不会抽烟的人第一口也会很难受,便说道:“珍大哥,你这一口药烟吸得也太急了些个。这要一开始是有些不习惯的,你再抽一口试试,慢慢吸,小口一点。”
贾珍便试着又小抽了一口,果然不觉得那么呛了,虽然还有些上头,却不觉得那么难受了,反而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贾珍又吸了一口,闭上眼缓缓吐出来道:“这福寿膏,果然有点意思!”
贾瑞笑道:“这福寿膏不但可以止咳去疼,平时吸上几口也可祛痰利咽、壮肾阳强筋骨……”
“好!好……”贾珍又试着深吸了一口,只觉浑身如坠云端,好似腾云驾雾。
“果然是有些效果,才抽两口竟然不咳嗽了!瑞哥儿这药果然是有奇效,这香气也好闻。”尤氏见贾珍一脸舒泰,也说道。
贾瑞头一次公然教唆别人吸毒,也有些心虚,坐了一会儿只见贾珍似乎已经飘了,便籍口要去梨香院探望探望受伤的薛蟠要起身告辞。
尤氏问道:“还不知这福寿膏每天用几次?”
贾瑞道:“每日一两次都可,这个倒是没个定数的,想起来就吸一口吧。珍大哥你好生将养,我过几日再来看你。”
“好……好……”贾珍晕晕乎乎自是懒得起来,只让尤氏替他送客。
“我是弟弟,怎敢劳烦嫂子送呢。”贾瑞忙要制止尤氏。
尤氏不依,定要将贾瑞送到二门外。贾瑞本想着是不是有机会去见可卿一面呢,也只好作罢,便顺口问道:“怎么不见蓉哥儿?”
尤氏道:“这两天都不大见,想是往国子监里读书去了。”
贾瑞点点头恍然大悟,心里却是一万个不屑,贾蓉贾蔷这两个小子最近的一举一动可都在他的监视之下呢。
这两个小子,正在租房招人准备给薛蟠下套呢,贾瑞倒是有些好奇他们是要用什么由头让薛大傻子上钩。也是冒出有冤大头借一还二吗?
俩小傻子骗一个大傻子,有点意思……
来到梨香院,薛蟠还在屋里养伤。
他受的不过是些皮外伤,早已好得七七八八了,只因觉得没了脸面,故而这几天都没出门,生恐被人笑话。
见贾瑞来了,薛蟠便又放了一堆狠话,只恨不得将柳湘莲抽筋扒皮。
贾瑞笑道:“你只管说吧,那天之后柳湘莲就走了,现在早已在千里之外了,你去哪儿寻他?”
“好啊贾瑞!白瞎了平日里咱们那么好!遇到了事你竟然偏袒外人!我是瞎了眼了!还当你是兄弟!”薛蟠听了这话跳起来掐住贾瑞的脖子一通摇晃,完全没有一个伤员该有的觉悟。
“混账子东西,又闹什么呢!”门帘一挑,却是宝钗搀扶着薛姨妈走进来了。
“娘!你别管,贾瑞把柳湘莲那厮给放跑了,我只和他要人!”薛蟠依旧没有放手,其实他也没用多大力气,他知道贾瑞也是在调停此事,只是他要做出一副不饶人的姿态。
“还不快放手!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薛姨妈怒斥道。
薛蟠这才装作不情愿的放了手,薛姨妈将贾瑞拉在一旁:“瑞哥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你们两个又闹起来了?”
“没有闹,不过是我同文龙说柳湘莲出了京了,文龙就不干了,其实也没使劲儿,他和我闹着玩呢。”贾瑞道。
“柳湘莲出京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细细的说给我听听。莺儿,还不倒茶来!”薛姨妈让贾瑞坐了问道。
“文龙和他不是有些误会吗,我怕文龙不肯罢休,就让柳湘莲先避开了,等他过了这段火气再回来。
倒不是我偏袒哪个,只是文龙是个暴脾气,吃了亏定然不肯罢休的,与其接着闹,倒不如让二人不得见,都静一静的好。
我知道姨妈家是不怕事的,可为了这点子事闹得沸沸扬扬实在是不值当的,而且这里是神京,毕竟是天子脚下,若真闹大了也不好收场。
那修国府不就是因被御史给弹劾了,这会子被抄了家去了?姨妈家里虽然没有人在朝中做官,毕竟文龙也是在户部挂了名的皇商,总不好招人口舌。
况且这几日因修国府的事京里本就查的严,又是文龙的舅舅奉旨亲办的事,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生是非。
今日我来看文龙就是告诉他柳湘莲走了,让他死了报复的心,没想到刚说一句他就不干了,嘿嘿……”
这些话可谓句句说到薛姨妈心坎里了。虽然薛蟠在金陵因抢夺香菱打死了冯渊并没有什么大事,可神京毕竟不是金陵,若是真闹出人命,有哪个御史言官参你一本也是够要命,远的不说,修国府不就是被人弹劾后抄了家?
