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腹

拢共就六个金元宝, 全部进了闻姝的口袋,她一整晚都喜笑颜开,脸都要笑僵了, 就连给沈翊沐浴时, 也是一脸笑意,羞怯都少了几分。

沈翊受伤以来, 还没沐浴过, 未免伤口进水,都是拧了帕子擦洗,他早就想沐浴了,奈何闻姝不允许。

也是见他伤口恢复的更好些,闻姝才叫人把池子里的水烧热,“你别乱动, 我给你洗, 伤口还不能碰水。”

伤口那处敷了这么久的药, 一阵苦涩的药味, 实在算不得好闻, 谁叫他伤得这样重, 能捡回来一条小命就不错了,别的也不敢强求,闻姝都闻习惯了。

“没动。”沈翊自受伤后,再老实不过。

闻姝抬眸睨着他, “还说没动, 它碍着我了。”

沈翊:“……”

他滚了滚喉结,嗓音低哑, “我控制不了。”

本就心火旺盛, 闻姝亲手为他沐浴, 小沈翊都疼得要炸开了。

“小色鬼。”闻姝修长的指尖弹了下,格外滚烫的触感,这是她第一次做这样大胆之事。

“嘶……”沈翊倒吸一口凉气,连身子都弓了起来,一把握住闻姝的手,“别碰。”

“不让我碰,我怎么帮你纾解?”闻姝跪坐在水池里,仰头看着沈翊,她身上还穿着一件里衣,只是被水打湿了,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尽显窈窕身姿,欲盖弥彰,比不穿还要令人血脉偾张。

沈翊瞥开视线,总觉得鼻腔有些热,生怕丢脸,“你真要帮我?”

闻姝笑盈盈,“这有什么假,总不能真叫夫君憋坏了,让我守活寡吧。”

羞怯是羞怯,可一旦开了头,瞧见沈翊面上别扭的神情,还挺有意思。

“不过我不知该如何做,郎君,教教我呗。”闻姝双手搭在他膝上,细腻的指腹在他紧绷的肌肉上游走,带起了一阵战栗,小沈翊愈发激动了。

沈翊握住她作乱的手指,没有想到有一天,他竟有种被人“调戏”之感,可在这件事上,向来是沈翊作主导。

他握住闻姝的柔荑上移,“你摸摸它。”

“好热……”闻姝的耳垂也被氤氲的热气熏得发烫。

“啧……”沈翊咬紧后槽牙,才没在碰到她柔软掌心时失态,憋得太久,忍得着实难受。

可即便他强忍,也没坚持太久,毫无预兆地泄在闻姝手中,他呆了下,闻姝更是呆住了,睁着一双潋滟着雾气的眸子望着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抱歉,忘和你说了。”沈翊连忙用巾帕去擦闻姝的手,动作太急,分明巾帕就在咫尺之间,他却拿了两次才拿起来。

“你好快啊……”闻姝擦着手,轻声嘟喃,她还以为要很久呢。

沈翊的脸黑成了锅底,下颌线绷紧,眸子深邃的叫人畏惧,“姝儿,别挑火。”

“啊?”才擦干净手的闻姝不知自己做了什么,怎么就挑火了?

沈翊握住她的手腕,嗓音哑得不像他,“在床榻间,男人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快’字。”

闻姝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可你确实快啊,既然好了,那就起来穿衣吧,水都脏了,叫人换一池子水。”

“……”沈翊额头青筋急促跳动,像是在忍耐什么,但最终没有忍住,他伸手把预备起身的闻姝扯了回来,坐到腿上,“还没完。”

在四溅的水花中,闻姝瞪大了眼睛,娇臀下的滚烫昭示着她的大意。

“还、还来?”闻姝咽了咽口水,一时之间连水花有没有溅到沈翊伤口都忘记看了。

“你不是嫌快?”沈翊的语气里是明晃晃地咬牙切齿,“既然嫌快,那就慢慢玩。”

闻姝浑身浸在热水中,后背却隐隐发凉:“……”

池中云雾缭绕,这一小片天地犹如瑶池仙境,水声哗哗,伴随着男人间或地闷哼声,久久未散,

闻姝也不记得是第几次了,她心里就是特别的后悔,后悔自己嘴贱,话多,好端端的非要去招惹他干什么呀!

