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阳光映着皑皑白雪, 墙角一株梅花无声开放,清香幽幽。在一片银装素裹,霍蓉儿的红『色』绣花袄裙成为冬日最跳跃耀眼的一抹亮『色』。
跟宋清盈熟之后, 霍蓉儿来昭阳宫就跟去的玉凌宫一般, 随自在的。
“今日你倒的早些。”霍蓉儿扫过桌案上零碎吃食,“平日我这个时候来找你,你才刚呢。”
“公主是来我这觅食的?”宋清盈半开玩, 懒洋洋的往软垫上靠靠,寻个舒适的位置。
“你怎么眼下一片青, 昨晚没睡好吗?”
霍蓉儿盯着瞧片刻,忽然想什么, 自问自答着, “是,听说皇兄昨日半夜召集朝臣商议政务, 你是看我皇兄没住你这,心痛快?嗐,没必要嘛, 他这是去忙政务, 又是去找别的女人。”
宋清盈, “……我哪有那么识体。”
“跟你开玩嘛。”霍蓉儿嘻嘻, 又记来的目的, “对, 我今日来,是有个消息要与你说!”
宋清盈挑半边眉看, “又是关于傅容景的?”
“你怎么知道?”霍蓉儿眸中溢出诧异来。
“你最近来找我,十次有八次是说傅容景的。”宋清盈心说傅容景的算什么消息,以为然的端一碗红豆糯米甜汤, 手捏着纯白瓷勺轻轻搅拌着,打趣道,“你会还惦记着他吧?”
霍蓉儿一怔,旋即斩钉截铁的摇头,“我对他再没半点兴趣。再说,他可能要并拥娥皇女英,享齐人之福啰。”
齐人之福?
是吧,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宋清盈给霍蓉儿一个询问的眼神,霍蓉儿回以肯定,还耸耸肩膀,“是他老夫人提出的,说林瑶霜想进门可以,但要林诗雨一道嫁过来。一个为正室,一个为妾侍。”
宋清盈:……就无语。
原着的傅老夫人就是个好惹的角『色』,觉得林瑶霜虽为侯府血脉,却是个粗鄙农『妇』,琴棋诗画都会,哪配得上自己的儿子。是以对林瑶霜百般待见——
当然,最后傅老夫人也被林瑶霜的温柔与坚持给打动,得知林瑶霜被儿子气跑后,还催着儿子去将人找回来。
“那安宁侯府怎么说的?”宋清盈有些好奇,顺手抓过一把瓜子磕来。
“安宁侯府也在闹呢,侯夫人是坚决同意的,好容易才把亲女儿给找回来,哪舍得让女儿再受这份委屈。可侯府老夫人自偏宠林诗雨,觉得这法子两全其,是乐意的。这,婆媳俩人各执一词,互相较着劲儿呐。”
听到这话,宋清盈脑补一下那『乱』糟糟的场面,由为女主鞠一把辛酸泪。
还是自己在皇宫安逸……
对,自己现在也算安逸,要好好考虑一下感情问题。
昨天霍致峥撂下那句“给他个机会”就走,所以下次他再来,自己就该给他一个答案。
那自己该怎么说呢?
“嘿,嫂子!”霍蓉儿俯在炕几上,伸出五根指头在宋清盈眼前晃晃,“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
宋清盈恍然回过神,朝,又端甜汤,拿勺子舀一口送入嘴,那甜汤暖暖的,甜丝丝的,红豆炖得沙沙的,糯米团子有弹又软软的。
突然,想昨晚那个深吻。
原来那个男人外表看来冷冰冰的,可是嘴唇热,也软。
霍蓉儿在宋清盈这坐着闲聊,又说过两日约好跟一群贵女去冰嬉,遗憾叹道,“可惜你方便出宫,然你也能跟我一块儿去玩。”
冬天的滑冰,宋清盈想想就觉得骨头冻得疼。
两人东拉西扯的喝过一盏茶后,霍蓉儿便先行离去。
宋清盈撸一会儿富贵,想着昨夜没睡好,索也省午膳,缩回被子补个觉。
这一睡就到傍晚,天边擦黑。
雪停,霍致峥却没来。
昏黄的烛光嵌在霞影灯罩,宋清盈身前的桌几上话本摊开着,才看两行,就忍住往窗户外看去。
这般心在焉,一页足看一炷香都未翻页。
宝兰看在眼,心头疑『惑』,先前陛下也是日日来他们昭阳宫,那会儿主子该吃吃该玩玩,压根会像现在这般惦记着,这回是怎么?
