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区正在武力镇压怪物,城区几乎所有医院都瘫痪了,而定点广场的接种区人山人海;可能,这就是现实,危险和活命,都挤在了一起。
逃出警厅的沈言两人很快通过了军方围堵队伍,这些拿着枪械各路巡逻的战士,对怪物和活人是两个态度,只要没有重症,他们都会予以放行。
“快走吧,她好像伤的很重,那边是最近的防疫点,有医护人员,赶紧过去,我们要向前推进了。”
负责检查的男战士并没有过多探查,只是翻了一下裤腿,因为脚的位置很诡异,它从脚腕扭成了90度,不翻查,还以为藏着什么东西;不过,何金灿身上的公职装在一定程度上也许也起了作用,毕竟大家都是同体系的公干职员,哪怕在不同系统,该简单照应还是有的。
又不是贪赃枉法,每个大家庭一家亲都很正常。
“诶,你说他会不会喜欢你了。”
重新背起某个不能走路的家伙,沈言半调侃着说了一句;这话更多意义也就为了分散注意力,刚才放她下来,脚蹭到地面,差点哭了可太难看了。
“你滚啊!说什么呢,你哪点看出他喜欢我了。”
看吧,这种时候就会错开脚疼的记忆,光想着别人说的话题;感觉着肩上被锤了一下,沈言笑了,晃了晃,背上半起身子的某人赶紧伏下,害怕掉下去。
“那我可滚了,诶,你别抓那么紧啊,我要滚的人了。”
嘴里的说笑调侃是没断,脚下的动作也没停,总不至于真把人丢下,说笑而已;不过,背着一百多斤的人,走上几公里,还是蛮累的,绝对和肾虚没关系。
“喂,帮忙擦擦汗呐,你个笨猪重死了,平时吃四碗的吧。”
“呸,你才是猪!我哪有那么重…”
“不是,我说小祖宗,我说的擦汗、擦汗,听不懂吗,其它的都不是重点好吧。”
要不是背着个人,走了这么久需要双手托着,他沈言早就自己动手了,可背上这家伙属实是有点不知趣的,扭扭捏捏,这要等到什么时候。
——让你擦个汗又不是求婚,还要犹豫?真的是服了。
“算了,我自己动手。”
说着,小臂发力把人往上一托,自个用手摸了摸,嗯、脸上没汗倒是舒坦多了;不过,背上的家伙差点掉下去?那和他有什么关系,掉下去才好呢。
……
按接种区的工作点为圆心的话,眼前人群围成的圆周半径,大概有200米以上,这人挤人的;前面还好,还算听话,有荷枪实弹的军人执岗,后面……人手不够的。
“麻烦让一让,麻烦让一让。”
虽然嘴上说着没用,总要说上一声,不然有人往人堆里挤,挨打实属都是正常。
“你…”
“我…”
“……”
骂人的脏话自动忽略就好,看着有个‘他们的人’要过去,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毕竟现在还是法制社会,要服从管制。
“麻烦让一让,麻烦让一让,你们跟我来。”
之前和某女拌过嘴的男人看到了沈言两人,于是在前面一些开始分开人群,让出一条小径,至少勉强能挤过去。
“情况很严重,我带你先进去,一起帮帮忙吧。”
原则上,非公职人员,现在是不允许去接种区后面的,即使是公职人员,也不能随便过去;现在的情况很特殊,外面已经人手不够,派两个人护一个进去根本腾不出来,那总不能在旁边随便点一个人,所以一直护着何金灿过来的沈言又被抓了现行。
——习惯了,咱就一直当免费劳工呗。
后区的放行还算顺利,人群不敢在这里挤的太放肆,本来要被拦在门口的沈言,也被大发慈悲放了进来。
“让他跟我一起进来吧。”
同体系的同事都说话了,也就没有把沈言丢外面。
十几个行军顶棚搭建的简陋工作区,几十号医生护士忙前忙后,他一个外人,在这里站着并不顺眼;不过,人已经送完,后面不可能真让她跟着一起去那里就是。
“你好,这种疫苗,现在放下来多少?”
拦住一个不算特别腾不开手的护士,沈言决定问问情况,就是容易挨骂而已。
“你有病吧,别挡着好吗,我还在忙,再做这种事情,我叫人了。”
“别别别,我就问这一个问题,马上就走,您发发慈悲,解个惑就行,后面我马上就滚!”
叫人是不可能让她叫人的,至于大喊自己有配方?笑话,这是什么地方,现在说真话式‘造谣’,被门外维持秩序的拖出来,枪杆子往脑门一顶,谁敢有意见。
白死一条命而已。
许是也累的要死,被人拦着停下来歇一分钟也是行的,护士还是没有真像说的叫人,她给沈言答了个疑,道:
“上面产出听说是5,000万剂,分到我们这里就2,130支,外面少说堵着3万人,真不知道下一批过来能有多少分配量;你也是没份的,我们这些后勤的都不知道能分到几个名额,这天灾人祸的。”
谁又想死呢。
“谢谢,谢谢,打扰你了。”
听完解释,沈言赶紧让路,不敢多占一点时间;外面3万多人,轮番检测完,能接种上的,真就1/10不到。
“我要走了。”
沈言最后去看了一眼某人,此时已经正骨完的何金灿……在接种疫苗制剂!?
——想不到啊,看不出来,您也是有关系的大户啊!
看着一针浅蓝色,写作病毒、读作疫苗的针剂注入某人上臂,他的表情释然了;这些公职,沈言比不了,当初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怎么得到一针,现在看着有人进来就接种上了……
真就阶级不同呗。
——玩笑、玩笑,大家都是同一阶级。
“等我…你真的要去吗?”
想再赖一次的何金灿看了看自己的脚,顿住了,改口问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现在还当我是敌方细作啊,猪头,哪个敌方啊,就我们国家乱了吗?全世界都乱了,个个自身难保。”
沈言简单挥了挥手,拒绝了在这里等下一批名额的劝阻,直接消失在外面人群当中。
“失恋了?”
“才没有,我们、我们怎么可能是那种关系…”
“那你神情恍惚的,还说不是失恋,嘻嘻”
“……”
“好了,不和你玩笑了,我还忙着呢,你注意不要乱活动,才上过药,脚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好的。”
“……”
另一边,出了人群的某人,此时面对着一个巨大的困惑。
“诶,你等等,麻烦你个事。”
“嗯?”
“能不能当我女朋友的男朋友,算我求你了。”
“???”
现在的‘仙人跳’已经这么明目张胆了,老父亲给女儿找男友,这种卑微态度,上来直接下跪求上钩?
“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