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他还在意?

下午,睿亲王妃送祝锦纭回到侯府,临分别时道,“没想到你不仅会拆文解字,马吊打的也好,今儿我差点全输给你,要不是最后你让我,我哪能翻盘?”

“王妃谦逊了,您最后几局时来运转的手气才叫妾身甘拜下风。”

“哈哈~总之我给你的邀请函你别弄丢了,下个月初十来我家赴会,我俩再好好玩个尽兴!”

“是,恭送王妃。”

睿亲王妃乘着马车离开后,祝锦纭回到侯府,却见谢鹤安早就在府门口等着她,神色冷漠,看样子有些兴师问罪的味道。

但见她是从睿亲王妃的马车里下来的,且睿亲王妃言谈间还对她十分亲热,谢鹤安微微皱眉,道,“你出去,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谢云瑶和谢少辛回到侯府后,立即向他告状,所以他想问的明明是祝锦纭为何要在酒楼针对三个孩子?

怎么下意识变成了关心她的话?

祝锦纭抬眸看他,一双黑眸波澜不惊,道,“我在瑶光斋跟睿亲王妃和几位夫人玩牌,侯爷感兴趣的话,下次我可以问问王妃的意思,叫你一起。”

后宅夫人们的聚会,他一个男人,去了合适吗?

谢鹤安知道祝锦纭是在哂他,不自然的抵唇轻咳,道,“你的腿还没好,你一个人出去,我不放心,下次还是跟我说一声才行。”

祝锦纭没理他,随口道,“知道了。”

便往漪绿堂方向去,和他擦肩而过。

谢鹤安感觉到她的冷漠和疏离,转身追上前,拿开她转动轮椅的手,替她推着。

夫妻俩少有这么安静的时候。

并且以往都是祝锦纭在家里等他,今天却头一遭变成了他等祝锦纭。

谢鹤安心里有一丝难言的滋味,推着她,边走边道,“夫人,你若是对三个孩子有意见,大可以告诉我,由我来管教他们,为何要在酒楼里当众给他们难堪?”

祝锦纭听了,道,“不知侯爷说的三个孩子是谁?”

“自然是云瑶,少辛,怀玉。”

“哦?原来是他们。”

谢鹤安见她这么说,还以为她要承认,岂知祝锦纭道,“侯爷是该好好管管他们了,我与睿亲王妃在瑶光斋说话,云瑶不知疯了还是怎么,忽然冲上来就说我偷奸,藏了什么奸夫,要抓奸。”

“怀玉也不分青红皂白,当众指责我对不起你。”

“连少辛也误会我,不仅不帮我澄清,还在里面乱搅和。”

“这事若闹大了,我名声毁了事小,牵连到侯府和侯爷事大,故而,我叫人把他们直接送了回来。”

“只是怀玉并非侯府子嗣,又打碎了瑶光斋的古董花瓶摆件,掌柜的要与他家大人商谈赔偿一事,故而,我叫人去请沈家人接他。”

说完,祝锦纭道,“侯爷突然问我这事,可是怪我处理的不妥?”

谢鹤安眉头紧皱。

云瑶和少辛只说了她和他们在酒楼相遇,并把他们赶出来的事。

他以为错在祝锦纭,不曾想,事情竟是这样?

幸好祝锦纭没在酒楼与他们争辩,第一时间息事宁人,将这事压了下去。

不然,不管她偷奸一事是真是假,传出去都只会让人觉得是他这个丈夫无能从而,瞧不起长宁候府。

谢鹤安是有休弃祝锦纭的意思,但不会用这种给自己戴绿帽子,自损颜面的理由。

想到这,他心头对谢云瑶,谢少辛,谢怀玉三人生出一丝不悦。

面上,他道,“夫人处理的甚好。明天十五,听说你要带妹妹和沈姨娘去岳青冠上香,东西可都准备好了?”

他想到在陆太尉府见到的太子,想到太子对他说的那句“怜取眼前人”,深深看着祝锦纭,试探道,“听闻太子就是在道观里出的家,不知可是夫人常去的这岳青观?”

祝锦纭敏锐的察觉到他话里有话,不过,太子从不与人来往,她怎会知道他在哪个道观出家。

“这我不知,侯爷怎么忽然打听起他来了。”

谢鹤安垂眸看她片刻,确认她没说谎后,放下戒心,道,“今日我去陆太尉府赴宴,有一位像是太子的人叫住我,说了句劝我珍惜眼前人的话,我一时想到了夫人,还以为夫人和太子认识。”

祝锦纭轻笑一声,道,“侯爷怎会以为这话是在说我?你与沈姨娘相识多年,又刚好纳了她进门,说不定太子这话是在叫你珍惜她。”

谢鹤安背脊一僵,呼吸一刹那有些紊乱,下意识屏住呼吸道,“夫人知道我与她相识多年?”

难道,这些年他暗地里与沈苏荷的来往,她全知道不成?

那他这些年来,每一次从沈苏荷那回来,在她面前的伪装,不是像个笑话?!

一股极大的心虚和羞愤之感瞬间涌上谢鹤安心头。

祝锦纭轻描淡写道,“侯爷和沈姨娘不是青梅竹马,自幼相识么?”

一句话打消了谢鹤安的恐慌。

原来她是这个意思。

谢鹤安提到嗓子眼的心落回肚子里,松了口气,道,“是,我和她的确相识多年。”

细细想来,太子这句怜取眼前人的确像是在劝他珍惜沈苏荷。

沈苏荷为了他,终身不嫁。

他为了沈苏荷,打破了不纳妾的誓约。

在民间,这是一桩人人称赞的美谈。

想来不知何时落到了太子耳朵里,故而,太子也颇为感慨,才会劝他这一句“怜取眼前人。”

毕竟那出家之人,最是容易为人世间一点大事小情所感怀动容。

谢鹤安放松下来,语气温和的补充道,“不过,衣不如新,人不如旧,我固然会珍惜沈姨娘,但更会珍惜夫人你。”

祝锦纭道,“不敢当,我的心不像侯爷那么大,能装得下两个人。”

“况且,自侯爷毁约纳妾那日,我就说过,我和侯爷夫妻情分已尽,接下来侯爷的日子怎么过,都跟我无关。”

“反之,我的日子怎么过,也跟侯爷无关。”

谢鹤安心里狠狠沉了一下,眼角眉梢流露出一丝不悦和冷意,警告道,“上回夫人这么说,我只当夫人在跟我说气话,现在夫人还这么说,难道是认真的?”

她,竟不在意这侯门主母之位了?

他语气森冷严厉的很,气氛渐渐僵硬起来。

祝锦纭还未开口,宝珠打桂兰居走来,向二人行礼,“侯爷,夫人。”

随后对祝锦纭道,“禀夫人,老夫人请您马上去桂兰居一趟,说,有要紧事问您。”

谢鹤安从祝锦纭身上收回目光,问,“老夫人什么事要找夫人?”

宝珠看了眼祝锦纭,摇头道,“老夫人没说,只是大小姐,大少爷,怀玉少爷,还有姑奶奶,沈姨娘,二老爷,二夫人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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