想想,宝兰躬身上前,轻声提醒着,“主子,您别等,陛下今日应当会来。听说今早下朝后,陛下与几位臣回御房议政直至申时。许是年关将至,国务繁忙,待忙过这阵子,陛下就能来陪您。”
宋清盈面上闪过一抹赧『色』,欲盖弥彰般,“我没等他……”
宝兰掩唇,权当自主子害羞,忽然想到什么,建议道,“说来年节将至,主子若有闲心,若给陛下准备份新年贺礼。”
“送贺礼?”
一提这茬,宋清盈顿时想久前自己一个人表演一场春节晚会的糗事。
都被霍致峥弄得对送礼有心理阴影!
“是啊,绣个贴身件之类的,论是帕子还是荷包,只要是主子您送的,陛下定然喜欢。”
宝兰热情的提供着建议,宋清盈只觉得两眼抓瞎,绣东西哪会。但看宝兰那般热情,也好意思打击丫头的积极,拿着针线,跟宝兰学来。
***
之后一连三天,宋清盈都未曾见到霍致峥一面。
寻思着是是该去探望一下,可又怕打扰到他的正事,就在纠结之际,被秦后叫过去。
慈宁宫暖烘烘的,秦后看向宋清盈的目光却是凉飕飕的,又带着几分恨铁成钢的意味。
“皇帝忙于政务,你就这么狠心,都去给他送些汤水糕点?怎么着,你是日子过的□□逸,都忘你作为妃嫔的首要职责?”
“是是是,是臣妾疏忽。”宋清盈一叠声应着,低眉顺眼,梦回被领导批评的场面。
“你这人我算是看出来,嘴皮子利索,心上却从记着事的。”
想今日午后去勤政殿,看到儿子眼下熬得乌青,形容都有些憔悴,再看宋清盈这副面『色』红润有光泽的模样,秦后这心就莫名恼火,这个女人还真是半点良心没有的。
老正在气头上,宋清盈哪敢多嘴,只老老实实的听训。
接受半个时辰的严肃批评后,宋清盈痛改前非,一回到昭阳宫,立刻钻进厨房炖补汤、做糕点,又马停蹄奔向紫宸宫送温暖。
这几日一直在落雪,宫栽种的梅花也都渐次开放,凛冽的寒风中夹杂着梅花的清幽香味,倒让肃杀的冬日多几分诗情画意。
宋清盈坐在软轿尚且觉得冷,遑论跟在轿侧的宝兰,一张脸冻得通红,论宋清盈怎么叫上来,都敢坐轿子。
“主子莫担心,主子半点冷,走一走身上就暖和。”宝兰咧嘴挤出一个,故作轻快道,“这样的天气,主子还来给陛下送汤,待会儿陛下见,肯定会高兴。”
宋清盈低头看向放在轿的那个雕红漆九攒食盒,也禁去想霍致峥见到来会是什么反应。
因着雪天地滑难走,从昭阳宫到紫宸宫算远的距离也耗费平时一倍的功夫。
待软轿在紫宸宫的白玉台阶停下,宋清盈掀开帘子探出半个身子,都忍住打个颤。
好冷啊。
裹紧身上的狐皮氅,这件氅是尚服局新送来的,由狐狸腋下最柔软的皮『毛』制作,但『色』泽鲜亮,还格外暖和。也知是用什么处理手段,狐皮没有半点雅的味道,反而有股好闻的檀香。
宝兰上前搀扶着,顺康麻溜的提着食盒,主仆一道往玉阶上去。
才走到一半,抬头瞧见一个身着武将官袍的粗犷男人手扶着腰带,步走下来。
这般正好对上,宋清盈和那男人皆是一怔。
宋清盈见着这张许久未见的熟人面孔,待反应过来,着打声招呼,“穆哥。”
眼前的男人是旁人,正是被封为安乐伯的穆寨当,穆云朗。
概入朝为官要注意形象,他剃掉从前那一把茂密的胡子,只留一圈短须,『露』出俊朗的下半张脸来,整个人看来比先前更要英武,也更加年轻。
打量穆云朗时,穆云朗也错愕的打量着。
虽说来京城久后他便打听到自己那宋兄弟是个女子,而且还是前朝的公主,本朝的宠妃。
可真正见到宋兄弟卸下伪装,做女子妆扮时,穆云朗还是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般天姿国『色』的娇娘,他当初怎样认成兄弟的?