到了最后,她的双手都抬不起来,十根手指头酸软无力,微微发颤,看着沈翊欲哭无泪,“四哥,我困了。”

纾解过后的沈翊却一改先前的颓丧,精神抖擞,连眼底的乌青都好似没了,好整以暇地望着闻姝,“快吗?”

闻姝:“……”

她宣布,沈翊就是这个世上最记仇的男人!

闻姝回到床榻时都有点迷糊了,沾着枕头就陷入睡眠,分明只是动动手,可她却觉得浑身疲惫,筋疲力竭,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也没功夫搭理沈翊。

半梦半醒间,闻姝在脑海中反复告诫自己,再也不要说“快”字了!

次日她睁开眼,看着帐顶的纹路出了好久的神,抬起手才发觉胳膊无力,十指酸痛,她蹙紧了秀眉,仿佛掌心还有那滚烫的温度。

她抬手扯了下铃,都觉得没劲,无精打采地坐了起来,月露进来伺候,别起帐子,“王妃。”

闻姝点点头,“什么时辰了?”

月露扫了一眼滴漏回:“快巳时了。”

闻姝听见某个字眼,手指微抖了下,“王爷去哪了?”

月露扶着闻姝下了床榻,侍女捧着干净的衣裳过来,“徐大人来了,王爷去了书房。”

闻姝撇了撇嘴,“饿了,传早膳吧。”

先填饱肚子最重要。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她累得连筷子都不会使了。

偏偏早膳厨房做的羊肉汤面,本意是下雪吃着羊肉暖暖身子,结果她筷子夹不住面条!

都怪沈翊!

“王妃,是不合胃口吗?”月露见她捏着筷子一直没动。

闻姝无奈,只能放下筷子,“昨晚包的饺子还有吗?想吃饺子。”

“有的,奴婢这就去吩咐厨房。”月露说着端起汤面去更换。

正好沈翊回来了,外边下着雪,短短的路程,打着伞,他肩上还是飘了雪花,带进来一屋冷冽。

“才用早膳?端走做什么?”沈翊瞥了眼月露手上还没动过的汤面。

月露解释说:“王妃说想吃饺子。”

沈翊看向闻姝,闻姝小嘴一瘪,背过身去,那小模样,满是怨念。

他略想想便知道是怎么回事,接过月露手中的汤面,“不必换了,你们先下去。”

月露狐疑地看向闻姝,见她没说什么,就顺从地招呼侍女退下了。

门被合上,汤面搁在桌上,沈翊单膝跪地,在闻姝跟前蹲下,拿眼觑她,笑:“呦,嘴角都翘起来了。”

“哼。”闻姝羞恼地瞪了他一眼,不说话。

沈翊握住她一只手轻轻捏了捏,“手酸?”

“你还好意思说,”闻姝抽回手,不让他碰,“都怪你!”

“毫无节制,往后再也不会帮你了。”闻姝小嘴瘪着,她就不该心软,谁知道他这样过分,闻姝都算不清到底几次。

“别啊,我错了,”沈翊认错的速度倒是快,讨好的笑着去拉她的手,“谁叫你挑衅我,你不知道嘛,男人在床上最容不得挑衅。”

一个“快”字,燃烧了沈翊全部的理智,本想浅尝辄止,最终酣畅淋漓,是有些过了。

“你还好意思说。”闻姝秀气的娥眉拧起,一脸控诉,那小表情,给她委屈坏了。

沈翊抬手认输,“不说了,我不说了,饿不饿,我喂你吃面。”

他缓缓站了起来,在闻姝身侧坐下,端过汤面,用筷子夹起,喂到闻姝唇畔,“气我也得吃饭,吃饱了再气不迟。”

闻姝也不想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鼓了鼓雪腮,张嘴吃了。

下着雪的天气,一碗热汤面下肚,闻姝整个人都舒服起来,“饱了。”

“好。”沈翊把剩下的一点吃了。

吃完面,太医来了把脉,自从沈翊受伤,太医日日都来燕王府,几乎要住在王府了。

把了脉,太医又看了眼沈翊的伤口,脸色凝重了几分,“王爷这伤口可是碰了水?伤痂边缘泛白。”

闻姝一听,哪还有心思斗气,连忙去看,还真是,“太医,可有大的妨碍吗?”

