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脚刚刚踏出真风桥,一股热浪便迎面而来,这感觉就像突然将汽车暖风开到最大,让人措不及防。
更衣望着眼前的“密林”,神情不免有些呆滞。
一颗颗望不到尽头的参天古树毅然伫立,密密麻麻的枝叶铺面该地,仿佛将整个世界笼罩。
如果说将太阳光能照射的范围称之为是太阳的世界,那么的密林显然已经脱离了这个范畴。
这是货真价实的“树”的世界。
此时天已经暗淡下来,更衣二人不打算深入,干脆找了个相对开阔地方安顿下来。
他吩咐雪文去找柴火,自己则将阿妙绑在了一块石头上。
“喂,快醒醒。”
他摇晃着阿妙的身体。
对方却毫无反应。
难不成是死了?随着这个想法的出现,他伸出食指在阿妙鼻尖探了探。
并没有死,尽管很微弱,但确实有呼吸。
这进一步验证了更衣对金坷垃的猜想。
啪!
在确定阿妙没死后,更衣非常果断的给了对方一巴掌,力道之大,震得他手麻。
阿妙缓缓睁开了眼,当看到更衣时她瞬间清醒过来,尤其是当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时,整个人都红眼了。
“我现在问你问题,你给我如实回答,否则嘛~哼哼哼~”
当雪文回来时,发现阿妙已经醒了。
她美丽的脸上还残存着泪痕,双目暗淡,和服已经被扯烂了,从中能看到大块淤青。
更衣坐在生长出来的粗壮树根上,用食指跟拇指掐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进入剧本将近一天了,现在他终于搞明白了这个世界的世界观。
在经过一系列手段后,阿妙的嘴彻底被撬开了。
根据他丰富的拷问经验判断,他相信对方并没有骗自己。
但正因为对方没有骗自己,他才觉得奇怪,非常的奇怪。
首先,这个世界是一个没有魔法没有玄幻更没有未来科技的,普通的二十一世纪文明世界。
然后,这个世界上一共有两个国家。
没错,你们没听错,在这个诺大的星球上只有两个国家。
一个叫日本,还有一个叫美国。
这两个国家都持核武器,互相对峙,大战争没有,小战役不断。
然后,第一个问题来了。
两个连核武器都制造出来的国家,都面临着一个十分可怕的问题。
他们缺粮食。
在这个世界,土地想要长粮食就必须要大量的肥料,数量之恐怖,难以想象。
这么说吧,把日本或者美国任何一个国家的每年畜牧业的总粑粑全加工成肥料,顶多也就造十几顷地。
而且,土地的维持成本十分高昂,若不每年都用肥料进行维持,农地就会变成荒地。
但是,随着金坷垃的出现这种平衡被打破了。
一颗金坷垃可以使方圆一公里的土地全部永久转化为农地。
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初杉元看到更衣生吞金坷垃时会那么激动了。
这个所谓的节目的实质,说白了其实就是日本跟美国通过“奥林匹克运动”来争取土地。
那么问题就来了。
相信有识破力的人已经发现了。
那就是这个节目本身的问题。
已知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实力平衡的国家。
那么究竟是怎样的组织能在这两个国家的眼皮底下,用最吸引他们的东西当饵引起他们争端呢?
而且,据阿妙的证词,这个世界上是没有超自然能力的。
那么这些参天巨树,以及凯文又是什么鬼?
参天巨树或许还有办法解释,但凯文这家伙绝对不是人类,这点更衣可以确定。
于是他顺着话头往下问。
“既然你说这个世界上没有超自然现象,那凯文又是怎么回事?你该怎么解释?”
对此,眼眶中尚还残留着泪水的阿妙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仿佛问到了知识盲点。
那迷茫的表情做不了假,这让更衣不禁困惑起来。
“这个剧本,貌似有秘密啊。”
……
晚上,更衣与雪文升起篝火,用比较接地气的话说就叫生火做饭。
至于要吃什么嘛,只能说是吃好东西,嘿嘿嘿,故在此不多做赘述。
吃完饭,雪文早早睡下了,两人约定好,由更衣来守前夜,她来守后夜。
更衣来到阿妙身旁,眼中闪过一抹戏虐。
对于这个女人,他犹豫了很久,在考虑究竟要留她一命还是直接杀掉。
其实更衣并不想杀掉她,真的。
但如果放她回去,她肯定又会跟自己作对。
于是他想了一个很简单办法。
看得出来,经过酷刑与凌辱的折磨后,眼前这个女人已经来到了崩溃的边缘。
他要做的事情很简单,便是在这个基础上再推一把,让这个女人彻底崩溃。
只有这样,才能留她一命。
想到这里,更衣不由为自己高尚的品德慕然泪下。
惨叫声一直响彻到后半夜,直到雪文睡醒值班,更衣才带着已经失去攻击性的阿妙睡下。
……
与此同时,距三人露营地不远处,两道人影正在密林中上演一场精彩的追逐战。
被猎杀者,形如闪电,身体与周围的黑暗完全融为一体,真可谓是恐怖骇人。
猎杀者,奔走如惊雷,一身白袍在黑暗中略显咬牙,身后背着一跟烧火棍似的东西。
如果更衣在场,一定能认出两人,他们不是别人,正是特朗逼跟登拉这对生死冤家。
就仿佛制作组有意为之般,两人的出生地惊人的近,且出生地不远处都有金坷垃藏匿点。
于是乎,两人从白天一直杀到黑夜,饿了就氪金坷垃,硬是撑到了现在。
与此同时,另一处。
天渐渐放亮了。
这是生活在城市里的996们从未见过的景象。
一轮史诗般辉煌的浩荡日轮从地平线上慢慢升起,浩荡磅礴,莺莺燕燕的鸟语伴随着清晨新鲜凉爽的空气沁人心脾。
一个身着二战德军军装,下巴留着一撮二逼似的小胡子的男人正背对着阳光,慷慨激昂的演讲着。
有太阳当背景,这让他颇有一种超凡脱俗的神圣感。
而下方,他的观众们竟是一群不伦不类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