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不知刚刚被他们讨论的狄大人狄仁杰此时正被两个穿着铠甲的士兵粗鲁推搡着往前走着双手则被一根粗大的绳子紧紧的绑着。
而后面两个穿着铠甲的士兵,时不时粗鲁的推搡一把不仅如此其中一个士兵一边推搡一边没好气的道:“老家伙别磨磨蹭蹭的,快点别让来大人久等了。
若是让来大人久等了别说你这个谋反之人没有好果子吃,连我们都免不了被来大人训斥。”
“是啊,你这个谋反之人没好果子吃那是罪有应得,而我们可什么都没有做对朝廷是忠心耿耿。
若因为你的磨磨蹭蹭惹得来大人不悦让我们祸从天降,我们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而且你也别以为你还是昨日在朝堂上深受陛下器重的宰相,我告诉你,你现在就是一个阶下之囚,立马就要接受来大人审问的犯人。
你也不必在这里磨磨蹭蹭,想着拖延时间,或许会有人来搭救你。
我告诉你,你不必白日做梦,想那些有的没的,这压根不可能之事。
你可知道我们压迫多少像你一样的宰相从未有一人被救。
老家伙你觉得你会是个例外吗?”另一个穿着铠甲的士兵附和添油加醋的道,说到最后语气还一变,变的询问起来了。
狄仁杰听到如此询问自然不会做任何回答只是眉头皱的更紧了,似乎为他们刚刚所说之事而发愁,又似乎在为接下来之事想法子。
而起先那个穿着铠甲的士兵听到自己的同僚竟然问出此等问题,感觉很好笑似的,竟然哈哈大笑的道:“哈哈,兄弟,你今日实在太好笑了。
既然问出此等问题,这个老家伙会是个例外,他有何处好特别的他不就是一个宰相吗?像这样的宰相,咱们这段时间不知已经见过多少个了?
而且看他的模样文文弱弱的,恐怕让来大人还问不上两句就要一命呜呼。“士兵一边说一边打量着狄仁杰。
对此狄仁杰依旧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紧皱着眉头在他们的推搡之下走着。
而那个士兵依旧大笑的说着:“兄弟,你今日怎么会问出如此可笑的问题,是否脑子发热了,且热得糊涂了。”
“我看你脑子才发热了呢,不然岂会连我话里的意思都听不懂,我只是想奉劝他一句,快点走别磨磨蹭蹭的,连累到我们更别在这里痴人说梦抱着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那个附和的士兵微微不悦有点恼怒眼睛也淡淡的扫了刚开始那个士兵一眼。
起先那个士兵见此知道自己误解他的意思了,心里微微有点尴尬,面上却丝毫不显笑着嘴硬道:“你说的如此不明不白,这不是打哑谜吗?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就是一个大老粗哪会打什么哑谜。
还有你说的如此隐晦,咱都听不懂你的真正意思,更别说他能听懂了,他听不懂你的口水岂不是白费了。”
这人惯会强词夺理以为谁都是他吗?听话不听音只听表面上的意思。
他可别忘了这个老家伙可不是普通人,在昨日之前他还是陛下器重的宰相,又岂会听不懂我话里的意思与他一样。
而且据传闻这个狄仁杰狄宰相可是一个极聪明的人且关系跟陛下还非浅。
他若真是一个例外,也没有什么好稀奇的附和士兵这般想着眼睛则不由自主的又扫了一下起先的那个士兵。
随机眼睛一转看着狄仁杰比较客气的询问道:“狄大人,我刚刚的话你可听明白了?”
听到士兵的询问狄仁杰心里摇了摇头,本想依旧不做声可没想耳边竟然传来:“哈哈哈,兄弟你刚刚那么看着我,可是心里不舒服了,我知我的话不中听,你也不愿意听。
可我说的何尝不是事实,你把话说的那么隐晦,他怎么可能会明白你话里的真正意思,你当他是神仙吗?
当然你如今把意思说了出来他当然明白了,他若再不明白岂不是傻子。
退一步来说,就算他心里还没有彻底明白,在你这种询问之下他必然会说他明白了,不然他的面子该往哪里安置。
好歹在昨日之前他也是贵为宰相之人,面子总应该还要顾及一二,昨日还贵为宰相的大人,咱说的可对?”起先那个士兵哈哈大笑询问挖苦的声音,说着说着他的语气便是一变,变得询问阴阳怪气,其中还带着一丝丝笃定。
狄仁杰是何等聪明之人,又怎会听不出他语气当中的情绪以及对自己的羞辱,士可忍孰不可忍,狄仁杰也就打消了置若罔闻的想法。
可依旧未回答那个士兵的话,而是头微微一侧看了看那个附和不客气的士兵道:“多谢这位兄台对狄某的提醒,狄某感激不尽,也会仔细的考虑你的话看是否能少受点皮肉之苦。
不过也请两位兄台通融通融,不是狄谋存着痴心妄想,希望有人来搭救自己。
狄某知道自己落得这样的下场是自己该得的怨不得旁人,也不可能有人来搭救狄某。
只是狄某的年纪毕竟摆在这里想走也走不快,就如这位兄台所说的一样狄某老了,是一个老家伙,腿脚也不便了,”狄仁杰语气一变解释反驳道眼睛也看了看刚开始那个士兵。
而那个士兵听到这话虽然觉得怪怪的可哪里奇怪却说不出来,只能在脑子里慢慢思索。
另一个士兵到立即反映出来这话语当中的不对劲可并未说什么,只是在心里笑了笑。
狄仁杰见两人均未说话,接着又道:“两位兄台狄某已经是一把老骨头了,两位兄台行个方便,别这么推搡狄某了,让狄某自己走行吗?狄某不会连累到两位兄台的。
如今来大人那些大人对付我们这些老家伙讨陛下欢心还来不及,又怎会对两位兄台如何?”
