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自己辅佐他20余载什么事自己都遇到过处理过,可唯独此类事情从未处理过,甚至都极少插手过问。
因为那是他帝王的威严与底线所在,谁若触碰了他定然不会让谁有好下场,哪怕是自己也不例外。
自己明知这一点自然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为好,所以这些年来什么事自己都可以自己解决,或者与他一起商量着解决。
可唯独此事自己真的极少插手,这些年来自己好像也就在他身体极为不好经常头痛与晕眩甚至连事物都看得不太清楚,还想如前几次一样御驾亲征灭高丽。
朝廷有那么多文臣武将,难道还不能灭一个高丽,非得让他搭上自己的身子不成?
骆宾王这篇文章写得极好,极有文采且均是事实,我也可以坦然的承认,不管我为那些事情之时有何种原因,总之是我所为,我就可以坦然的承认。
可唯有杀母侍夫我未做过也不会承认,他们是世上唯二对我好之人是我世上最亲之人,我伤害任何人也不会伤害他们。
尤其是他这些年来对我怎样我心里岂会没数,我又怎会伤害于他,别说伤害于他了,哪怕一点对他不利之事我也不会为之。
要说这一生唯一“娘娘娘娘。”媚娘还没在心里想完耳边就传来青草熟悉恭敬又小心翼翼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媚娘立刻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想的入神了,既然没有听到他们刚刚所言,但面上丝毫不显,只是淡淡的道:“何事?”
听到媚娘的话,青草并没有第一时间作答而是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媚娘。
见媚娘已经没有刚刚那一副说不清道不明一看就让人觉得心里难安的样子,青草的心这才微微的放了放,口里小心翼翼的道:“娘娘是否恩准元宝所说的?”
青草今日也太不着4 6了吧,娘娘刚刚明明是在思虑其他的事情,根本就没听到我们所言,他既然如此问,看来日后我还得多花点心思在他身上。
免得辜负了师傅的所托,让他掉了脑袋元宝虽然在心里想着这些,但是口里却已经道“娘娘可奴才只有一人恐怕会有一些自顾不暇是否可以让青草与奴才一起去办此事?”
“你考虑的极为周到,比起你师傅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媚娘淡淡的夸道。
听到媚娘的夸赞,元宝心里自然又是高兴不已,但是面上依旧低着头恭敬的道:“谢娘娘夸奖,不知娘娘是否恩准?”
“自然恩准,只是该注意哪些你必须给他交代清楚,哀家绝不允许这时候宫里有闹事之人,若是有哀家就拿你们试问。”
娘娘,你都把意思交代的清清楚楚了,奴才还有何好交代的。
还有娘娘你这未免也太偏心了,奴才现在都怀疑你刚刚之所以夸奴才,是为了此事而做铺垫,是为了给奴才下套元宝虽然在心里嘀咕着,但是口里却已经恭敬的道:“是娘娘奴才知晓,奴才会把该交代的事情跟青草交代清楚的,奴才也会时常过问着不会让娘娘所说之事发生的。”
媚娘对此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两人自然明白,这是何意于是齐齐恭敬的行了一个礼也就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退到了门边,和往常一样把门关上了。
走了一段距离青草才低声笃定的问道:“你刚刚可是故意找理由,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与你一起离开。”
元宝自然听得出青草语气当中的笃定,于是心里又是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但面上只是点了点头淡淡的嗯了一声。
“能告诉我为何如此,你没看到娘娘今天的脸色极为不对?”青草依旧低声的询问道,但语气当中那一丝丝笃定却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丝不悦。
对此元宝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停下了脚步,头扭了扭看向了青草淡淡又认真的道:“为何我刚刚不是已经说了吗?
有一些事情不是我们能过问的,娘娘自有主张,若我们过问了,幸运则像今日一样安然无事的出来。
若是不幸都逃不了一个冒犯之罪,你可知冒犯之罪当如何处置?”
“轻则20大板重则性命不保,是我思虑不周,多谢你刚刚的提点以及周旋。”青草脱口而出,感激的道。
“你我之间早已说过不必如此客气,只是日后你要多加注意,不是每一次你我都有如此幸运,但凡有一次我们性命就不保了。”
“我知晓了,日后我当更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其实我刚刚并没冒犯之意,只是只是……”
“只是担忧与好奇可对?”元宝接口道。
青草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
“青草你虽未有冒犯之意,但是你的行为确实有不妥之处,再则你是否想过,问了又有何用?
难道我们两个做奴才的还能帮娘娘解决如此大事不成?”
