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伦基在翰林院听到了一首好诗。
正当他一本正经地对这首诗点评时,同僚们告诉他这是他孙子的作品。
裴伦基有点懵,自家那个生病前像个傻子,生病后像个疯子的孙子?
自己最近因为他养了一只叫大白的鹅的事,已经快被他气疯了。
这首咏鹅出自他?
难怪他最近对鹅这么痴迷呢。
如果裴伦基知道自己的孙子养鹅不是为了写这首诗,而是为了以后烤着吃……
裴伦基叫来了自己的长子裴休伽,可裴休伽也是刚刚才在一个诗会上听到这首诗。
“这么说,也不是你代写的?”
“爹,儿子有这水平写出这种诗吗?”裴休伽苦笑道。
以前因为自己儿子是废物愁,现在因为自己儿子可能是个神童愁,真是人间事事皆烦愁。
裴乾生病以来第一次跟祖父、父亲一起吃饭,母亲欧阳氏在一旁给祖父和父亲上菜。
“诶,封建糟粕,还好这个年代没拳师。”
“乾儿,你说什么?”裴休伽听到了裴乾在小声嘀咕。
“没什么。”
“爹听说你在书院作了首诗?”
“是的。”
“自己写的?”
“抄的。”
“抄的谁的?”裴休伽瞪大了眼睛。
“骆宾王。”
“骆宾王是谁?”
“我养的那只鹅。”jiqu.org 楼兰小说网
“不吃了!”裴休伽啪地一声把筷子扔在地上,愤愤地出去了。
过了良久,上座的裴伦基才缓缓开口道:“你那只鹅。不是叫大白吗?”
“改名了。现在叫骆宾王。”
裴伦基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老觉得一股血气自下而上往脑袋里冲,让自己忍不住想抡起凳子拍死面前这个孙子。
如果在后世,他大概能知道自己这是高血压被气到的典型反应。
按耐住自己想抡凳子拍人的心,裴伦基试图让自己表现得既严肃又亲切。
俗话说隔代亲,自己跟这个孙子应该比儿子跟他亲近点。
“乾儿,祖父想考考你的功课。”
“不会。”裴乾想也不想,老师提问推不掉就算了,怎么这个年代家长还检查作业。
“就简单对几句诗。”
看裴乾不说话,裴伦基继续说道。
“也不为难你,你看你父亲刚刚为你愁的。就以这愁为题,写两句。”
“愁?我不愁啊!”
“写诗嘛。”
“嗯,那我试试。”裴乾的脑子里飞快地检索着。
“少年不知愁滋味。”
“嗯,有点意思。”裴伦基点了点头,看来还是有点墨水的。
“爱上层楼,爱上层楼。”裴乾扒了一口饭。
“词?书院都开始教写词了吗?”
“为赋新词强说愁。”裴乾也不回答,摇头晃脑地接着念道。
“继续。”裴伦基眼前一亮,这一句点睛之笔,就颠覆了之前所有写愁的诗词。
“没了!”
“没了?”裴伦基盯着裴乾,不可思议道。“怎么就没了,下阕呢?”
“写不出来了,等我三十岁后补吧。”
半阙丑奴儿被抄写在纸上,老人看着这几行字,再看看狼吞虎咽的孙儿。
家里这是出了个怪才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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