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得旺盛的向日葵正努力绽放着属于自己的色彩,仿佛在召唤着旺盛的生命力,让洛羽不由得露出笑容。
他垂着眸子,喃喃道:“谢谢。”
陆皎皎伸出白皙的手臂在空中挥舞,声音轻飘飘的,“不谢。”
她低头看着怀中的两捧花,迈上台阶,在转角处遇到正往下来的陆清宇,险些迎面撞上。
“怎么心不在焉的?”
陆清宇提着她的衣服,目光落在她怀中的花上,眼神闪烁着。
“没有,我想事情呢。”陆皎皎矢口否认,连忙摆摆手,见他看着自己的花,笑着将玫瑰花往自己背后藏了藏,有些心虚地对上他的目光。
陆清宇不是不知道自己妹妹喜欢玫瑰花的原因,为了不让她感物伤怀,还特意在园中种了一院子的玫瑰,各类品种,为的就是让她不自己去买跟当年同样的花,来默默感伤。
妹妹在国内过得如此艰难辛酸,他觉得也有自己的责任。
要不是当年他觉得在国内读书更好一些,爸妈也舍不得让最疼爱的女儿独自来的离家遥远的国内。
陆清宇叹口气,伸手拍拍她的肩,带着温柔,“好了,快上去吧,你二哥在客厅等你,给你准备了惊喜。”
“好。”
陆皎皎点点头,露出大大的笑脸。
“二哥,大哥说你给我准备了惊喜,是什么呀?”
她换上拖鞋,往客厅大步走去,期待着两位哥哥给自己准备的惊喜。
陆倾年听到声音,从沙发上站起来,将人拉到沙发上重新坐下,注视着她的眼睛,挑眉道:“是不是又没出息地哭了?”
“哪有!”陆皎皎反驳。
她都哭过好久了,应该早就看不出来了。
怎么二哥观察得这么仔细啊?
“是不是那臭小子又欺负你了!”陆倾年眯起眼睛,起身往厨房方向走去,恶狠狠道:“你跟哥说,哥去收拾他,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说着,从厨房冰箱中拿出一个冰袋递给陆皎皎。
这个妹妹全家捧在手心里,宠着爱着,生怕她有一点儿不开心,他们对她最大的期待就是一生都过得幸福快乐。
本来听说她有喜欢的男生,全家人都为她开心,开始打听了半天,才知道那个男的根本不喜欢皎皎,甚至嫌弃她,全家人轮番上阵劝说,都没有劝动。
还记得爸爸在气头上说出,“如果你打定主意跟这小子结婚,你就永远别回这个家!”
没想到,自己妹妹真的自己忍受了五年的委屈。
甚至小心翼翼地封锁自己的消息,让他们打听不到。
“谢谢哥。”陆皎皎用冰袋附在眼皮上,瞬间觉得胀痛缓解了很多,她仰起头,“什么惊喜呀?”
陆倾年叹口气,伸出手在桌上拿出一张机票,“我跟大哥给你订了一张回家的票,你回去散散心,爸妈也很想你。”
“我不……”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陆倾年接着说,“医院那边,你不能离开那么久,而且你的实验还在进行中,你必须亲自回去看看。”
陆皎皎回想着自己回国的时间,确实待得有点久了。
她这才点头应道,“好,我回去安排好之后就回来。”
正巧,陆清宇从地下室出来,手上拿着刚刚陆皎皎送出去的花,眼神落在两人身上,知道这是同意了。
他点点头,嘴角浮现着满意的微笑,“多在家里待上几天,多陪陪爸妈。”
“哥,你抱着我送给洛羽的花干什么?他不喜欢吗?”
陆皎皎起身,将放在桌上的两束花插在花瓶中,顺手拿过那束向日葵,也想放到花瓶中。
“他很喜欢,不过下面没有花瓶。”陆清宇挑眉,“让我给找个花瓶插起来,再带下去。”
陆皎皎点点头。
在陆清宇要下去的时候,她忽然喊住他。
“大哥,我回家这些天,洛羽就交给你照顾了,多给他补充点儿营养,我回来立马准备手术,他的腿不能再拖下去了。”
陆清宇回想着刚刚给洛羽检查的结果,沉默着点头答应。
第二天,陆皎皎是被陆倾年送到机场的。
她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己手中超大行李箱,无奈道:“哥,用不了这么多吧?很重的。”
这里面装的都是特产。
陆倾年“啧”了一声,食指点在她的脑门上,“还不都是你爱吃的,顺便给爸妈也带上一些。”
两人坐在贵宾室,简单吃了点儿面包,等待着登机。
就快要睡着的时候,陆皎皎听到登机的广播,连忙掀开眼皮,看着旁边的人,“哥,我就先走了。”
“去吧。”
行李箱说轻不轻,说重不重的。
陆皎皎气喘吁吁地拖着它,寻找自己座位。
头等舱里乘客较少,她很快就锁定自己座位,深吸一口气,将行李箱举起。
“啊!”
一只大手稳稳拖住即将砸在陆皎皎身上的行李箱,声音轻柔询问,“没受伤吧,小姐?”
陆皎皎惊讶地回头看着身后的人,眼睛带上笑意,将口罩取下来,“好巧啊,你也坐这趟航班。”
齐知节眼神亮晶晶的,很明显也有些惊喜。
他指着旁边座位,“我坐这儿。”
陆皎皎笑着,“那更巧了,看来这趟旅途不无聊了。”
她很喜欢跟齐知节聊天,总有种沐浴春风的感觉,尤其是看着他那双含笑的桃花眼,让她觉得很舒服。
交到这个朋友,她很开心。
陆皎皎坐好,系好安全带,笑问道:“你去卢森堡拍戏吗?”
没想到,齐知节低头寻找东西,没听到自己的询问。
她便又问了一遍,“是要去卢森堡拍戏吗?”
“不是,旅行散散心。”齐知节终于找到想要的东西,递给陆皎皎,“我上次就想送给你了,不过一直没找到机会,我一直带在身上,正好这次送给你。”
他掌心摊开,一对闪烁着光芒的钻石耳钉出现在陆皎皎眼前。
她有些惊讶,手不自觉地抚上自己耳后那块胎记,不可置信地望着齐知节。
“这个形状,正好可以遮住。”
飞机起飞,坐在两人前面的人默默将手中相机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