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落终有时,不知苍山洱何处寻觅,迷梦终归破碎,醒时依然含泪,它曾说出泥不染尘,也说七日为一梦,还说碧落孤凉终是家,在花的盛开与衰败之季,化身为莲引无数迷魂…
天色朦胧,秋叶满地,一阵秋雨一场寒,屋檐上露珠发出清脆的响声,放下手中白玉而制的雕花笔,莲步轻移缓缓推开房门,院外落叶飘零,自入冬起,便常看到枝头枫叶飞落,枯枝残叶铺满地,转眼又是一季。
所思之人,隔在远乡。有所感事,结在深肠。乡远去不得,无日不瞻望。肠深解不得,无夕不思量。况此残灯夜,独宿在空堂。秋天殊未晓,风雨正苍苍。不学头陀法,前心安可忘?
惨惨八月暮,连连三日霖。邑居尚愁寂,况乃在山林。林下有志士,苦学惜光阴。岁晚千万虑,并入方寸心。岩鸟共旅宿,草虫伴愁吟。秋天床席冷,夜雨灯火深。怜君寂寞意,携酒一相寻。?
望着秋景女子想起白居易所着的诗意,不由感觉一阵酸涩,如鲠在喉,余悸难消。
秋风扫落叶,孤院添荒凉。追君千里行,沧海无音讯,一度无复春,再遇殇秋,空寂寥,自仿徨,任凭花独泣。
龙腾九霄,凤飞九天,天作之合,地造一双,无奈流水无情,凤泣守空闺,空有虚名伴孤灯,尽管位高权重,荣华富贵,注定不得君心,龙凤散,天降浩劫,神灭。
秋风扫落叶,树叶沙沙作响,好似不怕吵醒醉梦中的人儿,轻移脚步,一片落满枯叶河溏,挡住前方的路,不得已停下脚步,微微叹了口气:“不觉间已经到了尽头。”整理一下衣衫,坐到潭边青石上,低下头看水中鱼儿在枯叶下嬉戏,时不时吐出几个水泡,秋虽悲凉比起冬的寒冷也算是好了些许,遗憾冬季即将来临。
枫叶本如火无奈不逢时节,雨露下的枫叶显得格外凄凉,女子莲步轻移直径走到白玉雕砌而成水榭,缓缓坐下,美目流光含着无尽的烦忧。
自那件事起已经过去了几余年,留下的印迹却深深烙在每位目睹者心里,都说有情人终成眷属,无奈天降孽缘,究竟是月老牵错了红线,还是月娘从中作梗,竟生生拆散了一对鸳鸯。
他们曾是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郎才女貌的他与她曾是千古佳话,无奈们不当户不对,龙凤呈祥理应结合,而魑魅魍魉只得苦受相思,沧海茫茫,一个沦落凡尘,一个几世寻觅。
春来百花缭乱,孤女寻夫千里,夏日烈日炎炎,痴女抗暑寻君,秋季寒风萧萧,转瞬几许光年,又是秋风扫落叶,枯叶残肢添寂寥。
清风拂面,耳畔传来一阵凉意,下意识下拢了拢薄裳,一件突如其来的毛裘披在身,预转身却被双肩搭着的双手制止住。
“天气寒冷,多穿一点小心着凉。”正在女子迷思之时,一位男子不知不觉临近,顺手拿石凳上的披风,用关怀的话语为女子搭在肩上。
声音从后背传入女子耳畔,闻声身体微微一怔,轻轻褪去了披上毛裘,美目中带着一丝不悦,凉凉开口:“你怎么会来?”
男子摇头不语,叹了一口气,对女子的态度不以为意,潇洒的坐在石桌旁,顺手拿起玉壶倒下一杯茶水,轻轻一泯,有意无意用余光扫向女子。
半晌,一盏茶喝罢,语气平和悠悠开口:“你打算躲我到何时?”随即放下手中的茶杯,若有所思盯着的玉杯,持在指尖的玉杯在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淡淡微光,晶莹剔透的玉面随着光照闪闪发亮。
女子闻言,心中泛起涟漓,当男子出现时她就忆起经年留影,苍凉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不耐,故意拿起男子拿过的玉杯,若有所思带着一丝冷意反问:“你想我躲你几时?”
