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自从搬出贝克街公寓之后,阿加莎从不轻易去找福尔摩斯兄弟。
她连福尔摩斯都很少找,更别说是福尔摩斯的兄长了,平时跟麦考夫接触,都是因为公事。
因此当麦考夫听到秘书说阿加莎找他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出事了。
而在听到阿加莎说是华生太太被莫里亚蒂绑架的事情之后,麦考夫沉默了。
他以为莫里亚蒂再不济,也应该是绑架阿加莎来威胁夏洛克交出他的犯罪证据,却没想到莫里亚蒂居然是绑架华生太太。
麦考夫一阵无语。
阿加莎也有些汗颜,最近一个月,盯着她的人太多了,既有警方保护她的人,也有莫里亚蒂的耳目,而她为了安全起见,一旦入黑就不再出门,除了每周一下午要去警察厅进行一些例行的工作,平时也是牛津街和摄政街两点一线。
阿加莎将莫里亚蒂拿枪指着华生太太威胁她上车的事情,告诉麦考夫。
阿加莎:“他认为我会上车。”
虽然事情比较紧急,但麦考夫还是有些好奇地看向阿加莎,“那你为什么没上车呢?据我所知,华生太太平时很关心你。莫里亚蒂之所以绑架她,就是看准了你不会放着她不管。”
话是这么说的不错,按照莫里亚蒂的猜想,她理应因为华生太太被绑架而惊慌失措,然后要跪着乞求他放过华生太太。
“我又不是傻子。”
阿加莎坐在麦考夫住处的客厅,手里捧着一杯红茶,她语气很冷静地说道:“如果我上车了,我和华生太太都是死路一条。他想用华生太太威胁我,是因为知道我心里不愿意连累无辜之人。我不想无辜的人因我而受伤,他却不见得会放过一个无辜的人。我如果上车,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为了减少累赘,他很可能会杀了华生太太。”
为了华生太太的生命安全,她才更加不能上车。
这样,莫里亚蒂手里唯一的筹码就是华生太太,想要谈判的人,是不会让自己的筹码落空的。
麦考夫眼里带着笑意看向阿加莎,“嗯,你很冷静,做得很好。希望等会儿约翰来见你的时候,他也能理解你的做法。”
阿加莎:“……”
说起华生,阿加莎觉得很抱歉。
她好像从来没为华生做过些什么,不仅让他为她操心,现在还连累他心爱的太太被莫里亚蒂绑架。
阿加莎长长的睫毛垂下,心里很内疚。
其实她并不怕跟莫里亚蒂正面交锋,但她真的害怕华生太太因为她而受到伤害。
华生太太是那么温柔美好的一个人,不应该被伤害。
华生和福尔摩斯风尘仆仆地赶到麦考夫的住处,阿加莎见到华生,原本想向他露出一个抱歉的微笑的,却不小心红了眼睛。
“华生医生,对不起。”
华生有些疲惫地靠着沙发椅背,抬手捂着眼睛,没说话。
爱的妻子无端遭遇一场无妄之灾,现在下落不明,华生的任何表现,都是可以理解的。
福尔摩斯一向不擅长安慰人,与其将时间花在安慰华生上,不如早点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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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摩斯语速飞快地跟麦考夫说:“阿加莎之前已经让侦缉小分队留意莫里亚蒂的马车出现在什么地方,我猜他暂时不会离开伦敦。他的最终目的,是想要我们手里掌握的证据,所以即使我们不找他,他也会让人来找我们的。”
福尔摩斯兄弟平时在小事上喜欢相互找茬,但是在大事上的意见和想法却很一致。
麦考夫想了想,跟福尔摩斯说:“营救华生太太的事情,交给我来统筹。我觉得与其等莫里亚蒂来找我们,不如我们先找到他,攻其不备。你觉得呢?”
福尔摩斯没有意见,毕竟,麦考夫身边能人比较多。
麦考夫第一次见福尔摩斯这么言听计从的,感觉十分新奇,他看向福尔摩斯,啧啧说道:“你忽然这么听话,不会背着我作什么妖吧?”
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面无表情地看向麦考夫,“我什么时候背着你作妖?”
