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薛怀义的声音,媚娘才从自己的回忆里回过神来,看向了近在咫尺薛怀义的光头道:“哪有肿这不好好的吗?”
“可刚刚神皇陛下真的打痛小僧了。”薛怀义委屈撒娇道。
神皇陛下这是真真猜到那人刚刚口无遮拦说了什么了,不然按照平时早就让我退下了,可今日却当着我的面如此行事。
何尝不是再提点我与那人,自己如何行事还轮不到我们这些奴才说三道四的。
看来也不用他今晚跑到我的房间要挟我要把我的宝贝酒全都砸了来逼问我,我还是主动的跟他说了吧。
可我要如何说才能让他明白当今局势,甚至听我的,想法子不在神皇陛下身边贴身伺候了。
要知道神皇陛下今日在我面前如此行事,我心里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可是若换成那人恐怕是要惹出祸事来,到时候他性命还保得住吗?
别看元宝在心里想了这么多,其实也只是一瞬间,而这一瞬间媚娘又是笑着道:“那朕帮你摸摸,摸摸就不痛了。”媚娘一边说一边用手摸着薛怀义的光头,摸了没两下又道:“你刚刚说,你这些日子都在研读佛经,可是真的?”
“神皇陛下自然是真的小僧岂敢欺骗于你,神皇陛下若不相信小僧的话可以如小僧刚刚所言考考小僧。”薛怀义更加娇声委屈得道,语气当中却有一丝丝认真。
听到这话媚娘并没有回答,而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道:“不痛了吧。”
薛怀义立刻退后了一步微微的抬起了头,看向了媚娘笑着点了点头道:“神皇陛下比庙里的菩萨还要灵,这一摸小僧,小僧就立刻不痛了。
难怪小僧一路进宫,就听那些老百姓说神皇陛下不是寻常人,而是女娲娘娘后土娘娘在世。”
这个薛师恐怕今日要聪明反被聪明误了,他当真以为神皇陛下不出宫就不知宫外事。
那我是干什么吃的?元宝刚在心里想完,耳边就传来:“是吗?”媚娘那熟悉又不变喜怒的声音。
“不是,不是小僧说错了,那些老百姓说说的是神皇陛下比女娲娘娘后土娘娘功劳还要大,比女娲娘娘后土娘娘还要厉害。”
这薛师不是已经发现神皇陛下的语气不对了吗?怎么就是不知道转口非要一条道走到底,看来今日是在劫难逃了。
要知道神皇陛下最讨厌的便是“瞧瞧这小嘴多甜呀,还说这小嘴没抹蜜,若是没有抹蜜怎么这么甜。”元宝还没在心里想完耳边就传来媚娘那熟悉带着笑意的声音。
但是仔细一听就会发现媚娘语气下带着一丝不知名的情绪,当然这一丝不知名的情绪,媚娘隐藏的极好,别说薛怀义没有察觉,连在身边伺候多年的元宝也未察觉。
“神皇陛下,小僧的嘴巴哪有抹什么蜜,小僧实话实说罢了,那些老百姓真的是这么说的,小僧听的真真的。”薛怀义笑着煞有其事的道。
媚娘见此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带着笑招了招手示意薛怀义过来。
薛怀义在媚娘身边也有三年了,自然明白媚娘这是什么意思,立刻恭敬的往前了一步,回到了原位又是娇声娇气的叫了一声神皇陛下。
媚娘听此又是笑着拍了拍薛怀义,不过这一次拍的不是薛怀义的光头,而是薛怀义嘴巴,一边拍一边道“这嘴巴可真真是甜。
不过朕可不是女娲娘娘也不是后土娘娘,朕只是一个寻常人罢了,而且还是一个女人罢了。”
“神皇陛下可不是寻常人,那可是菩萨转世,不然的话怎么神皇陛下一摸小僧,小僧就不痛了,这不是菩萨转世是什么。”
听此媚娘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笑着又拍了拍他的嘴巴。
“神皇陛下小僧说的可是句句属实,神皇陛下真的是菩萨转世,前几日小僧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菩萨跟神皇陛下长得一模一样,神皇陛下不是菩萨转世又是什么?
而且小僧曾听闻几位到白马寺烧香的施主说在洛阳的某一处有一座极为庞大宏伟的芦骨舍利佛像跟神皇陛下极为相似。”
能不相似吗,那座佛像可是照着我年轻时候的模样刻的,记得那时我还是昭仪一日我对镜梳妆,那个老冤家也不知道从何处走了进来,走到了我身后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看着镜子里的我道:“媚娘相貌端正,雍容华贵,有菩萨庄严之仪态。”
听此当时也不知为何自己突然想到就算现在自己长得极好,风情万种的可后世也无人知晓又有何用,既然一扭头对他潸然泪下。
他见此连忙用双手为自己擦起眼泪,口里也温柔疑惑不解的问道:“媚娘为何哭泣?可是我刚刚说错什么了?”