“宋……”穆云朗抬手拍下额头,连忙改口,“对,你现在是昭妃娘娘。微臣穆云朗拜见昭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他双手抱拳,恭恭敬敬朝宋清盈行个礼,眉宇满是敬佩与感激之『色』。
宋清盈有些好意思,抬抬手,“穆哥何须这般多礼,快快身。”
穆云朗直身子,与宋清盈寒暄两句,又道,“微臣实在是糊涂,早知道娘娘的身份,更该仔细招待着。说来,微臣与穆寨的兄弟们能有今日的安稳日子过,真是多亏娘娘。若是你这只金凤凰来我们山头,我们今还在山上当土匪呢。”
“这概就是缘分。”
宋清盈弯着唇角道,看眼穆云朗身上的官袍,“穆哥刚和陛下议完政务?”
这要对旁人穆云朗自会多说一个字,但对宋清盈,穆云朗也隐瞒,颔首道,“是。”
又伸手指指西边。
宋清盈『露』出个然的表情,心思转转,难道这回霍致峥就要用上穆云朗?
一阵寒风从阶前吹过,宋清盈回过神来,对穆云朗道,“好风凭借力,送君上青云。若陛下真给穆哥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住,莫要辜负陛下的期望。”
穆云朗听后,爽朗的两声,又朝宋清盈拱手,“那微臣就借昭妃娘娘的吉言!时辰也早,外头天冷,娘娘快进去吧。”
宋清盈也知他们一个内宫妃嫔,一个外朝武将,宜多谈,便朝他点点头,“替我问候一下桑桑。”
穆云朗应下,拱手退至一旁,让宋清盈先行。
待那团香云锦绣走远,穆云朗回首看去,因着站在高处,倒显得再娇,华衣彩绣,高髻耸立,发那枚精巧的金步摇在午后式微的暖光下轻轻摇曳,熠熠生辉。
他想,果真是龙凤配,陛下是真龙天子,与昭妃娘娘这宫出来的金凤凰,真是顶顶般配的一对!