“是啊,我们只是两个奴才,什么都不能为娘娘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青草低落道。
“也不尽然,我们可以把娘娘伺候好,把娘娘所吩咐的事情做好。”元宝适时安慰道。
青草听此可没有丝毫被安慰到依旧唉声叹气道:“除了这些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娘娘独自面对。”
“娘娘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你也不必如此担忧。”元宝似是安慰似是看破了什么的道。
“话虽如此,可我怎能不担心,你刚刚看到没有娘娘的脸色极为不对,不行,那事你一个人去办也成,我回去伺候娘娘。”青草边说边扭过了身子走了起来。
见此元宝心里十分的无奈但口里已经低声严厉的叫道:“站住。”
听到这话青草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声音稍大了一些道:“我回去只会伺候娘娘,不会再多嘴了你放心。”
“呵呵,连局势都看不清,还让我放心,你以为娘娘现在需要的是有人在旁伺候吗?
我告诉你不是,现在娘娘不需要有人在旁伺候,娘娘需要的是自己静一静想一想该如何解决此事。”元宝冷笑讽刺道。
“那那我不进去我就在门口守着,这样我也能放心一些。”
“放心一些,莫非你还担心娘娘会做什么傻事?我告诉你不会,娘娘还没有走到那个位置上还没有完成自己所愿。
娘娘是断不会如此的,你在娘娘身边伺候的时间比我长,我都看得出的事,莫非你一点也看不出吗?”
“你说的这些我自然知晓,可今日娘娘脸色极其不对,难道你没看到吗?”青草扭过头,有点恼怒的质问道。
“我自然看到了,可自从先皇不在了,你看娘娘那一天脸色真正的好过。
还有发生了那种事情娘娘脸色极其不对,不是属常事吗?莫非你还想让娘娘笑呵呵的面对吗?
哦,瞧我这记性刚刚娘娘脸上可是带着笑容的,可你是怎样的好像吓得不轻。”
“你还不是和我一样吓得不轻,不,甚至比我吓的还厉害,不然的话你也不会第1个开口了,我只是附和。”
“是啊,你的确只是附和我,但是你好像比我说的多多了,我也只是说了几句罢了,你这么盯着我做甚,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得了你也不必这么盯着我了,我不跟你多说了,我得去为娘娘办事,耽误了娘娘的事情可不是我能承担得起的。”元宝说完这话也就脉动了自己的脚步。
可还没有走几步就停了下来“青草娘娘笑你担心娘娘脸色不对你也担心,你到底想要娘娘如何?”
“我不想要娘娘如何,我就想让娘娘开心一些,而不是像如今一样整天闷闷不乐,连一点笑模样也没有,哪怕是笑也不打眼底。”青草认真严肃的回道。
听到这话元宝如青草刚刚一样身子未扭过来,头到扭了过来,两人相视一眼元宝才认真的开口道:“想要娘娘如你所说的真正开心起来只有两个法子。
一让先皇活过来只要先皇活过来,娘娘必定会如你所说的真正开心起来。”
“人死岂可复生,元宝,你这纯粹是在逗我玩。”青草恼怒的道
“我这可不是在逗你玩,你自己好好想想,娘娘最在意的不就是先皇吗?,若是……”
“够了,这法子根本就做不到,你还是说说另一个法子吧。”
“行,另一个法子则是娘娘一步一步的走到那个位置上,等娘娘何时走到那个位置上了,娘娘或许就会真正的开心起来。
而娘娘想要走到那个位置上,就必将千难万难,就如娘娘刚刚自己所说的自古以来男尊女卑乃是常态。
可娘娘却想打破这常态,那必将经受种种的考验,而今日这事就是对娘娘的一次考验。
这时候你就别再好心办坏事了,行吗”?元宝又是认真又是无奈的道。
听到元宝的话,青草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默默的扭过了身子走了起来。
元宝见此心里哪能不明白自己的话他是听进去了,可是口里还是问道:“这不是回去的路呀,你走错方向了。”
“没走错,我去吩咐各处,你也赶紧去各处,别误了娘娘的事情,不然今日娘娘可以夸你,明日也可以要了你的脑袋。”青草气呼呼没好气的到脚步却没有因为他的话有丝毫停滞。
元宝见此这一次不只是心里笑了笑连脸上都露出了一个笑容,不过这也只是一瞬间,一瞬间过后元宝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心里的笑容也消失了,因为元宝突然担心起来,媚娘是否能经受住这次考验。
这一担心就是一天直到碧日早朝元宝的心才彻底的放了下来,他这才知道自家娘娘果真不是寻常人。
因为媚娘既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认真的看起那篇文章来了,似乎她从未看过似的,一边看一边笑,直到看完了才轻轻的把这篇文章放在桌子上,对下笑着问道:“此等奇文是何人所写?”
话落许久,才有一个宰相恭敬的回道:“回太后是骆宾王所写。”
“原来是骆宾王所写,这个骆宾王可真是一个人才,他现在适合官职?”媚娘笑着故作不知道。
太后,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他现在是反贼,哪有什么官职呀?原来也只是不入流的官员罢了。
文武百官均在心里如此的想到刚刚那个宰相依旧恭敬的回道:“回太后,他现在已经是朝廷的反贼了,哪还有什么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