“你……”突如其来的反问使男子气结,心中有一种不知名的情绪,他何尝不知道,自那件事起,他注定失去了她,尽管他如今为她付出多少,都换不她的一抹笑颜,曾经她受到的伤害,他也是心有不忍,又无可奈何,尽管落花有意,流水有情,终究不是良配,父神也不会同意,他有他的责任,牺牲她他是心痛,无奈对她的爱,比不过天罚,或许天命如此……
“怎么不答了?”抬起头正好看到他眼中的不忍与无奈,掠过他那抹眼中情绪,固执如她神色中依旧不为所动,不客气的接着逼问,她认知是他怯弱不帮他,就是他的错,不然也不会,悲剧收尾。
闻言男子眼神暗沉,语气里带着一份失落,有气无力的开口“算了……既然在你这里,我这么不讨喜,何苦自取其辱……”言罢望向女子想看她的神情,见女子不为所动也不回复他的话只得悻悻拂袖离去。
轰隆,一声巨响,硕大的雨珠落下,紧接着倾盆大雨从天而降,女子面色苍白无力,心中一片凄苦,撕扯着手中的丝帕:“你永远都是这副令人讨厌的样子,总是出现一瞬给我带来无尽的伤害……”言落泪湿润了眼眶,或许是经历与他的出现令她情绪起伏,故作坚强的她此时如同孩童一般,放声的痛苦起来,伴随着哭声还有滚滚的天雷与无尽的倾盆大雨。
狂风呼啸,树枝被狂风雨水摧残的东倒西歪,来回晃动着身子,好似群魔乱舞,屋檐上的雨珠猛击狂打着脆弱不堪的瓦片声脆震耳,天在哭泣,万物在愤怒,它们都在愤愤不平的宣泄着情绪。
天空电闪雷鸣,地下风雨交加,雨水不断冲刷地面,浑浊的天气模糊着众人的视线,好似都在为女子愤怒哀泣。
青冥的天色由于暴雨影响变得昏暗,晌午的阳光也被乌云密布遮挡去,独留无情的暴雨持续拍打着屋檐,秋季逐渐褪去外衫,寒霜也在清晨时不时的光临着,好似在提醒着,秋季已经过去了,冬雪将会占领这个时节……
雨未停一直在下着,原本就寒冷的气温此刻又下降了几分,潭中的水位升了上来,鱼儿也纷纷冒出了头,暴雨摧残下不少枯叶飘在水面上,好似给这荒芜孤园又填了一份凄凉,水榭这边哭泣后的女子显得镇定了许多,面色依旧苍白,此时她目光呆谢望着远处,浑身撒发着一股忧郁气息。
水榭阁楼建于池塘中央,四周围着的白色纱幔,伴随着狂风来回摇摆着,狂躁的暴雨沁湿了纱幔,印出奇形怪状的图案,好似一副墨画,画中描绘出山间怪石嶙峋,千姿百态,有嫦娥奔月,有天女散花,还有双龙戏珠,若是细看还似男耕女织的人儿,红袖添香的伴侣,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不得不令人惊叹,就连小小的雨露也可描绘丹青画卷。
阁楼侵袭的雨水依旧,玉石而砌的石桌上洒满了水珠,桌上的茶点一半都寖泡在雨水中,脆弱一点的点心已经看不到原来的模样,好似瘫坐在盘中的老者,无精打采的模样,中间摆放的玉壶上面残留着不太多的雨珠,风雨是不会留情眷顾着它,而光滑的玉面任由雨水如何狂打,总是悻悻划落于玉案上。
大门突然开启,一位身着蓝衫,面相清秀的女子缓缓走了进来,目光望向水榭中的白色倩影,思绪混乱,又理了理情绪,环顾四周空寂无声,小心翼翼的提起裙摆踏在木板所致成的长廊上,整理了一下衣物,合了手中的蓝白容色的梅花伞。
走致临近处,微微收住了脚,面带笑颜礼貌开口:“这是你的住处?”
