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真见他皱眉,又问:“那如果丫环主动勾引呢?”
裴湛道:“那就各打五十大板,双方都有错。”
陶真点头:“是这样没错,但是夫人恨的依旧是丫环。”
裴湛好笑:“不管怎么说了,都是丫环的错了?”
陶真道:“不管丫环主不主动,都是男人的错,第一个假设,男人强迫丫环肯定是他的错,第二个,就算丫环主动勾引了,男人是被动的,可他明知道这样会伤害他的妻子,他依旧那么做了,后来他可能还会将丫环抬成姨娘,丫环和夫人没什么感情,说白了就是陌生人,可是男人和夫人是夫妻,他都忍心伤害你,那还指望陌生的丫环怜惜你吗?”
陶真笑吟吟的看着他:“狗屎就在那里,他非要去吃一口,然后一嘴狗屎的回来膈应你,你还要出去给他收拾狗屎烂摊子,多恶心啊。”
裴湛心想原来是在这等着他呢。
他立马表忠心:“我不会!”
陶真道:“你不用跟我承诺什么,我不信什么承诺,也许你承诺的这一刻是真心的,可是未来某一天,你忽然厌倦了,厌倦也是真心的。”
裴湛胸口就像是堵着一口气,一句话都说不出,他想说他不会,可是显然,陶真是不信的。
真又说:“没关系,如果你想离开,你要告诉我,欢欢喜喜在一起,分开也要体体面面的。”
裴湛的脸色沉了下来:“你从来没有相信过我,相信我是真心和你在一起,过一辈的。”
这让陶真怎么说。
“我相信。”
她是相信的,不过她相信的是此刻的裴湛。
以后的裴湛,十年后,二十年后是什么样,谁能说的准呢?
许许多多的夫妻,在一起时,海誓山盟,都是真心的,后来不在一起了,厌恶厌倦也是真心的。
一辈子太长了,发生什么都有可能。
裴湛不在说话了,他一肚子的火气。
他知道陶真是个理智到令人发指的人,有时候觉得她很独立,很坚韧,很勇敢,他喜欢这样的陶真,可是有时候,陶真就是能气的他心肝脾肺都疼。
他一句话都不想和她说。
陶真也很无语,早知道不说了,只是表达了一下自己的观点而已。
“那我现在说一辈子喜欢你爱你,要和你在一起你会信吗?”陶真好笑的问。
裴湛冷笑:“我信。”
见陶真错愕,他又说:“我们老实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一诺千金,没那么多的花花肠子。”
不老实,一肚子花花肠子的陶真“……”
虽然一肚子的气,可是裴湛后来想想也就释然了,也许是因为被燕白祁这个渣渣骗了,陶真才会这么谨慎不相信男人。
他会证明给她看。
孙富贵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就这么凭空的不见了,流云带人查了好几天,终于找到了一点线索。
霍行到底年轻,经过几天的调养已经恢复的差不多,霍钧本想要陪着他一起找凶手,可霍行说不用,他会自己解决。
父子二人并没有那么亲近,这几天在一起说的话总共也没有几句。
“你也老大不小了,我看这次的事,就是因为你身边缺个知冷知热人,回去让你姨娘和祖母……”
霍钧还没说完,霍行便道:“我的亲事用不着陈素素来管。”
霍钧皱眉:“那是你姨娘,你还懂不懂礼数?”
霍行道:“好,那我这么说,我的事用不着姨娘多管闲事。”
霍钧的眉头皱了起来。
霍行本不想和他吵架,可他听说了一些事情,就没忍住,陈素素打什么算盘呢,他一清二楚。
“爹,你还是尽快回去吧,迟了,霍家怕是要出乱子了?”
霍钧一愣:“你什么意思?”
霍行满含嘲讽道:“你的二夫人可能以为我死了,正在府里闹呢。”
霍钧
皱眉,抬头看着霍行,这些年父子之间不亲近,霍行对他一直是客气又疏离的,他没觉得有什么,可如今,看着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儿子,霍钧才惊觉霍行是真的大了,而他也确实老了。
他也不在多说什么,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他一走霍行的脸沉了下来。
陈素素去找他娘了,别的他可以忍着,可是这一点他实在忍不了,明知道不该和霍钧起冲突,可是刚刚还是没忍住。
清晨,宁州衙门还没开门,就有几个村民急匆匆的赶来,看穿着打扮都是村里的村民。
石捕头来的比较早,拿着两个包子边吃边走,看到衙门口围着几个村民,开口道:“干什么的?”
其中一个村民道:“官爷,我们是下河村,我们村里……我们村里飘过来一具尸体!”
“什么?”石捕头快速的将包子塞进嘴里:“你们详细说说。”
裴湛给霍行搭脉的时候,流云正从外面进来,看了裴湛一眼,霍行道:“什么事?”
流云说:“孙富贵找到了。”
裴湛手一顿,抬头看着流云,流云说:“就在下河村。”
霍行道:“流放村那条河的下游就是下河村。”
流云点点头。
几人快速的去了下
河村,河边都是官差,村民们站在不远处好奇的探头看着,不时的小声议论着什么,空气里飘着一股及其难闻的味道。
“尸体呢?”流云问。
石捕头也是老熟人了,和流云也熟悉,他指了指河滩上那些细碎的肉块道:“这里都是……”
孙富贵是个黑瘦黑瘦的年轻人,可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是个比他自己本身要大了一圈的恐怖绿巨人,发现他的村民早起准备下地,看到河面上飘来了一个东西,好奇之下走近了一点想看仔细,结果才发现是一具尸体,村民吓的大叫一声,连滚带爬的往回跑,一边跑一边嚷嚷,
村里有几个无赖,昨天晚上这三人凑在一起赌了一晚上的钱,准备各自回家的时候,听到了那村民的叫声,三个人一起去了河边,看到尸体,三个人都怕,但是狗改不了吃屎,三人又赌了一局。谁敢将这东西拉过来,就算是赢了,昨晚的账一笔勾销。
于是其中一人就找了根长棍子将尸体扒拉过来,因为手欠那人还用棍子捅了尸体……
石捕快气死了,无奈道:“结果尸体炸了,这三个蠢货被碎肉内脏什么的崩了一脸一身,现在还在鬼哭狼嚎呢。”
裴湛“…”
霍行“…”
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