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位开始采取措施的时候,喻姝慢悠悠睁开了眼,旋即第一时间感受到了皮肤的凉飕飕和身上的空荡荡。
她面色陡然苍白。
又咬紧了唇,逼出几滴鲜红欲滴的血珠。
最要紧的部位遮挡尚在。
“不至于,你我算是兄妹。我对乱伦没什么兴趣。”也没奸尸的独特爱好。
阎仕淮感兴趣地捏着她衣领上十分袖珍的小玩意儿,毫无诚意地笑:“对不住了,主要看你带了个高科技的小东西,不敢随便冒险。所以剥光了你略显多余的衣服。”
女人嘛,都是不穿最漂亮。
“但我很好奇,你带它…做什么?给郁拾华直播吗?”阎仕淮兴味浓厚,“看来你对我的人品挺有信心,万一我兽性大发怎么办,你让对方听一出活色生香的艳戏?”
”你倒是不介意成为男主角。”
喻姝看到自已的衣物被放在一段距离外的台面上,也顾不得羞怯或者其他,冷淡地走了过去。
浑身上下只有内衣。
阎仕淮半点没有什么君子做派,一双眼大咧咧地看着她曼妙美好的躯体,以及一些地方上明显的红痕。
她不慌不忙地穿上了衣服,行云流水的动作莫名停滞了一瞬,引得阎仕淮不免探究。
“怎么了?”
他扬了扬手机。
喻姝盯视着他的手机,眼里的光好似被黑洞吞没一般,无欲无求地可怕,她听到自已麻木开口:“拍照了?”
“嗯?”阎仕淮一时三刻没反应过来,又看了眼自已的手机微微低头,“是又怎样。”
“为什么你们这样的畜生活得那么坦荡荡呢?”
喻姝静静往外头的开放式厨房走去。
“你是想说自已活得生不如死是吗?”阎仕淮真觉得她给自已当堂妹太可惜了,同是天涯沦落人,他越来越欣赏她了。
“你也可以摒弃所有道德包袱,人生活一次,应该为自已而活。”他胡乱给着建议。
喻姝没什么感情地拔过了刀架上最像匕首的那一把。
“为自已而活没有错。但踩着别人的血汗泪,也值得骄傲和宣扬吗?”她握紧了刀柄,在阎仕淮挑眉的做作表情里缓缓靠近。
阎仕淮一点没察觉到她的决心和狠厉,随意摊开手:“我只是把你的处境具象化表达出来而已,用不着那么愤怒。”
他想说你根本不可能下手……但转念一想到这位的前科,阎仕淮到底起了一些防备之心。
谁会想挨一刀呢。
“不是别人,偏偏是你。你可能不知道,你的出现是我这十年来的最大困扰。”毕竟付襄已经被解决了。
这位的背景显然比付襄厉害多了。
喻姝的手稳得一批,没有一点颤抖和害怕,还是那句话,一回生两回熟,非要说后悔的情绪。
那就只有她让周衍桥死得太便宜了。
她每每听到奚燕当年的举动时,都会一点淡淡的遗憾,遗憾自已没有光明正大地捅周衍桥二十刀。
他死得太轻巧了。
光是周雨彤受过的苦,他都偿还不了。
“困扰?你难道还想嫁给郁拾华吗?”阎仕淮觉得不可思议。
他夸张无比仿佛像是一个美国人:“光是周雨彤今天闹出来的一点点风声,就足够郁拾华忙得不停灭火。”
“如果坐实了你是杀人犯呢?未成年杀人犯又怎样?那也是板上钉钉的杀人犯!你以为你还能像从前一样只要够乖巧够低调就能和郁拾华相守一辈子吗?”
身处高位的人,永远不缺敌人。
只是郁拾华自小惯性使然,桩桩件件做得面面俱到,十全十美挑不出什么硬伤。
加上身份名正言顺,父母位高权重,一路保驾护航,方能年纪轻轻大权在握,底下没什么反对的声音。
可是人哪有一辈子的顺风顺水?
“你看,你就是他命里的最大水逆,他光辉灿烂人生的最大绊脚石。”阎仕淮笑得花枝乱颤。
那种准确无误把人希望击碎的快感太令人着迷了。
他甚至能从其中汲取到一点生活的力量。
“他的清高,他的富贵,他的有权有势,他的说一不二,令你着迷吧,令你爱得不行吧?但我告诉你,这些的本质都依赖他的地位和钱权托底。”
阎仕淮越说越是兴奋,浑然不觉喻姝和他的距离已经到了一把刀能够顺利接壤的范围内。
“一个男人,没钱没权,就不会有那些令女人疯魔爱恋的能力品质,你的郁总,或许因为你很快会……”
他还沉浸在那份自我满足的快感中,却被猝不及防的一刀捅得说话声音戛然而止。
“你!”
他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到快速被血染红的一片。
“你继续说吧。我好好听着。”喻姝捅的位置是大腿上,一张会说的嘴已经足够讨厌。
她不想再被阎仕淮的行动能力所压迫。
剧痛容易令人的神智模糊,但阎仕淮的品性意志也是超越常人的一档,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她的脸在眼前不停晃动。
“裴…沅。”
他和她的初遇也是弥漫在一片血色里。
他失魂落魄地看着喻姝往他另一条腿上扎了另外一把刀。
喻姝居高临下看着他,脸上没有什么人味,又慢条斯理地把刀柄上的指纹擦拭干净。
“你,怎么不往我内脏上扎?捅腿上是死不了的。”阎仕淮行动受限,死盯着自已两条腿上的刀,表情逐渐扭曲起来。
“我没想让你死。你这样的人,死亡可能是种解脱。之前,也作孽不少吧?裴沅是谁?你的孽债吗?”
喻姝不费吹灰之力地拿过他的手机,在屏幕熄灭前翻看他的手机相册,她轻轻抿了抿唇。
和预想之中的照片不同。
他手机里没什么有关于她的不雅照。
也没其他女孩子的。
干净地一清二白。
她环视了圈室内,这是栋三层高的常规别墅,她此刻所处第一层,主要是客餐厅和厨房卫生间。
目之所及,并没有什么摄像摄影器材。
“怎么不拔出来?”阎仕淮强忍着痛意,失去所有力气般靠倒在了沙发边,神情有些颓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