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吃过晚饭,郑裕躺在床上揽着妻子刚要入睡,倏然听到隔壁院落一阵震天的吵嚷声,急忙起床出去查看,只见隔壁县衙位置一片火光冲天,显然是县衙走水了。
郑裕心中焦急,他和妻子说了声,边穿衣服边向外走去。等他急匆匆来到县衙,才发现是存放卷宗的档案室失火了,众多捕快衙役正忙着打水灭火。
由于发现及时,档案室的火灾很快被扑灭了,但档案室内的卷宗烧毁了大半,剩余没被烧毁的卷宗也被水淋得字迹模糊,已难以翻阅了。
县令严章听得档案室走水了,也急忙起床赶过来问道:“今晚谁当值的?”
一个名叫张扬的文吏惴惴不安道:“回禀大人,是小吏当值的。刚才小吏正在整理那些卷宗,突然看到外面闪出个黑影,小吏怕是窃贼入户偷盗,便追出房外。等小吏回来后便发现失火了,可能老鼠把油灯给撞倒了,结果就……就……”
严章瞪了张扬一眼,环视四周道:“刚才是哪个从档案室外面走过的?”
一个中年衙役颤颤栗栗地道:“是小人。小人是起来去如厕的,却不想……"
严章双目一瞪,凛然喝道:“来人,把他们两个先关进大牢,等天亮以后再行发落。”
“大人,小吏/小人冤枉啊,大人……”张扬和中年衙役扑通一声跪到在地,对着严章苦苦哀求着。
“大人。”郑裕道,“虽然卷宗失火被焚事关重大,但他二人都是无心之过,而且他二人都是家里的顶梁柱,还望大人网开一面……”
捕头周博和其他捕快也急忙为二人求情,严章沉思了片刻,这才答应饶过张扬二人。严章转身深深看了一眼郑裕,这才摇摇头离开。
郑裕看着严章离去的背影,再次生出了似曾熟悉的感觉,他觉着这次档案室失火应是有人蓄意为之,但他没有证据。
虽然失火已被扑灭,夜色暗沉寂然,但郑裕却并没有返回家中陪伴妻子入眠,反而是去了晚上最为热闹的地方——梧桐苑。
梧桐苑是座青楼,虽说上虞县城比不得府城,但是青楼这种存在却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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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半掩门之外,这是城里有钱人最喜欢去消遣的地方。
当然郑裕很少来这种地方,每回来要么是查案,要么是参加士绅组织的文宴。郑裕家有娇妻,自然是看不上这种地方的风尘女子的。
郑裕到这里来自然是来查案的,不过他没有穿官服。而是一身书生打扮,要不是他北人南相,再加上读过诗书,倒还扮不了书生了。
郑裕来梧桐苑是来找猪肉韩的相好。他在猪肉韩的床上找到的那几丝女人头发绝对不是寻常女子的头发,猪肉韩没有妻子儿女,这女子头发想来不是半掩门的便是青楼里的。
梧桐苑里鱼龙混杂,想在这打探消息肯定少不了银子。当郑裕把二十两银子递给梧桐苑的老鸨母时,她那见钱眼开的笑容好似菊花般绽放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郑裕从老鸨母口中得知了猪肉韩的相好是小碧,梧桐苑里最温柔的俊俏姑娘。
当小碧姑娘从郑裕手中得到二十两银子的时候,就是让她跪下来服侍郑裕,她也不会有丝毫不愿的,更何况郑裕只是想从她这儿了解与猪肉韩相关的消息。
别看猪肉韩长的五大三粗,其貌不扬,其实他是很会享受的,所以他的花梨木大床又软和又舒坦,他出手还很阔卓,每一次完事后,都会送给小碧一件价值不菲的东西。
有时送的是金簪子,有时是玉手镯,而他好似有不少金银珠宝,他的财富与他的身份很不相符,但小碧是个一心求财的风尘女子,所以小碧才愿意委身做了他的相好的。
不过小碧从来也不知道他的金银珠宝收藏在什么地方,也从没见过他的房子里有过什么贵重物品,对小碧来说,猪肉韩是个很奇怪的人。
小碧将她对猪肉韩所知晓的事情一股脑都说了出来。从梧桐苑出来后,李华没有返回家中,也没有返回县衙,而是去了猪肉韩的汤面馆。
汤面馆的木门白天时候被郑裕用剑撬开过,所以郑裕这次很容易便进去了。从身上取出火折子吹着,郑裕再一次细细搜查起来。
突然,郑裕一口气将火折子吹灭,紧跟着身形一闪便躲在了汤面馆角落里的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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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后面,这一下动若狡兔,却并未发出声响。郑裕在暗中紧紧地盯着汤面馆的门口。
原来是房顶上传来脚踏瓦片的声音。须臾之间,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从门口闪了进来,极快地闪进最里面的卧间,看这样子对汤面馆极为熟悉。
郑裕将这一切看到眼里,暗道:你终于出现了。随即悄悄地从角落里的木柜后面走了出来。
那黑影也从卧间里面出来,猛然见到郑裕,顿时大吃一惊,但黑影很快便镇静下来,阴森森说道:“识相的赶快滚开,不然我认得你是县尉大人,但我的兵器却不认得县尉大人。”
郑裕道:“你认得我?”
黑影道:“在上虞这一亩三分地,谁人不认得你这县尉大人?某家正好有一笔大买卖,不知郑大人肯否一起发财?”
郑裕道:“是么?有这等好事谁会拒绝?只是不知足下所说的大买卖是……”
黑影道:“凭郑大人的智慧,绝对不相信这猪肉韩只是一个汤面馆的掌柜的。”郑裕道:“不错,可我也不知道猪肉韩的真正身份。”
黑影道:“猪肉韩的真正身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他的宝藏……只要找到他的宝藏,便可让你我二人这辈子都花不完。你觉得这笔买卖如何?”
郑裕轻笑道:“这么大的好处,对我来说太过烫手。所以,还是请足下跟我走一趟,也好让我对严县令以及本县百姓有个交代。”
黑影冷冷道:“如此说来,郑大人当真要与我为敌的了?”黑影话音未落,突然伸手从腰间一拽,手中竟多出一把软剑来。
在月黑风高的夜里闪晃着惨白惨白的寒芒,软剑一荡一晃的,好似出洞的毒蛇吐信子一般,随时准备在郑裕的身上咬出几个窟窿来。
郑裕知道江湖上擅使软剑的都是一流高手,眼前的黑衣人并不好对付,但他不怕,他十七岁从军,历经百余战,早将生死置之度外。
只是他如今娶了妻子,有了牵挂,自然不能死在这儿,因此手里紧紧握住了青钢剑的剑柄,他的青钢剑不同于江湖剑客的剑,而是一柄饮过数百党项人鲜血的八面汉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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