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七叔,你怎么来医院了?”沈俊卿当即转移话题,目光直勾勾地看向了沈司远。
沈司远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又冷冽的笑意,同样回望沈俊卿,不紧不慢道:“巧了,我也是照顾战友的妻子呢,她受了伤,我送她来医院包扎一下。”
沈俊卿这个蠢货自然想破脑袋都想不到沈司远说的人会是舒悦。
他甚至还傻头傻脑地露出了一抹笑意来,洋洋自得道:“那可真是太巧了,我就说我心肠怎么那么好,原来是随了七叔的。”
沈司远拿起嘴角的烟,再次缓缓深吸了一口,然后再次吐出了一团凝重的云雾,只目光淡淡地看着沈俊卿,并没有再开口。
就在这个时候,对面诊室走出了一个窈窕纤瘦的身影。
是白梨。
因为隔的远,而且天黑,所以白梨并没有看清楚沈俊卿旁边站着的人是沈司远,就满脸温柔地走了上去,就要挽住沈俊卿的臂弯。
沈俊卿眼疾手快地看穿了她这个动作,当即侧身一闪,避开了她这个动作。
开玩笑,他现在跟舒悦正扮演着恩爱夫妻呢,要是被她抱了上来,在七叔跟前不是露馅了吗?
白梨也没有料到沈俊卿会突然避开自已,脸上的神色顿时就僵住了。
她今天因为配合张秋月恶整了舒悦,被高副团长好一通训,心里头正憋着一肚子的委屈呢,正要拿沈俊卿撒气,就见沈俊卿一把上前,扶住了她的胳膊,道:“七叔,这就是我战友的遗孀,叫白梨。她身体有些不舒服,我先送她回去了。”
沈俊卿说话的时候,还特地摁住了白梨的胳膊,警告的意味十足十的。
白梨一听沈俊卿叫七叔,心里头顿时明镜似的了。
但是明白归明白,白梨今儿憋着的一肚子的气,这会儿算是被烧着了,烧得她五脏六腑都火辣辣的。
不过白梨心里头虽然憋屈,却又不敢再沈司远跟前造次,只能脸色苍白地露出了一抹虚弱的笑意,低声道:“沈同志帮了我许多,我实在太麻烦他了。”
沈俊卿大义凛然道:“白梨同志你言重了,这是我应该做的,我七叔也是军中人,他肯定会理解的,七叔,那我先走了。”
沈司远又不是傻子,相反,他眼睛毒着呢。
白梨那点闪烁的眼神,还有沈俊卿那点细微的动作并没有瞒过他。
这两人一看,关系就不单纯。
看来他这个侄子,不简单呢。
“走吧。”沈司远冷淡地颔了颔首。
沈俊卿如蒙大赦一般,这才虚虚地扶着白梨走了。
直到看着沈俊卿和白梨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自已的视线之中,沈司远挂在嘴角上若有若无的笑意这才瞬间收敛了起来,变成了一片冰冷。
他将嘴里叼着的烟头取了下来,用手指摁灭了之后,这才扔到了垃圾桶中。
沈司远目光一直盯着舒悦所在的那间诊室,却一直没有听见里头发出任何的声音来。
沈司远拧紧了眉心,到底有些不放心,当即踱步走了过去,再次进入了诊室。
里头,医生已经在洗手了。
沈司远声音凛冽道:“人呢?怎么没声了?”
医生有些无奈道:“她怕痛,拽着我的外套,又哭又求的,让我给她敲晕了。”
沈司远:“.......”
这也行?
真是个活祖宗。
“你真给她敲晕了?”沈司远也是气结了,咬牙问道。
医生直接白了他一眼,无语道:“怎么可能?我哪有这么准的准头?我给她打了一针麻醉,这会儿睡过去了,处理好了,伤口不要碰水,两天换一次药,暂时不要大幅度运动,否则容易留疤。”
医生说罢,这才睨了一眼拉着帘子的里间。
沈司远心领神会,掀开帘子,舒悦果真静静地躺在里头的床上。
不过向来光彩动人的脸上泛着一丝惨白,嘴唇也是白的,估计是失血过多的原因。
“要住院吗?”沈司远又看向了医生,问道。
“就一点皮外伤,虽然看着瘆人,不过不至于,真不至于,可以回去了。”医生完全不当一回事,漫不经心地说道。
“行。”
沈司远一口应下,这才走到床边,直接将舒悦抱了起来,走出了诊室。
怕冷着她,沈司远的外套一直裹着舒悦。
到了车前,沈司远这会儿单手也能抱着舒悦了,还能腾出一只手去开门。
将舒悦放到了副驾驶上面后,他这才绕到了驾驶座,发动了车子。
他知道舒悦住在哪儿,看过她的资料,上面有地址,他记得清清楚楚。
沈司远将舒悦送回到她租住的小院跟前,然后又从她随身带着的包里头翻出了钥匙,打开门后这才将她抱了进去。
屋子里头黑漆漆的,沈俊卿那个混账玩意果然不在。
舒悦的麻醉没过,人还没有醒过来,所以沈司远不敢就这样撇下她走人,只能守着。
这一守,沈司远当即就发现了一丝端倪。
因为这屋子里头,所有的摆设和生活用品几乎只有舒悦一个人的。
并没有看出有任何沈俊卿的痕迹。
难道沈俊卿不住在这儿?
那不应该啊。
他们是两口子,这里离军区也近,沈俊卿怎么可能住在宿舍,不跟舒悦一起住?
沈司远心里头有些疑惑,眉心也拧得老高的。
他怕舒悦醒过来之后会饿,所以在厨房里头翻了一会儿,又煮了一个鸡蛋粥。
这鸡蛋粥刚刚煮好,舒悦就醒了。
她睁开眼后发现自已居然回到租住的小院子里头了,又懵了一会儿。
听见厨房那边有些细碎的声音,舒悦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挺拔的高大的身影,舒悦试探性地开口道:“领导?”
沈司远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粥过来,搁在了床头的桌子上,目光深沉又冷静地扫了她一眼,沉声道:“沈俊卿不住这里?”
这话一出,舒悦当即咯噔了一下。
哎哟,这领导就是不一样啊,聪明着呢,这就发现端倪了?
这要是被他再多待一会儿,难保他就发现自已跟沈俊卿已经离婚的事儿了。
不行啊,那她还怎么渣完就跑?舒悦脑瓜子转得飞快,见沈司远坐到了床边,她急中生智,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领,然后就亲了上去。
“是啊,他平时任务多,都住宿舍,趁着他不在,要不咱们玩点刺激的?”
舒悦清浅地啄吻了几下,然后朝着沈司远的耳朵吹了一口气,媚眼如丝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