……
紫宸宫烧着暖融融的地龙,宋清盈一走进去,顿时就暖意扑面,整个人活过来一般。
福禄总管引着往前走,声提醒着,“陛下才与安乐伯议完政务,这会子正在憩。陛下这几日早朝晏罢,昃食宵衣,实在辛苦极,老奴瞧着都心疼陛下的身子。”
宋清盈听着这话,隐约觉得脸疼。
撇开与霍致峥之的暧昧说,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每个月拿那么多月银和赏赐,码连最基本的“嘘寒问暖”都得做到吧。
难怪秦后要批评,的确是过个冬,消极怠工。
“那陛下在憩,我进去会会打扰到他?”宋清盈问。
“那会,娘娘您来得正好呢。”福禄总管,心说陛下忙于政务这几日,也该好好放松一下,温香软玉在怀,岂是睡得更香?这个道理他这个监都懂。
说话,宋清盈已经走到勤政殿后一供帝王憩的寝屋。
福禄总管站在门口,朝头禀道,“陛下,昭妃娘娘到。”
屋静两息,旋即响男人低沉的嗓音,“让进来。”
福禄公公答声“是”,又满脸堆的对宋清盈道,“娘娘您请吧。”
宋清盈略一颔首,转身接过顺康手中的食盒,知为何,推开那扇阖着的门,的心莫名紧张来,耳边心跳鼓声般聒噪。
做一个深呼吸,调整表情,推开门缓步走进去。
这寝屋虽比得寝殿的金碧辉煌,却典雅古朴,紫檀木雕就的博古架上摆着字画、古玩、匕首、弩机……更加符合霍致峥的风格喜好。
粗略看遍屋内的环境,宋清盈的目光落在床边那道颀长的身影。
他斜靠在床榻之上,身上只穿着一件寝衣,衣衫有些松垮,领口稍稍敞开,隐约能看到胸肌的线条。再往下……盖着被子,什么也瞧见。
宋清盈只瞅一眼就敢再瞅,连忙低着脑袋,“臣妾拜见陛下,听闻陛下为国政夙兴夜寐,臣妾特地给陛下送来枸杞乌鸡汤和糖蒸酥酪。”
霍致峥看向,的肌肤本就娇嫩白皙,方才站在寒风中说一会子话,脸冻得都有些红,尤其是鼻尖一点点粉红,显得娇俏又『迷』人。
抿下唇,他道,“你有心,食盒放桌上罢。”
宋清盈连忙照办,将食盒放在身侧的黄花梨木方桌,缓缓,问道,“陛下现在喝么?”
“先前才喝过一盏茶,这会儿喝下汤,你拿那碟糖蒸酥酪给朕尝尝。”
“是。”
宋清盈打开食盒,拿出那碟白玉盏盛着的糕点,又拿一双筷子,走到床边。
床檐左右各挂着一枚放着安神香『药』的鎏金球形香囊,地龙的暖气一蒸,香『药』的气味愈发浓郁,闻得人浑身舒畅,宛若置身于浩瀚花海之中。
见霍致峥依旧躺坐在床上没半分来的意思,宋清盈悄悄抬眼看他,“陛下您坐床上吃?”
霍致峥,“行?”
宋清盈,“行行行,您怎么方便怎么来。”
霍致峥,“你坐下。”
宋清盈“诶”一声,还没等去搬月牙凳,男人早就预判到的心思,深深看一眼,出声道,“坐床边。”
“……”
好的吧。
待坐下后,宋清盈发现与霍致峥这般的位置,与他亲的那个晚上位置差多,区别在于他们俩换个位置。
“怎么今日想着来给朕送汤,怕冷?”
霍致峥视线在红红的鼻头停留片刻,忽而伸出手接过手中的糖蒸酥酪,放在靠床的边几上。
他神『色』自然的牵过的手,放在温热的掌心搓搓。
宋清盈指尖微微一顿。
的手,被他宽的手掌捂得严严实实的,快就热。
过这时宋清盈也分清是被焐热的,还是因为心跳加速,自体发热。
“陛下劳于国事,臣妾作为后宫妃嫔,关怀陛下是应该的。”长睫轻颤,提醒道,“陛下尝尝糕点吧?一出锅就装盘,过这一路过来怕是也凉些。”
霍致峥握着的手放进被子,“再暖一暖。”
他松开,拿瓷勺舀一勺糖蒸酥酪,直接送到宋清盈唇边,“张嘴。”
宋清盈愣愣,刚想说饿,就看到男人容拒绝的目光,只好乖乖地张开嘴,吃进去。
霍致峥这才另舀一勺送入嘴。
他与用的是同一个瓷勺。
意识到这点,宋清盈垂下眼睛,慢慢嚼着嘴的酥酪,只觉得嘴的糕点似乎比平时吃得要甜,那甜味顺着舌尖一直往心去。
“陛下,这几天您一直在忙陇西的事?”扫过男人的脸,乍一看好像与寻常无异,但仔细再看,还是能看出那眉眼的劳累之『色』。
“嗯,陇西王确切是反。”
“臣妾方才过来,正好与穆哥碰上,您这个时候把他传来,是打算派他去陇西么?”