“不,陛下并无说错什么,只是只是臣妾突然……”
“哈哈,我还当媚娘为什么事而哭泣,原来就这事呀,这有何难我这就召宫里最好的画师为媚娘做画,这样后人便会知道我的媚娘是何般的模样。”
“陛下一张薄薄的画像现在可光彩照人,可几十年后便会发就发黄千百年后更是不复存在了。”
“媚娘顾虑的是画像的确不易保存,那容我想想其他法子,一定可以让媚娘你的模样流传千古。”
“陛下刚刚说臣妾有菩萨之像,何不为臣妾开窟造像,这样就可以流传千古,让后人知道臣妾长得是何般模样。”
说完这话没多久我便后悔了,可他已经为我找来画师画好了像,还那么温柔的笑着看着我,我便怎么也张不开口,想着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跟他说,反正也没有这么快。
可等我跟他说之时,他却告诉我,自己已经召集了大批雕刻精湛之人照着我的画像开窟造像。
这一造,就是整整15年,这期间不管是财力,还有人力都没有少花,连我自己都补贴了200罐的脂粉钱才有现在“神皇陛下,神皇陛下。”媚娘还没有回忆完,耳边就传来薛怀义熟悉急切的声音。
听到薛怀义的声音媚娘也就从自己的回忆里回过神来,接着便不由自主的不善的看了薛怀义一眼。
薛怀义在媚娘身边也有三年了,对媚娘的情绪自然也有所察觉。
何况媚娘那一眼里的不善,根本没有丝毫隐藏,薛怀义更是看得清清楚楚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退后了几步跪了下来,口里更是无意识带着恐惧的叫了一声“神皇陛下。”
媚娘见此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泄露了自己心里的情绪,便立刻收起了自己的情绪,恢复了笑容,故作疑惑不解的道:“好端端的怎么跪下了?”
“神皇陛下,你你你刚刚……”
“朕刚刚走了一会儿神想起了一些往事罢了,瞧你吓得那个结结巴巴的样子,别说还怪可爱的”媚娘半真半假的。
“小僧还以为是小僧做错了什么惹神皇陛下生气了。”薛怀义小心翼翼的道,一边说一边用手拍着自己的胸口。
”岂会你刚刚不是说这段时间你都乖乖的吗?又怎会做错什么事,而且你就算做错什么事,朕又岂会舍得轻易的怪罪于你。”媚娘又是笑着温和道同时手又如刚刚一样招了招示意薛怀义过来。
薛怀义见此并没有像刚刚一样立马过去,而是抬起了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媚娘。
见媚娘如往常一样对自己笑着,并没有刚刚那不善的目光了,薛怀义这才起了身,笑着走到了刚刚的原位。
媚娘又是摸了摸他的头道:“你刚刚说你这段时间都在读经书,这样甚好朕正好有一件事要交于你去办。”
“神皇陛下有何事情尽管交代小僧,小僧哪怕赴汤蹈火,也为神皇陛下去办。”薛怀义认真大义凛然的道。
媚娘听此并未第一时间做答,而是停下了摸薛怀义头的手对元宝挥了挥。
元宝虽然一直低着头在研墨,但一直留意着4周的动静。
因此媚娘刚挥手元宝就立刻恭敬地行了一个礼恭敬地退了出去,退到了门边,如往常一样轻轻的把门关上了。
走了几步就看到了青草,跟青草一左一右的面对面恭敬的站着,时不时俩人对视一眼。
那眼神都充满担忧,似乎在说我有事要与你说,两人相识多年,自然能读出对方眼神里的意思。
两人又不约而同的看了看天色,对视一眼,似乎在说等天色稍晚一些,我再与你说。
而两人这一番动作在里面的媚娘自然是不知道的,此时的媚娘又摸着薛怀义的头道:“朕第1次见你之时,你眼睛乌溜乌溜的转。
朕就知道你是一个聪明人,你在朕身边伺候也有几年了,应该知道朕的所愿是什么。”
“神皇陛下,乃人中之龙,自然要做龙的事。”薛怀义微微抬起头笑着认真的道。
“你果真是个聪明人没错,朕就是想做你所说之事,可自古以来治理天下的都是男子,而朕却是一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