行吧。
福尔摩斯作妖都是光明正大的,让他操碎了心。
麦考夫笑了笑,他站起来,跟福尔摩斯说:“跟我到书房。”
福尔摩斯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华生,华生覆在眼睛上的手还没拿下来,福尔摩斯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他,干脆什么都不说,转而看向阿加莎。
阿加莎察觉到他的目光,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我没事的。”
福尔摩斯闻言,天灰色的眼睛里流露出温柔的笑意,然后去了麦考夫的书房。
福尔摩斯兄弟不在,华生表现得很沉默,不想多说些什么。
阿加莎知道他在为华生太太担心,华生是个温柔善良又感性的人,在跟福尔摩斯搭档时,遇上一些命运多舛的受害者,即使与他无关,他都难以控制心中的情感,更何况此刻的受害人是他的太太。
他心情难以平静,也不想和她说话是正常的。
阿加莎没有打扰他,只是走到落地窗前。
将近黄昏,天边的夕阳染红了半边天空,不知道莫里亚蒂将华生太太带去了什么地方。
但是她知道不管他们在什么地方,只要还在伦敦,福尔摩斯和麦考夫一定会有办法找到他们。
福尔摩斯和麦考夫在书房待了大概一刻钟,再度出来时两人脸上的表情看上去都有点严峻。
阿加莎看得出来他们虽然谈好了,但在一些细节上有意见不合的地方。
福尔摩斯的目光落在华生身上,沉声说道:“约翰,我们会把玛丽找回来的。”
华生已经不知道作何想法,但他相信福尔摩斯和麦考夫。有时他也羡慕福尔摩斯不管何时何地,总是能保持冷静理智,仿佛天大的困难,都能在谈笑间解决。
福尔摩斯和华生离开麦考夫的住处,阿加莎追着他们出去。
“夏洛克。”
福尔摩斯脚步一顿,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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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加莎向他露出一个笑容,忽然向他跑去,跑动间,淡绿色的裙摆飞扬,仿佛振翅欲飞的蝴蝶。
阿加莎跑上去,撞进了福尔摩斯的怀里,把他都撞得后退了两步。
福尔摩斯反射性伸手抱住她,“怎么了?”
阿加莎抬头,湛蓝色的眼睛带着笑意,柔声说道:“没怎么,就是想跟你说要小心保护好自己。”
福尔摩斯:“……”
这种儿女情长,福尔摩斯还是头一次体会,感觉有点局促,也有种无形的牵挂在心头。
他深深地看了阿加莎一眼,拍了拍她的肩膀,“等我们回来。”
阿加莎目送福尔摩斯和华生离开,转身进屋,麦考夫坐在客厅的沙发,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阿加莎若无其事地坐下,慢悠悠地喝着已经变冷的红茶。
一个小时之后,阿加莎站起来,“时间差不多了,我先回牛津街。”
麦考夫挑了挑眉,“再等一个小时,夏洛克和约翰就能回来,你不如再等等。”
可是阿加莎已经拿好东西,准备离开。
麦考夫:“……”
显然,眼前的年轻小姐骨子里与他的弟弟如出一辙,犟得很。
无奈,麦考夫只好再度确认:“你真的要回去?”
阿加莎低头整理了一下袖子,抬眼看向麦考夫,她的语气平静而认真,“我想好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
于是麦考夫没有再说话。
阿加莎见状,向他露出笑靥,“放心,凡是莫里亚蒂想要的,都不可能得到。。”
年轻的女孩转身离开。
麦考夫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嘀咕道:“但愿夏洛克知情后不会气得炸了我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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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津街公寓。
“咔哒”的一声,公寓的大门被打开。
阿加莎才踏进屋里,心里就打了个激灵,“谁?!”
一个声音从幽暗的客厅传来,“杜兰小姐,我等你很久了。”
那是莫里亚蒂的声音。
阿加莎:“……”
她默默地点亮在门口的蝶形壁灯,然后毫不意外地看到了莫里亚蒂。
莫里亚蒂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搭在椅背,一只手拿着枪指向她。
作为一个犯罪天才兼福尔摩斯的宿敌,莫里亚蒂具备与福尔摩斯一样的开门本领和伪装技能。
阿加莎:“华生太太呢?”