昨晚闹得太过,她也没注意到,闻姝睨着沈翊。

沈翊轻咳了声,“昨晚沐浴时不小心沾了水。”

太医方才已经把过脉,对沈翊身体了解透彻,脸上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却没说什么,“王爷伤口愈合的不错,没有大碍,不过还是小心为上。”

“有劳太医了。”闻姝脸颊微红,总觉得面对太医,好像连隐私都没有了,都怪沈翊,她又悄悄地剜了他一眼。

真是丢死人了!

沈翊余光瞥见,还对着她勾了勾唇角。

闻姝扭过头,懒得理他。

送走太医,闻姝又仔细查看了一番沈翊的伤口,愁眉紧锁,“就你,非要胡闹,都说别乱动。”

他伤在胸口,闻姝不知做了几回噩梦,日日都盼着能早点痊愈。

“不碍事,太医不是说了,再过一段时日就好了。”沈翊忍不住去握闻姝的指尖,“不气了吧?”

“松手,我还生气呢,你别拉拉扯扯,不成体统。”闻姝嗔怒。

沈翊笑,“我拉拉自家娘子的小手怎么就不成体统了?难道要让我去拉别的姑娘的手吗?”

闻姝一脸凶巴巴,“你敢。”

“不敢不敢,别的姑娘我瞧都不瞧一眼,为夫眼里只有姝儿。”沈翊仰头在她下巴尖亲了下,“不气了,气大伤身。”

闻姝又哪里是真和他生气,“好了,你松手,我去把窗打开透透气。”

沈翊松了手,闻姝把西边的窗打开,风往里灌,雪屑也飘了进来,“雪好大啊。”

风虽然冷,但扑面而来的气息,让人头脑瞬间清醒。

沈翊侧过身坐,“嗯,定都还算好些,北漠有些地方已经下了大半个月,有些地方的积雪比人高,朝廷正在准备赈灾。”

“国库有钱吗?北漠的冬衣送去了吗?”边境还好,冬天不算冷,可北漠的冬天能冻死人,所以每年北漠军营的冬衣都要最厚实的。

“冬衣早送去了,只是这次国库还真拿不出多少赈灾的银钱,徐音尘方才就是来和我说这件事,”谈起国事,沈翊面上褪去玩笑,转为严肃,“眼见年底,宫里各处的开支颇多,大雪压身,不仅仅是赈灾粮,还要修建新的房屋,处处都要用钱。”

一到年底,顺安帝要赏赐官员,彰显天恩,这部分钱户部不敢动。

“那要咱们府里出银子吗?”闻姝走到书案前,上头摆着的是她还没看完的账簿,“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沈翊摇头,“这次咱们不出手,让魏家去。”

上两次燕王府赈灾已经拿出了一大笔银子,沈翊也不是金山,这样下去迟早要被搬空,身上没钱,很多事都不好办。

“魏家?他们能出这个银子吗?魏家还在操办魏鹏程的丧仪吧。”瑞王禁足,魏家失了嫡长孙,嚣张的气焰一下子就弱了下去,闻姝都许久没听着魏家的消息了。

沈翊轻嗤了声,“给点甜头就能咬钩,为了瑞王的前程,她们不得不办。”

坤宁宫。

雪下得这样大,承恩公夫人还是冒雪进宫,只因魏皇后急着见她。

“娘娘有何要事?托人递个信便是。”承恩公夫人孙氏年纪本就在这,先是丧子,再丧孙,接连受此打击,短短数月,鬓角头发已花白,像是苍老了十几岁,如今不大爱动弹,极少入宫。

魏皇后望着母亲憔悴的容颜,心里不忍,“鹏程的丧仪办得如何了?”