宋清盈问完,显感觉到跟前男人意味难辨的看向。
心底一凛。
玩球,后宫女眷好像能多过问前朝的事吧?
问这话,霍致峥会会怀疑心存二心,是个打探情报的『奸』细?
宋清盈容虚,试图解释,“是臣妾多嘴,朝中政务臣妾该问的……”
曾想霍致峥却冷丁的来一句,“你虽与穆云朗旧识,但内外有别。下次别再让朕听到你那般唤他。”
宋清盈,“……”
佬,你的关注点是是跑偏?
见语,霍致峥面容严峻,“听到没。”
宋清盈一个激灵,凶什么凶啊,面上答道,“知道,以后见面臣妾称他的官职。”
霍致峥这才满意,吃完一块酥酪后,他便撂下筷子,英俊的眉宇划过一丝疲『色』。
他本是准备歇一歇的,只是没想到来的这般凑巧。
可人好容易给盼来,就这般让退下,他又舍,私心想让多陪陪他。
默片刻,他问,“你困困?”
宋清盈答道,“是困,怎么?”
霍致峥道,“那你陪着朕睡。”
宋清盈刹那瞪圆眸子,这么直白的么,这么突然的么!
霍致峥见这一脸惊愕,眉心皱,“你愿?”
宋清盈:这特么是愿愿意的问题啊,好歹给一点心理准备的时啊。
直男,妥妥的直男!
在他定定望向的视线,宋清盈脑转得飞。
他上回的话足见他的心意,而且对他也的确动心,俩人在一张床上睡那么久,手也牵过,抱也抱过,也看过他的□□体,现在亲也亲过……就算那个那个啥,好像也是行?
这种事嘛,水到渠成的,试试呗。万一跟接吻一样,挺享受的呢?
做好心理准备后,宋清盈脸颊滚烫,眼神闪躲的对霍致峥点下头,“听陛下的。”
说罢,从床边身,低头开始解衣衫。
霍致峥,“……?”
等宋清盈解开银朱『色』袄的意盘扣,他才嗓音沙哑的问,“你这是在作甚?”
“脱衣服睡觉啊。”宋清盈扭头,扣子已经解开,衣领处能见到内象牙白的丝绸中衣。
“你也睡?”
“我……”宋清盈看着他的表情,隐约觉得有点对劲,“该睡吗?”
霍致峥,“………”
他本意是让坐在床边,或是坐在榻边、椅上,只要在这屋子,能让他一醒来,就看到的身影。
可现在——
显然这傻子会错意,以为他要和他一同睡。
一番剧烈挣扎后,霍致峥发现面对,他压根无法做什么柳下惠。
他是什么正人君子,现在他满心只想着抱着,安安稳稳的睡一觉。
“睡吧。”霍致峥薄唇微抿,往床挪一些距离,将已经睡暖的位置留给。
宋清盈见他位置都让好,将外头的袄子脱下,脱到中衣时,纤细的指尖一顿。
算算,还是留着吧,然脱得只剩一件衣,显得矜持。
放下手,掀开被子躺进去。
被窝暖洋洋的,舒服的发出一声喟叹,“冬天就应该待在被窝啊。”
身旁的男人似是轻一下,“是,难为你今日出门。”
“陛下你别误会,臣妾是那个意思……”
宋清盈这边刚想解释,就被一双长而有力的臂弯给揽住,整个人像是落入一个热烘烘的暖炉。
男人侧躺着环抱,一只手将的脑袋按在胸膛,“用解释,你能来,朕就欢喜。”
宋清盈的鼻尖与他的胸膛就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心头一阵激『荡』,这是要开始么?
可脑内的理论知识在被他紧紧拥住的一刹那,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一团浆糊。
过想,这种事他应该懂的吧?是说男人对这种事都是无师自通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