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这几个孩子留在这继续丢人现眼,祝锦纭对三人道,“好了,你们若无事就回家去,别在外面乱逛。”
说罢,叫掌柜的准备车马,送三人回长宁侯府。
谢怀玉从小被宠到大,又因生的聪明,故而有些恃才傲物,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有人敢说他沽名钓誉。
少年一双干净俊美的眉眼顷刻间流露出和谢鹤安一样的冷意,对着睿亲王妃直接上前一步拱手道,“回禀王妃,您是头一次见晚辈,对晚辈并不了解,不知是何人在王妃耳边闲言碎语,污蔑晚辈声誉,才让王妃对晚辈有如此误会?”
说话间,他转头阴冷盯着祝锦纭,“至于晚辈是不是沽名钓誉之辈,到了下月乡试,自会见分晓。”
若是寻常人,头一回见王妃就被王妃当众训了一句,该知道王妃不喜欢自己,识趣点就不说话,息事宁人了。
偏偏谢怀玉不一样,这番话说出来,就表明他吃不了一丁半点的亏。
张氏冷笑一声,“乡试又怎样?你今年顶多十三岁吧?你觉得凭你的资历,能考得上举人?”
祝锦纭俯首道,“王妃息怒,这孩子年纪轻,恃才傲物些也是有的,何必因他人坏了咱们过节的兴致?”
谢云瑶愣住,她今天来,就是要抓住祝锦纭的把柄,然后提升沈苏荷、谢鹤安对她的好感度,完成系统任务的。
谁知道,祝锦纭竟然是来陪睿亲王妃赏花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祝锦纭回去后,还不收拾死她?
谢云瑶头皮发麻,扫视一周,忽然发现祝锦纭身边没人伺候,立即将话题掰回来,指着祝锦纭大声质问道,“母亲,您说谎!如果您真没有背着父亲乱来的话,兰香怎么会没在你身边伺候?她是不是帮你藏那个奸夫去了!”
说罢,她推开掌柜的,就要往后院里走。
祝锦纭冷声震慑道,“荒唐!你要胡闹也该有个限度,看清楚在我身旁的这位是谁!倘若我真与人有奸情,难道睿亲王妃也是帮我打掩护的帮凶吗?”
张氏觉得谢云瑶有些不对劲,转头对祝锦纭道,“你家大姑娘怎么回事?这次一见,似乎跟上次有些不同了。”
从前谢云瑶知书达理,性格安静内敛,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如同变了个人一样。
大庭广众之下,就算祝锦纭真的偷奸被她抓到了,对她又能有什么好处?
她们两个母女一体,损一方都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啊!
祝锦纭道,“让王妃看笑话了,这孩子前阵子中邪,我也准备带她去岳青观请道长看看。”
“中邪?我才没中邪,你少胡说!”
谢云瑶见祝锦纭轻飘飘一句中邪,就想把这事儿摘出去,心里也慌得不得了。
掌柜的不想让他们再胡闹下去,叫人将他们拉下去。
谢怀玉挣开几人,“放开!别碰我!”
祝锦纭到底有什么本事,竟然连睿亲王妃都能攀上?
不是说她一直身居后宅,不怎么出去交际的吗?
睿亲王妃怎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她说话。
瑶光斋外。
一辆马车缓缓停下,从车上下来一位打扮奢华的老夫人和一位年轻貌美的妇人。
正是谢老夫人和沈苏荷。
沈苏荷似乎听见了谢怀玉的声音,若有所思的抬头看去。
见谢怀玉果然在瑶光斋,吓了一跳,心里着急起来,却碍于谢老夫人在场,不好直接上前问发生了什么,就拉着谢老夫人,指着谢怀玉的方向给他看,“老夫人,您瞧,那不是怀玉吗?他怎会被人绑起来?”
谢云瑶,谢少辛两个不知道谢怀玉是沈苏荷和谢鹤安的私生子,谢老夫人这个亲祖母却是知道的,两人本来也没有想将这件事瞒着她。
谢老夫人和沈苏荷跟那些夫人们逛花会散了后,路过此地,听闻瑶光斋很有名,所以想来这里喝喝茶。
谁知道,才到大门口,就看见她宝贝嫡长孙被人五花大绑的押着出来。
谢老夫人当即黑了脸,叫沈苏荷搀着她过去,指着对方呵道,“住手!你们什么人?好大的胆子,也敢对长宁侯府的人动手!”
说沈家,沈家虽然是书香之家,但早就落魄了,在京城也不怎么出名,只怕还没有知道。
不如直接搬出长宁侯府,更能震慑人一些。
祖母两字就要脱口而出,谢怀玉及时改口,急道,“老夫人!还请老夫人给晚辈做主!晚辈和云瑶妹妹,少辛兄发现夫人行迹诡异,就跟踪夫人来到这里,谁知夫人偷奸被我们发现,叫丫鬟把奸夫藏起来,还搬出睿亲王妃来震慑我们!要叫掌柜的把我们绑了带下去!”
谢老夫人年纪上来了,身体也不大好,今天好容易心情不错,出来走走,没想到竟遇上这种事。
顷刻间,她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望向后面走出来给她请安的祝锦纭,“什么?祝氏,你竟敢背着我们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不守妇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