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阵震惊之后,很快的压制下自己的心绪,我让自己努力地镇静下来。“小刘,给我接连部以及陆战武力侦搜连。”我挥手招来通讯员小刘,我想我有必要向孙连和邓连说明下目前的局势以及面临的问题。
“排长,找到了。”冷班长的喊声让我匆匆赶过去,显然冷班长也被马蒂-维拉尤达少校的“交待”给震惊了,他不等我命令,就已经在拼贴那些糅烂成了一团的废纸屑。
要想拼贴出原来的样子是几乎不可能的了,于是我让冷欣赶快找寻标有英文“Serang”的字眼,只要找出“Serang”,我想就可以找出印度人的番号来。
“排长,联系接通了。”小刘在那边叫喊我,我匆匆过去,军用笔记本的视频画面上,孙连和邓连已经等在那里了。我花了极短的时间,匆匆地叙述了大概的情况,并请求他们立即做出决断。如果敌人真的在西冷以北十五公里处,那也就意味着,敌人很有可能会向卡贡安方向展开增援,而我们这四支分队也就恰恰地从南自北地处于在其攻击锋线上,搞不好我们会被敌人逐次击破。
“告诉我,敌人用的是什么番号,为什么第18机械化步兵师的这个装甲营并没有被我们的情报部门所获得?”我让钟飞班长将马蒂-维拉尤达少校带了过来,并让他穿上衣服。
“敌印第36机械化步兵师下辖有第115步兵旅、第72步兵旅、第41步兵旅,并没有独立的装甲营番号,第18机械化步兵师的这个装甲营应该不会有机会冒充番号。那么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冒充印尼人的番号。但是配属36师作战的敌第7独立装甲骑兵旅所属各营目前都在卡贡安和我42集团军第14装甲旅发生缠斗,所以这个方面也可以暂时排除。”我向两位连长谈了我的分析。
“过来,给我们说说你们是怎么样让印度陆军第18机械化步兵师的这个装甲营隐藏在西冷附近的。”一把揪过马蒂-维拉尤达少校,我指着屏幕,告诉他“老老实实的说出来,否则…”我冷笑一声。
“这是马蒂-维拉尤达少校,印度尼西亚国民军第7独立装甲骑兵旅炮兵营指挥官。”给两位连长介绍下了我面前这个面无人色的俘虏之后,我示意少校可以交待情况了。
“不错嘛,范排长,让你们排去这里还真没来错,少校啊,虽军衔不算太高,好歹也是个少校啊,比我们这里所有人都要高那么一级。”邓肯连长往视频前凑了凑,笑道。
“说吧!”我在手在马蒂-维拉尤达少校的后背拍了拍,告诉他可以交待情况了。
“印度陆军第18机械化步兵师的这个装甲营,正式番号我不知道,只知道他们叫它是‘湿婆营’,装备T-90主战坦克,是三个印度陆军师中装备坦克最好的部队。”马蒂-维拉尤达少校倒是很老实。“在第36机械化步兵师从雅加达出来增援的时候,我们旅作为配属部队归属36师指挥,而‘湿婆营’则改成了我们营的第5营。”马蒂-维拉尤达少校继续说道。
“你等等,第5营?在塞庞不是覆灭了个第5营吗?”邓连长打断了少校的话语,他质疑了马蒂-维拉尤达少校的话语。
邓连的质疑让我这才想起来,之前海军陆战队第1旅主力在向西冷攻击前进的时候,的确在塞庞有打掉一个第5营。当时我们的情报部门还分析,为什么印度尼西亚国民军第7独立装甲骑兵旅会多出一个第5营来。
然而不等我发问,马蒂-维拉尤达少校便立即解释到:“的确有一个第5营,为了掩盖‘湿婆营’的存在,我们以‘兵力不足为理由’征召了一些从哥达布米前线逃回来的残兵编组了一个第5营,并让他们在塞庞一线防御,因为我们知道你们的迂回部队肯定会从南线往被进攻的。于是这样,一个组建的第5营便是覆灭了,而‘湿婆营’则存在了下来,并隐藏在西冷附近。”
听了少校的这番话语,我们都不由得倒抽一口气,这招“李代桃僵、瞒天过海”的确做得天衣无缝,妈的,想不到猴子还有这个智商。更关键的是,他们居然连自己人都隐瞒着,难怪在塞庞的那个第5营覆灭之后,我们的情报部门无法从战俘的口中得到一丝情报。这也太他妈的狡猾了,这种手段也太是用得卑劣了,以牺牲杂牌的代价来,掩盖另一支精锐。这种手段的确是非常人能够做出。