这位狄大人果然如传闻当中所言的一样是一个拥有大智慧的人,瞧瞧这话说的,头头是道句句在理,也罢,就看在他刚刚还算给我面子的份上,我就如他所愿,让他自己走,也算是给他一些尊严。
附和士兵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只见他阴阳怪气的道“狄大人不愧是当过宰相的人这嘴巴就是与我们不一样,能说会道的。
可惜能说会道也逃不过今日这一劫了,兄弟就看在这个的份上,如他所愿,让他自己走吧,也算是给他留了一点尊严。
好歹别人也是曾经贵为宰相的人,就如你所说的,这面子总要留一些才好。
免得做了鬼,为了面子还来找咱们俩,那咱们俩也太冤了,不是吗?”附和士兵语气一转的问道,同时头微微一侧眼睛也看向了起先的士兵。
只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神游天外的模样附和士兵与他同僚一起办事也不是一两日了见此哪还不知道,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个狄大人话语当中的玄机,还在脑子里思索,心里便再一次忍不住笑了笑。
而面上却已经走了几步,走到了起先士兵的身边道:“咱们退后几步让他自己走吧,反正他也逃不了,还可以省去我们一些力气。”附和士兵一边说一边用了一些劲把他往后拉了拉拉。
而且先那个士兵还在思索着狄仁杰话语里的不对劲便也就顺着附和士兵的力度退了退。
狄仁杰见此向着附和士兵,露出了一个客气感激的笑容,接着头目视着前方遵守着自己的诺言脉动了脚步,期间没有耍任何花招,甚至比起刚刚被他们推搡之时还要快一些。
这一切附和士兵跟在后面看得清清楚楚,心里有一丝丝欣赏,但更多的却是疑惑不解。
直到快到了目的地,起先士兵才渐渐琢磨出来,狄仁杰话语当中的不对劲,便再次上前推搡狄仁杰,而力度比起刚刚要大上许多。
而附和的士兵只是在旁看着既没有参与进来,也没有没有上前制止,只是静静在后面走着,如此这般没多久三人便到了目的地。
到了目的地两个士兵便如平时一样恭敬客气的跟来俊臣打了一声招呼。
随即便按照惯例把狄仁杰绑到了一个木桩上,木桩子前摆着一张大桌子,大桌子上摆着几个枷。
狄仁杰在朝中为官,也不是一两日了对驴居拔绝自然也有所耳闻。
见此哪还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眉头不由的皱的更紧了,连被绑着的手也握了起来。
不过这也只是一瞬一瞬过后,他也就把手松开了,脸上则面无表情。
而这一切附和士兵看得清清楚楚,心里不由得更加欣赏与疑惑不解了。
但起先的士兵见此却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心里更是欣喜万分,让这个老家伙敢拿话来羞辱自己,待会儿就让他尝尝这驴居拔绝的滋味,保证让他终身难忘想到此处起先士兵笑容便更加诡异了。
别看他们在心里想了这么多,又做了这么多动作,其实也只是一瞬间,而这一瞬间坐在一把椅子上的来俊臣已经面无表情的问道:“堂下所站之人可是狄仁杰?”
“来大人正是狄某,请问有何指教?”狄仁杰站着笔直不卑不亢浅笑的道。
“大胆狄仁杰敢用如此倾慢的态度对待本官,你可知道你现在已经不是宰相而是阶下之囚?”来俊臣依旧面无表情淡淡的问道。
来俊臣语气虽淡却难掩其中的恼怒与质问。
狄仁杰何其智慧之人,又怎会听不出,来俊臣语气下的质问与恼火。
可心里却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有一丝丝不屑流过,面上也为第一时间作答。
而是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又看了看自己的装束,缓缓的点了点头道:“狄某知道如今自己已经不是宰相了,更加今非昔比了,不过还是那一句来大人有何指教?”
“冥顽不灵,事到如今还在揣着明白装糊涂也罢那本官就与你直说了,本官是奉陛下的命令前来审问你为何要谋反。
狄大人,你已经贵为宰相了,且陛下对你不薄你为何要起那等不臣之心?”来俊臣更加恼怒质问道,语气当中还带着一点点诱导。
听到这话,狄仁杰心里更是不屑了面上却只是淡笑道“是啊,狄某已经贵为宰相且陛下一直对狄某不薄,狄某为何要谋反来大人你说呢?”狄仁杰语气转反问道。
老匹夫他还以为他今非昔比,是陛下深受器重的宰相吗?也不睁大眼睛看看当今之局势,还想反客为主,简直是痴人说梦,来俊辰恼怒又不屑的想到口里也没好气道:“大胆狄仁杰是本官在问你不是你再问本官。
本官劝你不要冥顽不灵,更不要跟本官耍什么花招,不然就别怪本官对你不客气了,来人给本官……”
“免了免了来大人狄某老了,承受不起那等刑法。”来俊臣还没有把自己的话说完,就被狄仁杰淡淡又无奈的打断了,同时狄仁杰眼睛也扫了扫摆在那张桌子上的那一套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