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茹霜让鸢儿在屋里和她说话,不久就感觉到鸢儿心不在焉的,就问道:“鸢儿,你怎么了,你去看望你的小姐妹回来后就变得神不守舍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鸢儿看着景茹霜还是决定试试的问道:“侧妃,我的小姐妹遇到一些麻烦,我想问问如果是侧妃,您会怎么做,这样我也可以给我的小姐妹一个建议。”
景茹霜笑着说:“尽管问,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鸢儿迟疑了一下说:“我的小姐妹和我一样,是她家小姐的陪嫁,她家小姐生不了孩子,让她做姑爷的通房,侧妃,如果是您,您会怎么做?”
景茹霜说:“如若是我,我决不会允许自己身边的做我相公的通房,如果相公真的爱我,我就不必在意孩子的问题,也可以过继,如果相公想要自己的孩子,我会建议他娶一个正经人家的女儿回来做妾或者侧室,这样对大家都好,最关键的是你的小姐妹怎么想,她想做通房吗?”
鸢儿听后,心里一凉,她接着说:“我的小姐妹在小姐没成亲前就喜欢姑爷了,小姐才让我小姐妹做通房的,我小姐妹自己很愿意,侧妃如果是您,在成亲前或者现在知道亲如姐妹的贴身丫鬟喜欢自己的相公,您会怎么做?”
景茹霜看着鸢儿说:“如果是我亲如姐妹的丫鬟在我成亲前就喜欢我的相公,我一定不会让她做我的陪嫁,我会让娘给她找个好点的婆家嫁出去,如果是我嫁进来后,我的丫鬟对我相公日久生情,我也会把她嫁出去,因为我不允许和自己的姐妹共事一夫,我的心没那么大,鸢儿,你今天问的问题好奇怪,你会不会是?”
鸢儿赶紧打断景茹霜的话说:“我是看到我的小姐妹的小姐这么大方就让我小姐妹做通房感到很奇怪,所以就有感而发的问问您,侧妃,我去看看您补品炖好了没,太医说了,您的身子要好好补一年才能再为小王爷繁衍子嗣,这一年,一定要好好的调理身体。”说完就急急忙忙的往小厨房走去。
景茹霜看着鸢儿的背影,心里的怀疑更加重一分。
而鸢儿出了屋子,拐到一个墙角,双手捂住胸口,已经是满脸泪痕,她痛苦的说:“侧妃,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为什么不允许我和你一起伺候小王爷,我也爱他,你凭什么剥夺我待在小王爷身边的权利,我不甘心,侧妃别怨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景茹霜从那天起,就刻意观察鸢儿的言行举止,她发现只要殷慕清一来,她脸上的笑容格外的灿烂,小女人的娇羞也浮现在她的脸上,而且只要殷慕清来,她就会围着殷慕清转,服侍自己的事情都交给别人,景茹霜心里一阵心颤,鸢儿这是喜欢殷慕清,她想做殷慕清的通房,她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殷慕清的,在她婚前,还是更早,景茹霜知道这事后心里就开始不安,她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她。可是七月最近说是在外地也要来火锅店,已经去外地了,要再过几天才能回来,婉儿刚刚被诊出走孕,她也不想让她心烦,所以现在连个和她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
殷慕清看出景茹霜这几天闷闷不乐,今天特意早点回来陪她。
鸢儿奉上茶后站在旁边,有些迟疑的说:“奴婢听到一个说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景茹霜也很感兴趣的说:“什么说法,你直说就是。”
鸢儿这才看了殷慕清一眼说:“我听说这胎死腹中的婴儿,因为还不能算人,是无法正常投胎的,只能在阴间被小鬼欺负,很凄惨的,要到寺庙里找道行高的人给他们念经超度一下才能正常再投胎,我觉得我们是不是也去寺庙给未出世的小少爷去超度一下?”
殷慕清听后,对景茹霜说:“都是道听途说,不为准的,别想太多,你只要好好把身子养好就行。”
景茹霜却说:“清哥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既然有这个说法,就有一定的道理,不影响你去寺庙给我们那个可怜的孩子去超度一下,也算是全了我们这短短的母子之情,希望他能投胎到一个好人家,一辈子顺遂顺愿,好吗?”