“我将她放在了马车上,让车夫带着她夜游泰晤士河呢。”莫里亚蒂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放心,福尔摩斯会找到她的。”
调虎离山。
华生太太被绑架,福尔摩斯和华生得知之后,肯定要去解救她。莫里亚蒂下午本想借华生太太挟持阿加莎,但是没想到阿加莎不按常理出牌,听见他让她上车,立即脚底
抹油,跑得没影儿。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他本来就不想挟持什么华生太太,那个女人对他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阿加莎。
于是,莫里亚蒂干脆让人乔装成他的模样,让车夫带着假的莫里亚蒂和华生太太在泰晤士河旁吹风散步。
当福尔摩斯和华生的注意力都在寻找华生太太的事情上时,他自然就有机会接近阿加莎。
事到如今,他已经走投无路。
只能寄期望于通过控制阿加莎,令福尔摩斯投鼠忌器,将他掌握的那些证据交出来。
于是,想好办法之后,他就到了牛津街公寓。
阿加莎没说话,安静地站在门口。
莫里亚蒂低声笑了笑,说:“杜兰小姐,别这么拘谨,这是你的公寓,你过来坐啊。”
阿加莎并没有过去,也没有试图离开自己的公寓,因为她知道既然莫里亚蒂摆出这么一副悠哉的模样,肯定是都布置好了,确保她一踏进这个公寓,就插翅难飞。
不过没关系,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更何况,她也抱着孤注一掷的心情和勇气。
阿加莎干脆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莫里亚蒂教授,如果你想通过绑架我,让福尔摩斯先生将可以起诉指控你的罪证销毁,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莫里亚蒂:“……”
她向莫里亚蒂露出一个微笑,说:“其实从一开始,你就不应该来找我,如果你不找我,很多事情我并不一定能想起来。”
阿加莎说的是实话,如果莫里亚蒂没有主动找上她,她根本不可能会想起原身在两年前与莫里亚蒂的见面,也不会刻意去寻找原身关于莫里亚蒂的记忆,更不会因此联想到米尔沃顿先生手里应该掌握一些莫里亚蒂的把柄。
过于聪明自负的人,总是容易轻视他人。
阿加莎坐在高脚椅上,开始绞尽脑汁地跟莫里亚蒂周旋。
她知道莫里亚蒂在外面布下天罗地网,想让她插翅难飞。她不想飞出去,因为她知道现在一出这个门,就再也没有退路,不如干脆就在公寓里拖时间。
可是莫里亚蒂不上当,他手中的枪指着阿加莎,说道:“杜兰小姐,我知道你精通心理学,懂得很多谈判技巧。但我来这里,不是想跟你谈判,而是要带你走的。”
“双手举起来,背对着我。”
阿加莎默默地转身,她的目光落在莫里亚蒂投射在地面上的影子,在看到莫里亚蒂的影子跟她的影子只剩下些许距离的时候,陡然转身,然后右腿横扫而出。
“你竟然会近身搏斗?!”
莫里亚蒂猝不及防,扣动扳机射出一枪,后退了几步。子弹击中阿加莎身后吧台上的一个玻璃杯,玻璃杯碎,玻璃渣四飞,其中有碎片擦过阿加莎的脸庞,留下一道血痕。
阿加莎拿出了她一直随身携带的手枪,飞快跑向落地窗旁,枪管直指莫里亚蒂。
“岂止是近身搏击?莫里亚
蒂教授,我会的东西,可多了。”年轻的小姐脸上梨涡清浅,悦耳的声音带着几分挑衅,“你想都试试吗?”
空间并不算大的公寓内,阿加莎和莫里亚蒂教授两人手中持枪,相对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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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谁也不让谁,似乎要比一旦开枪,谁的枪法更准,速度更快。
莫里亚蒂眼睛微眯着,他发现自己竟然屡屡低估阿加莎。
“杜兰小姐,我劝你还是放下枪,乖乖跟我走比较好。外面都是我的人,杀了我,你也没有活路。”
阿加莎抿着红唇,说道:“我知道。”
但是她从来都不会成为不法之徒用来勒索亲人和爱人的筹码,阿加莎想起年幼时,她也像此刻这样,被连环杀人用枪指着脑袋,那时父亲为了救她,跪在凶徒面前。
那时年幼,亲眼看着父亲被折辱,已经体会到何谓心如刀割。
凶徒与此刻的莫里亚蒂一样,低估了她,认为一个年幼的小女孩被枪指着,早就该吓软了,怎么会反抗?
可她那时趁对方不备,一头撞上对方生理上最脆弱的地方,父亲因此得了机会,将她救下。
父亲从小就教她要勇敢,要善于为自己创造机会,她也从来不会坐以待毙。
如果已经被盯上,不如破釜沉舟。她不怕面对莫里亚蒂,但怕今天这样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
如果身边善良无辜的人,因为她的原因而受伤,她无法原谅自己。
不管是华生太太,还是谁。
莫里亚蒂:“既然你知道,何不乖乖与我合作呢?我答应你,只要福尔摩斯将他手中指控我和莫里亚蒂上校的证据交出来,我不会伤害你。”
阿加莎没有说话,似乎是在迟疑。
而这时,莫里亚蒂看着她的目光,忽然瞥了一下她身后,随即勾了勾嘴角。
阿加莎看着莫里亚蒂,心想就是现在。
嘭!嘭!