薛姨妈唯恐薛蟠不肯罢休闹出点什么事来,如今听贾瑞说已经打发柳湘莲出京了不由长出一口气:“好孩子,难为你想得周全!蟠儿你也多跟瑞哥儿学着点,你们一般大年纪,看看人家多懂事!你要是有他一半呢?也让我少操多少心?”
而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宝钗则是悄悄看了贾瑞一眼,那眼神中有些许感激又有一些赞赏,让人难以捉摸。
“切!姓柳的是怕了,才这么匆忙的跑路了,也亏他跑得快,若不然让我拿到了,可有好热闹瞧呢!”薛蟠撇着嘴说道。
虽然他这么说,也不得不承认方才贾瑞的话很有道理。若是真闹出人命来被弹劾了,连修国府都被查抄了,更别说他区区一个紫薇舍人之后,不起眼的小皇商了。
“你还顶嘴!”薛姨妈高抬起手,却轻轻落下在薛蟠肩头锤了一下:“人家瑞哥儿一片好心为你,你还摇晃人家!良心都让狗吃了去了?”
“娘……我这不是和文龙闹着玩儿呢吗!若是真用力了,就他这书呆子样儿,我不掐死他?”薛蟠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哈哈,文龙说的没错儿,姨妈误会了,我们平日也是这么闹的。”贾瑞忙来打圆场,又见薛姨妈同宝钗穿的并非家常衣服,便说道:“姨妈和宝姑娘想是要出门?那我倒是来的不巧了,如此我先别过,等改日再来拜会。”
薛姨妈笑道:“我的儿,倒是你细心。只是竟猜错了。因这不省心的孽障,我几日都不曾出门一步,今日才好了些,便带着宝丫头往西府里去陪着老太太和你婶子她们说了会子话,这不才回来?你只管坐着,不打紧的。”
薛蟠也说道:“天祥,怎么才来就要走?我可是不依的!我在家里圈了这几日,都要闲的挠墙了,那些个平日里交好的有哪个肯露面?还是你想着我,特特跑来气我!
嘿嘿嘿,就为了这个你今儿可不能走!香菱,赶紧告诉厨里,弄几样精致小菜,我跟天祥好好喝两杯!”
“又胡说!身子还没大好,怎么敢吃酒!”薛姨妈一瞪眼。
薛蟠却并不怕:“娘!这点子小伤有什么?你就别管了,大不了我一会儿少吃两杯,又不是和别人喝,和天祥在自己家里吃几杯酒你还不放心?这一说还真是有几天没撸串儿了,我倒是有些馋了,只是不大方便出去……”
“这还不简单,如今我开了一向外卖服务,只要一句话,烤串烤炉木炭调料直接送到家里来!文龙想吃,安排!我去外头同葛虎说一声,让他去找芸儿就是了。”
“外……外卖?”薛蟠瞪大两只眼睛有些不可思议。
“正是呢,是不是很方便?在家里也能撸串了。我因想着有宝玉和女眷们不方便出门的,且我那店铺又不大,统共做不了几桌人,有了外卖,岂不是又能让那些出门不便的人吃上我店里的烧烤,又能多赚些银子?怎么样?要不要试试?”贾瑞笑道。
“自然要试试的!不瞒你说,我娘和宝丫头也都爱吃,这样好了,她们在家里也能吃到了!”薛蟠忙不迭的点头:“多弄点来,还有大腰子!酒就不用了,我家里有好酒的!”
“知道了,等着吧,不到一个时辰一准能让你吃上。”贾瑞出去找在门房等着的葛虎交代了。
“哈,外卖~这小天祥哪儿来这么多鬼点子?”薛蟠对着贾瑞的背影笑道。
宝钗也看过去,却是在想着前两天贾母不许他再进荣国府内院的事。众姊妹还抱怨宝玉嘴快,说以后吃不到烤串了,这下可好,人家能送外卖了,东西都送过来,自己烤就是了。
这贾瑞,倒果然是个有主意的,竟想出这种办法来,年纪不过和哥哥相仿却是个懂得经济的,说话也风趣得紧,这次薛蟠和柳湘莲的冲突也让他不声不响的就压下去了,倒是处置得妥当,只是似乎他不喜诗词,倒是个俗人。
又想到那日贾瑞作的半首葬花吟,写得也是极好的。难不成贾瑞只是才不外露,亦或是只将他们当一群孩子来哄着玩儿?
宝钗只觉得越来越看不透贾瑞了。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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