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青禾和阿华坐了整整两天两夜的火车,总算来到了梦寐以求的京城。
一下车,苗青禾就忍不住大口大口呼吸了一下新鲜的空气,坐了整整两日的车,可给她闷坏了。
“这首都就是不一样啊,人气就是足啊,比南城那小地方可繁华太多了。”苗青禾揉了揉酸软的腰肢,这才去看阿华的额头,“伤口怎么样?头有没有痛?”
阿华摇了摇头,道:“没事,不痛。天马上黑了,我们先去找个招待所住下来。”
苗青禾也是这么想的,她现在只想痛痛快快洗个澡。
“这,这附近应该就有招待所的,我们找人问问。”苗青禾说道。
“不用问,从这儿直走,就有一家挺大的招待所。”阿华脱口而出道。
苗青禾当即有些诧异地抬起眼看着阿华:“你怎么知道?”
阿华自己也都愣住了。
“对啊,我怎么知道?我就是觉得,挺熟悉的——”阿华低声嘀咕道。
“熟悉?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你看这地儿熟悉?难不成你是京城人?但是我觉得你饮食习惯明明就是南边的啊——”苗青禾有些狐疑地看着阿华。
阿华只觉得脑子突然一阵阵的刺痛,头痛欲裂,让他俊美的脸上都染了几分挣扎之色。
“我——我头好痛。”阿华捂住了自己受伤的地上,声音微微哑巴道。
见阿华面色痛苦,苗青禾当即就觉得有些心疼了,急忙上前扶住他的手臂,道:“好了好了,头痛就不想了,要不我们试试走这条路,看看是不是真的有招待所?要是有的话,咱们就在这里附近多转几圈,说不定会遇上你家人的。”
但愿不是遇到仇人吧,像顾宸那样的,那就完犊子了。
“好。”阿华见苗青禾将自己的手臂搂得紧紧的,目光停滞了两分,顺手牵住了苗青禾的手,顺着前面的大路走过去。
走了大概二十分钟,苗青禾就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出现的红星招待所。
的确是一个很大的招待所,一楼是吃饭的,二三楼是住宿的,前面的停车场还停了不少的车子呢。
看来阿华果真是这里的人,就算不是这里的人,起码也是来过这里的。
京城的医疗条件肯定要比南城好不少,苗青禾觉得她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先找个权威的医院再看看阿华脑子里头的淤血,看能不能让他记起来。
不过,为了防止阿华想得又头痛,苗青禾还是装出来若无其事的样子,拉着阿华直接走了进去。
两人的行李不多,都在阿华另一只手上面拎着,苗青禾就背了一个小挎包。
两人走进招待所,一个高挑的姑娘马上开口道:“两位是吃饭还是住店?”
“也吃饭,也住店,给我开个双人房吧。”苗青禾说道。
姑娘很快就帮苗青禾开好了房间,将钥匙给了她。
苗青禾想着懒得下来了,又点了几个菜让他们等会送上去,这才上了楼找到了房间。
“这京城就是京城啊,这招待所真不错啊,电视,收音机,一应俱全呢。”苗青禾伸了个懒腰,“我得先去洗个澡,身上一股酸臭味,难受死了。”
说着,她将装着自己行囊的那个大行李包提到了凳子上,将衣服翻了出来。
久违的热水洒到了头上,苗青禾觉得自己好像才活了过来一般。
她自认身体素质还是可以的,上辈子出差什么的也是家常便饭。
但是这一下子坐了两天两夜的绿皮火车,这滋味实在是有些不好受。
这个澡,苗青禾洗得久了一点。
而且那衣服放在行李袋带过来,她都觉得闷出一股味儿来了。
所以苗青禾出来的时候,身上就披着招待所提供的浴巾。
阿华想不到苗青禾就这么披着浴巾出来了。
她这个澡洗的久,一张脸已经被蒸腾得有些白里透红了,肤色看起来特别的健康。
头发还在滴着水,顺着她清丽的脸颊滑到了瘦削的锁骨上。
一双腿秀丽而白皙,就这样在他跟前晃来晃去——
他跟苗青禾虽然同居了挺长一段时间,但是苗青禾在南城的时候洗澡出来后,一直都裹得挺严实点,突然露得这么多——
阿华只觉得气血瞬间就涌了上来,喉结都忍不住滑动了好几下。
他当即强迫自己挪回了目光,并且快速垂下了眉目,道:“我,我也去洗洗。”
“你等等,我先帮你将纱布拆了吧,三天过了,可以碰水了,不过你还是要小心点,等你洗完出来我再重新帮你包扎一下。”苗青禾当即喊住了他。
房间里头只有两张凳子,都放行李了,所以阿华只能坐到了床尾。
这纱布包扎得挺紧的,苗青禾又怕力气大了会牵扯到他的伤口,所以十分小心翼翼地解着。
苗青禾是站在地上的,而且就站在阿华跟前。
她要解开纱布,只能弯着腰。
苗青禾的注意力全在阿华头上绑着的纱布上,跟纱布费劲地做着斗争,然而阿华的心思,却全在苗青禾的身上。
苗青禾身上本来就只围了一条浴巾,而且因为刚刚沐浴过,她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而且她又靠得那么近,弯腰的动作,让系的松松散散的浴袍愈发的走光了。
反正,阿华能够轻而易举地看到一处处白皙莹润的肌肤——
还有一处若隐若现的曲线——
他呼吸都瞬间停滞了,只觉得很热。
没错,很热。
那是一种由内而外的热。
不只是身体热得想要出汗,就连血液之中都涌着一股难言的躁动来。
“这个结怎么搞的,这么难弄。”苗青禾丝毫没有注意到阿华脸色还有呼吸的变化,一门心思解着纱布上面的死结。
她倒腾了好一会儿,阿华的脸色是越来越红,呼吸也越来越沉重了。
“总算是解开了,我解开的时候可能还有点疼,你忍着点。”苗青禾终于发出了一声如释重负的叹气,又低声嘀咕道。
不过阿华现在脑子里头全是她浴袍下面若隐若现的莹润肌肤——白花花的——晃得他脑袋一片空白,哪里还听得清楚她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