两声枪响,公寓的落地窗户被打碎,一粒子弹击穿玻璃,然后打进了阿加莎的后心。
而另一粒子弹则是从阿加莎的手枪打出,击中了莫里亚蒂的胸膛。
与此同时,原本紧闭的大门被撞开,维克哈姆目露凶光,朝窗外打出一枪。
原本趴在窗外的人惨叫一声,掉了下去。
阿加莎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心想麦考夫的人这么快就把莫里亚蒂在外面的人料理得差不多了吗?速度还挺快……不,也不算快,她都中枪了。
好在,她也不算吃亏。
毕竟,莫里亚蒂可是被她打中了胸膛,那应该是肺的地方?
在这个时代,打中肺部还能活吗?
如果她和莫里亚蒂都还活着,她一定要指控莫里亚蒂求婚不成,因爱成恨,蓄意谋杀,让他牢底坐穿……
阿加莎乱七八糟想了很多,忽然有个人小心地把她扶起来。
“阿加莎。”
他的声音很好听,是阿加莎无比熟悉的男低音,
只是此刻他的声音微颤。
阿加莎靠在他的怀里,背后很痛?_[(,几乎喘不上气,“夏洛克。”
地上流了一滩血,福尔摩斯看着脸色苍白的阿加莎,连忙把她抱起,飞快地往外奔。
牛津街公寓楼下停着四轮马车,警探莱斯特雷德先生已经到来封锁了现场,福尔摩斯抱着阿加莎上了马车,跟车夫说:“去医院!快!”
马车向医院疾驰而去,阿加莎只觉得身上无比冰冷,气力似乎也在流失,“我会死吗?”
话一说出来,却莫名想笑。
阿加莎想起年少时看得港产片,现在她因为估计很像港产片里受伤的女主,靠在主人公的怀里,奄奄一息,问他自己是不是要死了。
她其实去找麦考夫的时候就想到了。莫里亚蒂之前为了警告福尔摩斯,连贝克街公寓都敢炸,这次米尔沃顿留下的东西被福尔摩斯拿到手,莫里亚蒂肯定是想要要她或是福尔摩斯的命的。
麦考夫并不赞成阿加莎与莫里亚蒂正面刚,他也不愿意福尔摩斯跟莫里亚蒂直接交锋。
福尔摩斯得罪了太多莫里亚蒂集团的人,一旦他出现在他们面前,都不知多少人想弄死他。
可是莫里亚蒂真的太烦人了,就像一把无时无刻悬在头顶上的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于是,在福尔摩斯到麦考夫的公寓前,她就和麦考夫商量好对策,让福尔摩斯去追踪华生太太的下落,而她则是回牛津街公寓,等莫里亚蒂的出现。
麦考夫不赞成这种激进的做法,但似乎没有更好更快的解决方法。因为阿加莎做不到像福尔摩斯那样社会消失,她时时刻刻都有可能会成为莫里亚蒂的靶子。
福尔摩斯抱着阿加莎的手都在颤抖,温热的血液从阿加莎身上流出,将他的衣服染成红色。
阿加莎的话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勉强维持着冷静,他低头,嘴唇贴在她的额角,“不会,你不会死。”
“可我好痛啊。”马车光线昏暗,她看不清福尔摩斯的脸,她想到华生太太。
“华生太太找到了吗?”
“找到了,约翰在陪她。她受了一点惊吓,身上有点皮外伤,养几天就好了。”
他在看到伪装成莫里亚蒂教授的年轻人和昏睡的华生太太时,猛然发现自己中计。莫里亚蒂如此狡猾,手下之人比贝克街的侦缉小分队精明多少,他如果有心要绑华生太太,怎么会这么让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
……莫里亚蒂的目标从来都不是华生太太,他是要阿加莎。
——他被麦考夫和阿加莎骗了。
福尔摩斯意识到这一点,马不停蹄往牛津街赶,可是他来迟一步。
阿加莎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害她因为我而担惊受怕,希望她和华生医生别怪我。”
身体仿佛空了一个大洞,阿加莎只觉得疲累得要命。她闻到了血腥味,但来自福尔摩斯身上的淡淡烟草味包围着她,令她觉得血腥味不复存在。
“夏洛克……”
“我在。”
“我想回家了。”她无意探究自己在福尔摩斯心中的分量,但有的事情她不想让他抱憾终身。
“对我来说,这或许只是一场梦。梦醒了,我会在未来世界醒来,身边有我的亲人朋友。”
“迟晞,再坚持一下。”福尔摩斯抱着阿加莎,手在颤抖,声音也在颤抖。
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冷静与理智仿佛都被将要失去迟晞的恐惧淹没,他轻吻她的额头,柔声哄道:“迟晞,等你醒来,我给你一个家,好吗?”
马车停在巴茨医院的大门,医护人员飞快地抬出担架。
阿加莎闭上了眼睛。
福尔摩斯没能等到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