“为什么要部署在西冷?”我问道,我对这种一支部队被部署在西冷感到好奇,既然是装备有T-90主战坦克的印度陆军精锐,为什么要投入在西冷这样的位置,毕竟在卡贡安一线,36平原整理师正在遭到我42集团军和41集团军各一部的围攻,何况海军陆战队第1旅也正在展开迂回。将一支精锐的装甲部队留置在这里几乎完全发挥不出作用,除非……
“部署在西冷,一方面可以应对你们的迂回,另一方面可是上打下击!”毫不掩饰得意之色的少校居然用手掌做了个手势,我注意了下,他那憔悴的面容之下的确有流露出一丝骄傲。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骄傲呢,是为自己沦为俘虏?还是谈及到了他们的‘出色’部署,又或者因为自己的上峰的确很‘聪明’。蠢货。我不由得暗啐一口,不可否认他们这招‘李代桃僵’的确玩得不错,但本身在Serong一线要玩出所谓的‘上打下击,左右开花’来,似乎并没有那么容易,一旦南线或者北线出现问题,只需36师或者独立第7装骑旅的任何方向崩溃了,那么如洪水样涌入的‘浪潮’将势不可挡的‘灌’入,席卷一切。到那个时候,所谓的‘留置’精锐不过只会被溃兵所冲垮。这种情况在战史上可谓是屡见不鲜,如果自己无法稳定住战线,那么所谓的‘留置部队’往往都是死棋。
就在我们交谈的时候,随诊一阵闷雷声,视频讯号中断了。确切的说,孙连掉线了。我注意到,那阵闷雷是阵阵的炮声。而且方向是在A地区,那么说连长他们已经和敌人接上火了。
听着那声声的爆炸,我的心揪紧了。全他妈是105毫米的重炮,这也就意味着敌人正在向我连主力发起猛烈炮击。打开PDA,密密麻麻的一片蓝色光点,正在向我们这边包抄过来。
“冷班长!”我一把将正露出笑容的马蒂-维拉尤达少校推开,一边喊来冷欣。“去,带上你的班,跟我走。”
“去哪里?”冷班长转身正要跑开,又转过身来,问我到。
“去接应下连长他们,他们和敌人遭遇了,肯定需要掩护。”我说完这些,又喊来林班长“带部队向北移动,去和陆战队他们汇合,具体听邓连的指挥。”
“可是排长,你们!”林深河提着狙击步枪,一心想要跟我走。我知道他是放不下战友,现在连主力正在跟敌人发生交火,任何一个‘铁一连’的指战员都不会抛下自己的战友。
“服从命令。”我大喝一声,“别忘记了我们1连号称是全团的拳头部队,是打不垮、砸不烂,功必克、守必坚的英雄铁一连。”我稍缓了下语气继续说道。
马蒂-维拉尤达少校一直在冷笑“晚了,一切都晚了,你们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也许接下来被俘的就是你们。”这个满脸肥肉的家伙居然在讥讽我们,妈的,我的火气又一下冒了出来。
电台内的呼叫一片狂乱,看来我们连是和敌人全面接火上了。这个时候钟飞班长指着一群正在穿衣服的战俘,对我问道“排长,这些战俘怎么办?也随同押走吗?”
战俘的确是个问题,现在远处隆隆的炮声显然让这些家伙有些欣喜,他们认为自己或许可以得救了,而我们排现在要转移后退了,带走他们显然会拖累我们的行军,我想起了那道“不要战俘”的命令。
“让他们穿好衣服,然后全部处决。”我阴沉着脸,下达了最为残酷的命令。“用机炮”我又补充了一句。
钟飞愣了下,他没想到我会这样干脆的下达命令,这毕竟是违反战场纪律的。“还要我重复命令吗?”我一边向发动起来的‘东风铁甲’走去,一边冷然对钟班长说道。
“你们这是不人道的,我要抗议。”就在我转身准备蹬车的时候,身后传来了马蒂-维拉尤达少校不甘心的怒吼。
“是你他妈害死了你自己和所有的部下。”钟班长那生硬的英文是我在30毫米机炮响起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骂声。我没有回头去看,我也不想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