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你个王八蛋!有本事你放开我,我一定好好问候你家祖宗!”
傅沉神情陡然一变,只觉得周围的空气更冷了。
跟在身边的卫兵察觉不对,连忙上前开口解释,“这小子骨子硬的很,打了半天硬是坚挺挺的,而且打得越凶骂的越凶。”
“钧座又不允许堵嘴……”
傅沉侧目,微微扫过他的脸,卫兵的话戛然而止不敢再说下去,连忙伸手抽打着自己的脸,“是小的办事不利,小的没用,请均座责罚!”
“滚!”
傅沉轻呵,卫兵连忙在前带路。
江意的芊芊细腰被他霸道的握在大掌之中,一起前行着。
惨叫声击打在江意的心里,好像那些鞭子是抽打在自己的身上,疼的她轻颤。
傅沉明显感觉到了她的异样,手掌力量加重,气息打在她的耳边,“好好配合我,他就可以好好的活下来。”
“知道了。”江意小声的应着,心底已经下定决心,不管等会儿看见什么,一定要硬下心来。
傅沉说只要她按照他说的去做,就会放过江越。
越哥哥,她一定要救越哥哥,不管为此付出什么代价,她都一定要把他救下来。
江意难得的听话配合,并没有让傅沉觉得心里舒爽,反而堵得慌,怒火油然而生。
她竟然为了一个外人,向他低了头!
到了尽头,终于看见了审问室。四周寒冷沁水的墙壁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带着血的刑具。
江越被绑在木桩上,头悬着,结实的肌肉上已经没有一块好皮,被血浸透,干涸发硬,血肉模糊,触目惊心。
顷刻间,江意差点抑制不住眼泪,拳头攥紧,硬生生把泪水给逼了回去,乖巧的倚在傅沉的怀里。
傅沉昂着下巴,踱着铁靴朝着江越走过去,单手轻挑他的下颚。
“看你的小意儿,一直都爱我,你这个傻子就不该回来送死。说出江家兵器库地址,我就放了你。”
江越睁开被血糊起来的眼睛,迷蒙中看到江意娇羞的倚在傅沉的怀里,旗袍将她的身材完全衬托出来,如同一条走在陆地的美人鱼。
她轻笑着说道,“是啊,越哥哥,你怎么这么傻,我这么爱啊沉怎么会跟你走,这不过是引你来的陷阱罢了。”
江越看了好一会儿,尔后扬起嘴角,呵呵的苦笑起来。
须臾。
江越似乎妥协了一般道,“傅沉,你靠近些,我告诉你。”
傅沉扬眉,犹豫片刻,还是上前。
“呸!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这拙劣的手段,逼迫小意儿演出这戏来,我就信了?哈哈哈哈……傅沉,我已经把那批军火提前告诉了你的死敌,你就等着死吧!”江越一口血水喷在傅沉的脸上,因为说话太过大声,牵扯了心口,整个人经脉暴起,显得狰狞可怖。
江意闭眼,暗道江越怎么这么执拗。
傅沉从军装口袋里,掏出一条丝帕,慢斯条理的擦拭掉脸上的鲜血,尔后将脏污的丝帕丢在地上,与此同时拔枪一枪射了出去。
“越哥哥……”
子弹打在了江越的肩胛骨,血瞬间涌了出来。
“你最好活着等到那天,在此之前,你的小意儿只会属于我。”傅沉的话直中要害。
江越一声低哼,脸疼的扭曲起来,咬着牙像是一匹困兽发出嘶吼,“傅沉,有本事你放开我,我们一对一,看老子不杀了你!”
江意捂着嘴,眼泪趟过脸颊顺着手背流下,摇着头带着祈求说道,“不要,越哥哥,你会死的,不要……答应我好好活着好不好?”
听见江意的话,江越的眼神灰暗了下来,带着歉意:“对不起,小意儿,我没能带你走。”
“没关系,我没关系的,越哥哥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江意再也无法伪装,不管不顾的朝着江越冲过去。
傅沉一把拽住江意,因为太过用力,手指几乎要将她纤细的胳膊捏碎。
“走!”
傅沉看着他们情真切切只有彼此的样子,哪怕此刻他再成功也似乎只是一个局外人,插足不了半分,这样的感觉很糟糕,心中怒火涛涛几乎将他燃烬。
江意被傅沉朝外拖行,一步一回头执拗的去看江越,直到再也看不见。
卫兵拖着浸了盐水的皮鞭,继续上前。
江越的叫声再次响起,伴着对傅沉的辱骂。
傅沉铁着面,似乎没有听见一样,朝外走着,一路走到了地牢上面的一所房间。
房间似乎是特质的,能够清清楚楚的听见地牢里的惨叫。
傅沉猛地一甩,江意被扔到了房间正中的木床上。
“咯噔”一声,摔得江意头晕眼花,然而她顾不得身上的疼,江越的惨叫声就像是毒蛇一样,攀在她的身上撕咬着。
江意立刻从床上爬下来,匍匐到傅沉的铁靴前,哀求道,“我求你了,放过越哥哥吧,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求你放过他。”
傅沉低头俯身,黑沉的眼睛睨视着她,“你当真这般在乎他?”
江意仰着头,眼底是一击即碎的脆弱,语气更是卑微到尘埃里,“他是我哥哥,从小把我捧在手心里,我犯了什么错,他都帮我认,我喜欢什么东西他都帮我寻。他对我,甚至比我一母同胞的哥哥还要呵护疼爱。”
“这么多年,我知道他的情谊,但是我却视若无睹,甚至……”
“甚至在你出现在我生命中的时候,我还让他替我出谋划策,我亏欠他的太多了,我求你放过他吧!”
“啊沉……”
自从进门之后,江意从未用这样温柔缱绻的语气喊过他的名字,然而这次喊出,竟然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
傅沉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伸手抚摸上她的脸颊,来回轻蹭,凉薄的唇角轻佻,露出玩味。
江意的心沉了再沉,坠入深渊。
只见他轻轻踱步,走到床边坐下,修长笔直的长腿随意的叠放着,随后道,“可以,讨好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江意伏在地上看着傅沉的神情,认真冷情,便知道如果这次她没有把握好这次机会,江越很可能会死。
江意擦拭掉脸上的泪水,站了起来,款款浮现最动人的笑,丢掉肩上狐裘,一粒一粒的解开盘口。
江意回想起初见傅沉的时候的模样,旋即抱住了傅沉。
那天的春风拂到了她的身上,吹到了她的心里。如今江家的惨剧是由她而起,若是那天她没能被春风吹动,今日也就不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