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小苏。”王主任伸手指向前方示意。
随着王主任指引的方向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破旧的大门,门口有三级台阶拾级而上。
台阶中央有一处破损,不清楚是自行车反复碾压所致,还是哪个淘气小孩砸出的痕迹。
门口右侧,一位看上去四五十岁的老人,正低头清扫地面。
忽然,老人仿佛察觉到有人注视着他。
头稍稍偏向门口一侧,仿佛意识到有人正站在门口。
紧接着,那位老人快步走来,在两人不远处停下脚步。
“王主任,您怎么有空来我们这儿了呢!”
“您有什么指示,派人通知一声就行啦,何必亲自跑这一趟呢。”
苏尘看到这位前来打招呼的人,不由得愣了一下。
此人与电视剧中的闫埠贵,有七分相似,却又不尽相同。
穿着打扮,并不像电视里那样精致讲究。
电视剧中的演员,穿着看起来很新,缺少这个时代普通人衣物常见的陈旧感。
眼前这个人,并不像电视剧中的闫埠贵那般精神焕发。
倒像是一个为了生活,奔波操劳的老者。
下一刻,王主任证实了苏尘心中的猜想。
“闫老师,您这是不欢迎我来啊?”
“不是……”
没等闫埠贵开口否认,王主任便打断了他即将说出的话。
“得了,不用给我解释,我来给你引荐一下,这位是轧钢厂的技术员苏尘。”
“往后就住在你们这个院子里了,就是之前刘老头住的那个地方。”
“这位是闫埠贵,他是红星小学的教师。
将来就是你的隔壁邻居,同时也是咱们院子的大爷。
往后就得劳烦闫老师,多多关照这个大学生了。”
在这个时代,说大学生是宝贝可是毫不夸张。
毕竟这是建国初期,那时候考大学可不像后来苏尘所处的时代那样,想要考上就能考上。
刚刚经历了战争纷乱,能在那个吃不饱饭的日子里念书的,基本都是生活富足的家庭。
自古以来,读书学习,大多是富裕人家的事情。
“大学生?”闫埠贵微微一愣,身为教育工作者,他深知大学生的稀缺性。
周围几个院子,压根就没出过一个大学生。
要知道这里可是四九城,国家的首都。
“那是一定的,苏技术员住我隔壁,我不帮忙还能让谁帮忙呢。”
“来来来,这边走——”
“苏技术员,我带你去看看你的新房子。”
“闫老师,请叫我苏尘就行。
在这里我不是轧钢厂的员工,您也不用按厂里的职务称呼我。”
“这就是先前刘老头的房子,现在归你了,只是屋子里显得有点空旷。”
“之前街道办事处验收房屋时我来过,刘老头搬家的时候,已经把屋里的东西都带走了。”
对此,苏尘淡淡一笑,回答闫埠贵。
“没事,闫老师,那些东西我会慢慢添置齐全的。”
见两间房子尚未打通,苏尘计划找个工人来施工,重新规划一下房间布局。
这两间房子大小相仿,每间约三十多平方米,加在一起有六七十平方米。
旁边还有一个大约十平方米的小偏房,这样一来总面积大概有八十平方米左右。
苏尘仔细查看了三间屋子,总体来说非常满意。
尽管目前看上去破旧些,但他相信稍作修缮,便会焕然一新。
“小苏,你觉得这房子还行吗?”王主任问苏尘。
“王姨,我非常喜欢这套房子,真的太感谢您了,帮我解决了这么大的问题。
等我把房子收拾好了,一定要请您来做客,希望您到时候别拒绝哦。”
苏尘又一次邀请王主任赴宴,站在一旁的闫埠贵听到苏尘称王主任为“王姨“。
心里不禁暗自惊讶,显然两人之间的关系十分亲近。
王主任笑着摆摆手,并未将请客吃饭之事放在心上。
和苏尘客气了几句后,便告辞离开。
“苏尘,往后我们就是邻居了,而且我还是前院的负责人,你可以叫我三大爷。”
“知道了闫老师,往后肯定会有不少事情要麻烦您的。”
对于闫埠贵的客气话,苏尘并未完全当真。
阎埠贵明确表示自己是管理前院的,理应被叫做三大爷,这是对大院主管应有的敬称。
然而闫埠贵没料到,苏尘并不按套路出牌,对此并不领情。
苏尘看出了闫埠贵的想法,但他并没有习惯一开始就自称大爷。
他认为称呼闫埠贵一声“闫老师”,更为恰当。
闫埠贵于是向苏尘发问,“中院的大爷易中海和后院的大爷刘海中,这个时间点都在家。
我要不要带你过去跟他们见个面、介绍一下?”
苏尘婉拒道:“闫老师,往后我们就是邻居了,总会找到机会认识他们的。
王姨告诉我,中院的一大爷易中海和后院的二大爷刘海中都是轧钢厂的员工。
在同一个工厂工作,日后有的是时间可以接触。
而且现在大家都在吃饭,这时候登门打扰不太好。”边说他还边指了指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