询问声打破了寂静,深思中的人儿惊醒闻声望去,出现眼际是陌生位女子,仔细打量她。
身着水蓝流纱长裙,白色抹胸绣着雅致的兰花,下摆是蓝白交替的长纱裙,棉绸白为裙摆底色,浅蓝色与天蓝色的薄纱做外层,裙摆下摆处点缀着细小的白珍珠,数量不多却能显得贵气,外衫也是格外讲究,双层纱料织成,即轻盈又不失华贵,上面同样点缀着少量的珍珠,袖领统一用了同色花饰做边,容颜倒是清秀,虽比不得沉鱼落雁也勉强算得闭月羞花,发髻是最常见的流云鬓,鬓上带着三朵青金石而制的兰花,簇拥一处简单又清丽,海贝制成的白蝶与白珠稀疏的点缀在云鬓上,左边竖着一缕前发,右边插着一枝银色步摇,微微晃动下脑袋,流苏莎莎作响,看衣着此女子身家不凡,看似平庸的衣裳有意遮盖着富贵之气,布料与装饰来看女子定是十分讲究,在财不外露的基础上又不失华贵,一看就是家中娇女只是她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女子打量着陌生女子,陌生女子也打量着她,面容的确是资质尚优,自身带着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气质如兰,美目中含着一丝忧郁,肤色虽白皙却带着一份病态,原本上等肤色像是被长年病痛折磨显得格外渗人,如同逝世者,柳眉寒烟,双目如渊,鼻梁挺而不高,皓齿薄唇,梳着同样流云鬓,鬓中央只有两朵簇拥一起的白色牡丹花无其它饰物,一袭白裳,除了锦缎而制边角做工精细以外再无装饰物,此时女子是静态,即看不到姿态万千,也裳不了风姿卓约,轮貌气质她高出她无可厚非,轮华丽饰品她不及她一分,只是它那身雅致清丽脱俗令她反感,或许是天性妒心作祟……
“你是何人?”白衣女子目光冷漠夹杂着些许疑惑,暗道:“此人究竟何人?外面布着结界,普通人想进来是万万不可能的,怎么会有凡人闯入?”女子仔细的打量着来人,见她身上并没有任何气息与凡人无异,也就放松了警惕,缓缓开口询问来历。
“我是谁不重要,此处风景优美建造雅致,开个价吧。”蓝衣女子望向依旧静态的白衣女子,内心升起一丝不愉快,她没有想到竟然回碰上一位如此不识抬举的人,想她堂堂大小姐家族珍宝,父母的掌上明珠,见到她不应该阿谀奉承溜须拍马才是,怎能如她这般坐着连个身子都起不来,对此人就没有兴致礼貌相待,态度略差的回复着。
“开价……”白衣女子美目流向他处,心中竟升起一丝趣味,孤寂余年,还没有遇到过买下她物件的人,尽管不起眼的庄院,送她何妨,随即重复问道。
“对,开价,这所庄院我买下了。”蓝衣女子已经很不耐烦了,态度变得冰冷带着不屑,强势口吻开口。
“那你倒是说一说它的价格?”白衣女子也不气恼,又接着调趣她,嘴角微微一笑,暗道:“真是个有趣姑娘虽然教养不怎么好,性子倒也是稀有,不妨磨磨她,也是乐事一件。”
闻言蓝衣女子扫视了一眼正好看到那抹可恨的戏虐,目中带着一丝不悦,勉强扯了扯嘴角,又想不宜闹翻,毕竟庄院还没有买下,只得强忍不快虚笑回应:“景致倒是不错,四周环山密林葱郁,园中青石铺路,中央一潭清池,池下鱼儿也是稀有,池中央一座白色水榭阁楼,纱幔随风舞动流苏作响,带着一份雅致,池边青草为坪梅林环绕四周,远处山下绕着一圈形态不一的雕梁画栋,有的建于山顶有的健在平地,远处近处到处可见阁楼座座,有梅树,有绿荫,有草滩,有清池,天空白鹤飞,水下鱼儿游,水榭中央落,梅林冉芬芳,不得不称赞,建筑者的智慧,与大手笔,地方虽不大却染着一抹清新舒畅,既不是金碧辉煌也没有光彩夺目,更多体现出一份清幽,如此庄院出一百两白银。
由于第一部现在搜不到了,我前面生病啦,所以修改的有点多,在此致歉哈,接下来的是回忆部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