殷慕清听后握着她的手说:“好,都听你的,我陪你去。”
鸢儿听后,想了下说:“道行高的人一个是护国寺,但是那里人太多,我们做这种事,容易被别人看到对翼王府的声誉不好,再就是紫薇庵,那里的有几位得道高僧,只是这里面都是尼姑,小王爷去不合适,不如侧妃请沐夫人陪您去吧,她对侧妃这次小产之事一直比较内疚,让她陪您去,也让她给小少爷上柱香,这样也了了她的心愿,也给小少爷超度亡灵,这不两全其美吗。”
景茹霜也觉得这是个好办法,可惜的说:“办法是好办法,只是七月现在不在京城呀。”
鸢儿说:“沐夫人两天后就回来了,再过四天就是十五,正好是超度的好日子,一点也不耽误。”
景茹霜疑惑的看着鸢儿问道:“你怎么知道七月后天回来?”
鸢儿一顿,说:“我昨天出去还侧妃买点心的时候,看到梦儿在铺子里,她和我说的。”
景茹霜听后没再怀疑,就和殷慕清说:“那就这么定了,七月回来,我让人去通知她一下,让她陪我去就行了,清哥哥,你忙你的事情就行,最近你为了陪我,一定耽误很多事吧?”
殷慕清温柔的说:“陪你是应该的,我现在在禁卫营里是个闲差,耽误不了事的,那天我送你们去。”
五月十五,七月带着烟儿,两个侍卫和景茹霜乘坐一辆马车去鸢儿说的紫薇庵去给那个还未出世的孩子去超度,路上,七月和景茹霜说她这次去外地来火锅店的经过。
殷慕清骑马在旁边跟随,他从来着的车窗里看到七月兴高采烈的和景茹霜说着她事情,长得七月那么的有朝气,自信,现在的七月和两年前比,变化很大,殷慕清知道这是沐遗成成就了现在的沈七月,或许沐遗成更适合她,如果她和自己在一起,自己不一定能让她蜕变成这样神采飞扬的沈七月,头一次殷慕清庆幸七月嫁的是沐遗成而不是自己。
殷慕清把她们送到山下,对景茹霜说:“你们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们。”
景茹霜说:“清哥哥,我们不知道要多长时间,不用等了。”
殷慕清却笑着说:“没事,我在这里等你,你身体还很虚弱,我不放心。”
沈七月拉着景茹霜的手说:“他想等,就让他在这里等吧,最多也就是大半天,走啦,多亏这山就几步石阶,否则,得让小王爷把你抱上去。”
景茹霜羞红着脸拉着七月就走。
紫薇庵就在一个小山坡上,大约也就有上百节石阶,虽不高,但是是贵在风景优美,庵堂也大,所以香火也是很旺盛的。
七月和景茹霜进入庵堂,请主持亲自给诵经超度,七月和景茹霜虔诚的跪在佛前听着主持的诵经,并给孩子上了三炷香,景茹霜又伤心的哭了起来。
七月对她说:“今天是你最后一次为他流泪,因为他经过今天后就可以投胎了,你再哭,万一他不舍去投胎怎么办,你这不是在耽误他吗?为了他好,你要放手,在佛前祈求他投胎到一个没有争斗,充满爱的一个好人家里去。”
景茹霜听后,点点头,用帕子把泪擦干,对七月说:“你说的对,今生我们无缘做母子,希望他下辈子没有争斗,没有伤害,只有幸福和快乐!”
说完她就又跪在佛山虔诚的祈求,还为此捐了不少香油钱给庵堂来保佑她祈求成真。
因为景茹霜是大出血,身体恢复很慢,鸢儿怕她累着,就先庵堂里人,要了一间寮房让景茹霜先休息一下吃点斋饭再下山。
七月和景茹霜跟着一个尼姑来到一个僻静的寮房,尼姑奉上茶,说一会就回送斋饭过来,鸢儿拉着烟儿去厨房那里去吃斋饭。
因为景茹霜身子虚,还吃着药,不能喝茶水,所以,七月把自己带的一个水囊给了景茹霜,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苦嘁嘁的茶,太难喝了,她没了想再喝的欲望。
七月放下茶杯突然问到:“你怎么知道我那天回家,一到家就收到你的邀约。”
景茹霜说:“我有小密探呀,不逗你啦,是鸢儿她前几天去你铺子里给我买点心,看到梦儿了,她告诉鸢儿的,我才知道,怕你有其他安排,赶紧去找你,先把你定下来。”
七月听后一拍桌子说:“不对,梦儿和我一起出去的,根本不在京城,是鸢儿让你来这里的吗?”
景茹霜被七月的紧张气氛给弄得也紧张起来,只剩下被动的点头。
七月赶紧把景茹霜拉起来说:“我们赶紧下山。”可是她接着就感觉一阵头晕,有些站立不稳,而且隐隐感觉身体开始泛起阵阵燥热,心里不禁说到:坏了,中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