“唉,娘娘别提了,是老身没福气,连孙儿都护不住。”孙氏眼角顿时泛起了泪花,魏宗这个小儿子,和魏鹏程这个嫡孙,是最疼爱的两个孩子,一前一后都没了,孙氏有小半个月都没能起得来床。

孙氏弄得魏皇后也红了眼圈,“母亲勿哭,鹏程之事,你们可查出了眉目?”

“没有,来来回回地查,蛛丝马迹找遍了,半点也找不出燕王和此事的干系。”孙氏用帕子擦拭眼泪。

“一定是燕王!”魏皇后笃定道,哪怕没有证据,也从不考虑第二个人选。“燕王老谋深算,安排周羡青将计就计,害得瑞王禁足,又害死了鹏程,本宫与他不共戴天!”

“燕王太狠了,对自己都能下这样的狠手,听说他险些就死了,命怎么就这样好,这都能活下来。”燕王一出苦肉计,让瑞王被顺安帝厌弃,魏家失了魏鹏程,一石二鸟,魏家上下斗志都去了大半。

“他就不该活下来,若没有他,阿弟和鹏程都不会死。”魏皇后攥紧了拳头,“母亲,咱们可万万不能认输,若是让燕王做了储君,咱们家就全完了。”

魏皇后哪里会不明白沈翊是在报复魏家,报曲家灭门之仇,就是因为明白,所以才一力扼制沈翊,可谁都没有想到,死里逃生的沈翊竟有这样大的本事,短短半年,让魏家和瑞王吃尽苦头。

孙氏唉声叹气,“娘娘在宫里头,不知道宫外百姓传得有多难听,瑞王民心尽失,再想争那个位置,难啊!”

残害手足,这个罪名寻常人家背负都要被扭送大牢,也就是瑞王身为皇子,只得了个禁足,可禁足对瑞王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惩罚了。

魏皇后道:“民心虽失,但可挽回,只要咱们下点功夫,燕王能做之事,咱们亦可以做,那群刁民不过是井底之蛙,人云亦云罢了,只要银钱洒下去,扭头就能为瑞王说话。”

“娘娘的意思是?”孙氏有些没明白,仰头看着凤座上的魏皇后。

魏皇后还没说话,殿外来了个冒雪求见的小太监,站在魏皇后身后的崔嬷嬷走到门外听了小太监的回禀,喜气洋洋地回来,“娘娘,老夫人,大喜,宫外传来消息,五公子的通房诊出了喜脉。”

“当真?”孙氏惊愕地站了起来,“怎么我没听说?”

崔嬷嬷笑说:“是才把出来的脉,大夫说有两个月了,这是上天眷顾,给五公子留了血脉,娘娘与老夫人也可稍稍宽慰些许。”

魏皇后笑了,“母亲,这是好事啊,快吩咐个太医,一会随着母亲出宫去给她诊脉,定要保下这个孩子。”

“是,是,”孙氏含着泪笑了,“无论是男是女,总归是鹏程的血脉。”

“可惜只是个通房,闻妍嫁过来这么久,肚子也没反应,真是不中用。”魏皇后因为不满闻姝,连带着闻妍也不待见。

孙氏再度坐了下来,“能留个血脉就不错,我也不指望别的,只要能生下这个孩子,咱们便不会亏待了她。”

魏皇后颔首,“母亲说的是,鹏程有个遗腹子,母亲也能欣慰些许,要注意自个的身子,咱们家在定都显赫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本宫今日让母亲来,就是想和母亲说魏家的出路。”

“北漠雪大成灾,急需一笔银子赈灾,前两次燕王都拿出银子赈灾,才赢得了百姓的爱重,这次可千万不能让燕王夺得先机,瑞王能否重获皇上欢心,也在此一举。”

