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念,诶,你都几句了,不是说好一人一句了嘛!换换换,该你了!”沈钰指向下一个白胡子的老头。
“这,这实在是不成体统啊!哪有这样的教法,这样的学法!”白胡子先生气愤甩下袖子抱拳。
“这实在是不”沈钰正跟着念道。
白胡子先生突然在沈钰没有说完之前又说道:“贵府实在是教不起,鄙人先告辞了,告辞!”
另外的几个教书先生也纷纷拿着自己的看家本领,抱拳道:“对对对!小人学识浅薄,怕是无能承担,告辞!”“沈公子,在下才疏学浅,您还是另请高明吧!”另外一个见状,也匆匆告辞走人。
“诶!别走啊!本少爷有钱!给你们多加银子行不行!”沈钰招呼着走掉的几个先生在后面喊道!
“老爷!老爷!你猜我看着什么了?是钰儿,他居然请了教书先生来家里,终于知道读书认字了!”沈夫人喜的直踏着小碎步走进来报喜。
“什么?钰儿今天是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居然能主动拿起几本书,真是怪了。”沈父放下手上的账本嘀咕道。
沈母放下手上的茶,听到老爷的话,忍不住白了老爷一眼:“老爷,你这是什么话,咱们儿子终于知道读书了,你还不高兴?诶呀!这下我儿真的出息了,长大了,知道看书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给为娘我争回一个诰命夫人回来,不比你看上的那个穷家小子!哼!”
“对了,看我儿这么辛苦,买了这么多书回来,肯定是累了,我得赶紧给他在厨房炖点东西补补,可不能累坏了我的宝贝儿子!”
说风就是雨的沈夫人,叫来丫鬟仆人就去了厨房。
一点也不给沈老爷说话的机会,沈老爷只得又重新拿起账本摇摇头:“慈母多败儿!”
在别苑的玉妃娘娘端坐着翻书,突然轻声开口:“怎么样了?”
一旁伺候的贴身大丫鬟,赶紧招手示意门外侯着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进来。
小太监麻溜的站在帘子前面,熟练的先给娘娘行了一个礼,这才讨好的笑着说:“娘娘,奴才时时刻刻都在暗中观察跟踪苏家一家人,苏夫人就如上次见到的那样是个老实本分的,几乎不出家门,苏老爷天天去铺子,至于那个苏家的小儿子”
小太监犹豫了半晌,不知道该怎么向娘娘说,生怕惹着娘娘不高兴。
“说”玉妃翻了一页,示意他继续。
“是,苏月庆这段时间确实更加勤奋的温书学习,只是他把以前苏小姐似乎是关系比较好的一年轻男子招进家中,那会儿刚好还让少爷看到,但是少爷他。”小太监又不敢说了,犹犹豫豫的思考怎么用词更加妥当。
“少啰嗦!少爷怎么了?!杀人了还是打人了!”玉妃一个颜色示意跟前的丫鬟,丫鬟受意,对着底下的小太监严厉起来。
“没!没有娘娘少爷最后只是气走了那位男子!”小太监腿一哆嗦,立马跪了下来,颤颤巍巍说道。
“好了,下去吧,继续跟着!”玉妃听完,脸色淡淡的,唯有眉毛稍微挑了一下。
跟前的大丫鬟无时不刻不在观察着娘娘的神情,尽管娘娘什么表示都没有,但是从娘娘那习惯性的眉毛一挑,她就知道娘娘生气了。
“娘娘,刚刚送来的冰糖百合马蹄羹现在刚刚好。”大丫鬟大气不敢喘一下,小心翼翼又稳稳当当的端着汤羹送到娘娘手边的桌子上。
玉妃现在确实很不悦,她不悦苏家那帮人居然敢瞧不起她弟弟,他苏家是什么东西,看来是时候让继母好好享受一下婆媳之乐了。
沈钰垂头丧气的以大字型躺在床上,也不知道他的小旺财怎么样了,平时这个时候他最会出主意了。
翻个身又想,既然旺财不在,那就去找大姐,让她出出主意,赶紧成亲,反正小美人迟早得嫁给他,免得夜长梦多。
这么一想,他说干就干,去之前还得带点东西,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嘿嘿嘿。
“儿啊,看书看累了吧,娘给你送喝的来了!”沈夫人带着一堆丫鬟仆人来到自己儿子的院子。
“诶?怎么没人了,刚刚还看着十分热闹呢?”沈夫人示意丫鬟放下汤品,掀开帘子走进内室。
沈钰着急忙慌的走出去,差点撞到沈夫人。
边走边说:“娘,我有事儿,先出去一趟,回来再跟您请安!”
“诶呦!你这个臭小子,又跑出去了,天天不着家!”被撞到的沈夫人没好气的对着儿子抱怨。
但是看不见儿子的身影后,也只能叹气了。
苏月禾在家无聊的养伤或者陪陪娘亲绣绣东西,学学娘亲特地从压箱底翻出来的一些为人新妇的一些书籍。
苏月禾好奇的翻开看了看,顿时大失所望,无非就是些什么三从四德: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要上孝公婆,中敬丈夫,下抚子女等。
不耐烦的翻看了几页,便扔脑后边去了。
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看着自己窗前的花开花落,云卷云舒,数着飞鸟喝着茶。
这时候父亲拿着笔墨纸砚走进来,苦恼的看着这些东西:“闺女,最近几天铺子里的生意慢慢好起来,但是这铺子的账爹爹却算不明白了,你也知道,爹爹除了会写自个儿的名字其他大字不识一个,这个算账可真是难着爹了!”
一听到爹爹找她有事儿,立马兴奋了起来,暗暗搓拳:终于有事情干了!
“这还不简单,爹爹,都交给我吧!”苏月禾一把接过账本。
看着女儿那副架势,苏父有些担心:“闺女,你的伤还没好全乎呢吧,随便给爹写写就行。”
“爹爹,不用担心,女儿伤的是右臂,况且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早就好的差不多啦!”苏月禾为了证明自己没事,特地还转了两圈,晃了晃胳膊,表示好的很。
看着女儿小小的房间,连架子床都是在乡下的时候第一次做木匠做出来的。
形状有些奇怪,花样也不多,但是胜在结实,不知道怎么的闺女就非要这个,本来他想后面做一个更好架子床给她,怎么说也不要,顶不住她的撒娇刷懒,就把这个给她了。
还有其她的一桌一椅,还有那个梳妆台都是他亲自打的最好的,唯有这个架子床是有些遗憾的。
想到这儿的苏父神情一凛,再看女儿由小时候小小的一团,长到现在这么大,心里微微叹口气。
这才背着手的继续去干他的木匠活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