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来见

“联姻一般是为了生存。你看阎温两家,他们哪里顾得上其他?”喻姝觉得婚姻足够可怕,毫无感情基础的婚姻更是空中楼阁。

稍有不慎就会轰然崩塌。

但她毕竟不是温禾,自已的人生只能自已选,她作为朋友,能做的只有尊重祝福。

“你难道希望我联姻?”

郁拾华在一片白蒙蒙的雾气里似笑非笑。

“这是你的选择。我不该干涉。”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缘法和道路,过分干预是错误的。

即便亲密如他们。

“你好像,没有想过争取我。”郁拾华有些说不上来的郁结,她极少主动做过些什么。

喻姝莞尔一笑:“你是可以被争取的对象吗?”

“不,是你没有尝试过。”

郁拾画滋味莫名地舒出口气,视线一直在她身上打转,不得不承认,尽管对她的经历有所揣测和估计。

但当事实摆在眼前时,那份轰然欲碎的震惊还是猝不及防。

喻姝勉强一笑,拿手指指了指自已:“我没资格。”

“资格是自已给的。”郁拾华回眸看了眼敲门声传来的方向,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郁总,白总到二十八楼了。”

喻姝让笑意深沉了几分:“你先去吧。”

她也能趁此料理下周雨彤的事儿,找阎仕淮明明白白说一说。

“你去哪里?”

郁拾华已然起身。

“有森琪她们跟着,你别担心。”喻姝没把话说明,她虽然外人来看是郁拾华的附属品,但她自已知道。

属于他的是干净的那部分。

肮脏的部分留给了自已,不能事事依赖于他。

“别逞强。”郁拾华没让外头等着的赵涵硬着头皮敲第二次,罕见地他理解了那些昏聩的君王。

和心爱的女人厮混在一块确实比处理正事有趣多了。

好比近来的自已,对工作难得有了厌倦之心,只想加速再加速,也明白了那些踩着点儿下班的人。

他利落走了。

喻姝知道,他不是拖泥带水黏黏糊糊的性子,八成想着赶紧料理完一堆事儿然后过来陪她。

也好。

她把阎仕淮处理完,再来和他耳鬓厮磨。

至于将来怎么办,目前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珍惜眼下珍惜眼前人是她回到郁拾华身边后的生活主旨。

就这样,两人各自开倍速处理事情,以免晚上能继续卿卿我我,你侬我侬地处在一起。

喻姝很顺利地联系上了阎仕淮。

“你能亲自致电,令我感到无上荣幸。”阎仕淮一句话说得暧昧无比,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嗯?荣幸什么?”

阎仕淮似乎在外面,背景音听起来十分嘈杂:“我如此好能耐的堂妹,眼里居然能有我这个哥哥。”

“你的堂妹下星期结婚。你去吗?”喻姝随意和他扯着。

“当然去。说起来,男方家和我……有着不小的渊源呢。”阎仕淮颇为得意,一点没有不久前才挨过打的觉悟。

喻姝静静道:“难怪。何媛也被人要挟了,多么熟悉的手法。你也真是谁都不放过。”

要挟?

阎仕淮在电话对面感到淡淡的疑惑。

看来不是他。

喻姝说不上什么心情,排除了一个最有力的人选,剩下的是谁似乎不言而喻,蓝益吗?

还是阎家其他有心人?

“拿这种话来试探我?”阎仕淮自然想到了这一层,他心里同样蹦跶出了两个人选。

“你都试探我多少回了。今天的直播,看着还满意吗?”喻姝不咸不淡问。

阎仕淮哈哈一笑:“怎么不满意。”他的声音因为笑意都变了音调,懒洋洋地提示她。

“郁拾华没在你旁边吧?”

喻姝眉心一皱,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慢慢点开自已关注的列表。

“看到了吧?股价都波动了……”阎仕淮笑得十分放肆,他甚至恶意满满道,“董事会那些老家伙的厉害没领教过吧……”

“还有你们郁家那老太太,比我家老爷子还势利眼,偏偏人还更糊涂些,知道这个消息的话……”

喻姝忍无可忍,一字一顿:“你说重点。”

“这就忍不了了?”

阎仕淮大惊小怪的姿态。

“要是你这些事一股脑地公布出去,你那被公认为华国司法代表的准婆婆会是什么想法呢?”

有些事儿,私底下怎么都好说,但就是摆不上台面。

季清泠再同情她,也不能徇私枉法由着她玷污自已儿子苦心经营多年的形象和名声。

“你那准公公也不是死人,他也不止郁拾华一个血脉呢。”阎仕淮越说越兴奋,隐隐有点变态的趋势在里头。

“你说得好像你不是你爸的儿子,而是郁柏年的儿子一样。和你有什么关系呢?”喻姝真心觉得阎仕淮的人生彻底扭曲了。

阎仕淮毫不介意:“你不懂。那就是一种乐趣,看着人从高高在上的位置狠狠跌下。”

他倍感期待。

他哥的事业看着十拿九稳,都舍得拿婚姻来做置换,但他哥知道吗?他娶的这媳妇,拿钱在养其他男人呢。

这日子是越来越癫了。

他越来越期待了。

“老规矩,我们见面吃饭。”阎仕淮觉得电话里说到底比不上面对面说来得过瘾。

“嗯。”

喻姝似有若无地点了点头,看了眼屏幕上的通话记录,慢吞吞地翻了下包里的小塑料盒。

走到集团停车场时,有安保队长跑过来找她。

“喻秘书。”

她被这称呼一恍,好些人还是习惯这样叫她。

“嗯?”喻姝目光顺着看过去。

有警车停在了远处靠露台的地方,除了她眼熟的施采对上了她的视线外,还有一个西装温雅的男人。

似乎也经常在一些大场合里见过。

“喻小姐。”

施采小跑着过来,上上下下确认着她的完好,身边的男人同样跟了过来,和她俩保持了一定距离。

“劳驾你了。”喻姝笑得很淡。

那纯粹是肌肉记忆的表情,事实上,她心里空荡荡地连一滴泪都挤不出来,更别提什么礼貌微笑,只呼呼刮着记忆的飓风。

“她也是赣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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