孙氏思忖片刻道:“娘娘是想让魏家出赈灾款吗?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北漠此次雪灾范围颇广,没个百万两,怕是杯水车薪。”

“咱家也不缺银子,百万两能挽回魏家和瑞王的名声,还能博得皇上青眼,值得了。”魏皇后向来大手大脚惯了,百万两银子于她而言不过是小数目。

孙氏有些犹豫,这些日子魏家丧事不断,银子花销极大,“这事还得和你父亲商议一二。”

魏皇后心下不满,但也不能直说:“母亲,瑞王才是咱们的希望,若是让燕王上位,咱们家再多的银钱也留不下来,这也是太后的意思。”

从前魏家是不屑于做这些讨好百姓的事,但今时不同往日,燕王靠着施了几次小恩小惠,就得了诸多民心,他们也不得不东施效颦。

若再不想法挽回民心,瑞王此生怕是登基无望,魏家全部都要跟着完蛋。

孙氏也晓得其中的重要性,“好,回去就与你父亲说这事。”

魏皇后就是为了这件事,说完留孙氏在宫里用了午膳,让人将其送出了宫,顺便派了太医跟着孙氏回魏家。

一个小小的通房有孕,却劳动了太医,足见魏皇后对魏鹏程遗腹子的看重。

有喜的是魏鹏程七八个通房其中一个叫苔儿的,是魏家的家生子奴婢,原是承恩公世子夫人院子里伺候的,魏鹏程看上了她的两分姿色,要了过来,但不大上心,一月里头可能去个一两次,谁知道运气这般好,竟然这个时候有喜了。

大夫把出喜脉时,苔儿瞬间觉得自己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五公子没了,她怀的可是五公子唯一的血脉,往后谁还敢小瞧了她去。

再一见承恩公夫人亲自带了太医来给她把脉,顿时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连闻妍这个主母都不大放在眼里,只要她能生个儿子,五公子这一脉,往后就是她做主,闻妍算得了什么。

闻妍自然瞧出了苔儿眼中的轻视,可也没奈何,苔儿一把出喜脉,连承恩公都喊她过去见了一面,厚赏了她,要她好生养胎。

现在魏皇后派了太医来,这下苔儿可不就是水涨船高,连她在魏家的小管事老子娘都挺直了腰杆子,不知多少人巴结。

眼瞧着孙氏在这里,闻妍不得不故作大度,“祖母,母亲,妾身不争气,没能为夫君诞育子嗣,如今苔儿妹妹有喜,妾身喜不自胜,往后一定好生照料,将苔儿当成亲妹妹,不如就将苔儿妹妹抬做姨娘,也好让她安心养胎。”

苔儿有喜,抬做姨娘是迟早的事,还不如闻妍先开口,也能博得一丝贤良的名头,如今她做了寡妇,也只有所谓的名声能让她好过一些。

孙氏点点头,“你也算是明事理,就依你所言,拨个院子让苔儿住着,这个孩子也是你往后的依靠,得尽心照应。”

要不是有这个孩子,魏鹏程一脉断了,闻妍在魏家就成了多余的那个人。

身为正室,却要依靠一个庶出,闻妍从没听过谁家做正妻做到她这个份上,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都怨闻姝,若不是闻姝害了她,她早该有子嗣了!又怎会需要依靠一个庶子。

闻妍心里的怨恨比鬼还要深,袖下的指甲嵌入了肉里,面上却只能露出一副乖顺的样子,“妾身明白,一定竭尽全力照顾好苔儿妹妹。”

苔儿就这样做了姨娘,可那派头却是连闻妍这个正室都压了下去,嘴角得意遮掩不住,“妾身谢少夫人关怀,一定平安生下麟儿,为公子延续血脉。”

闻妍瞧着苔儿行礼敷衍的连膝都没弯下去,当着众人的面,却只能视而不见,心里滴着血,亲亲热热地拉着苔儿的手称姐道妹,仿佛两人真是情同姐妹。

上一章目录+书架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