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元宝的呵斥青草顿时之间反应过来自己又没管住自己的嘴巴,于是立刻磕了一个头道:“奴婢失言请娘娘恕罪。”
“无事你这丫头还如以前一样,一遇到什么事情就口无遮拦,倒是元宝和当初大为不同,你现在可是接替你师傅与清荷的差事。”媚娘依旧平淡到只是刚刚的笑容已不复存在。
听到这话青草顿时心里是后悔连连自责连连,自己为何就是不长记性,自己为何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现在还连累到了元宝。
不行,是自己做错了事情与元宝无关,自己不能连累元宝,青草想到此处便想开口说什么。
但还未开口耳边就传来:“回娘娘临行前师傅和清荷姑娘交代过奴才,要奴才多加看顾于青草,别让青草犯老毛病拖累娘娘,惹娘娘生气,奴才答应了所以……请娘娘恕罪,”元宝熟悉恭敬小心翼翼的声音。
“原来如此哀家还觉得奇怪,这丫头几次三番想开口说什么,但都未开口,哀家还以为他转了性子,原来是你在后面提点阻拦。”媚娘恍然大悟道,语气当中似乎掺杂着什么情绪,又似乎什么也没有掺杂。
对此元宝不由得心里忐忑不安,但面上只是点了点头道:“是娘娘,是奴才在后面说了几句。
奴才想着既然自己答应过师傅和清荷姑娘,自己总要尽全力做到才是,不然的话让他们知道了奴才什么也没有做他们定会在长安骂死奴才的。
若单单如此也就算了可娘娘现在日夜处理国家大事已经够操劳与繁忧了,若因为他再惹娘娘不快,那奴才就万死不得其咎了。”
“你这嘴巴倒是能言善辩,比你师傅厉害许多。”媚娘不辨情绪淡淡的道。
元宝听到这话什么也没有说,也不知道说什么为好了,只能恭敬的跪在那里。
而听到元宝刚刚所说的,青草心里是既感动又愧疚后悔,在这种情绪之下他再也忍不住开口道:“娘娘恕罪,娘娘恕罪,是奴婢不好与他人无关。”说完这话就在那里重重的磕着头。
“哀家何时说过要处罚你们了?哀家刚刚不是已经说了无事,你们没有听到吗?你们这是做甚,难道是想让哀家处罚于你们吗?”媚娘平淡的问道。
听此俩人岂会不知媚娘根本就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是自己误会媚娘了。
两人心里正高兴不已,打算谢恩,耳边再次传来“既然如此,那哀家就……”媚娘那平淡熟悉的声音。
但是两人还没等媚娘说完就连忙恭敬异口同声的道:“不不不奴才奴婢并无此意,奴才奴婢谢娘娘法外开恩。”
“你们倒是挺有默契的,可是想要相互扶持?”媚娘询问到语气当中却有一丝丝认真与试探。
这一丝丝认真与试探媚娘并没有掩饰,两人跟着媚娘多年,自然一下子就听出媚娘语气当中的这一丝丝情绪。
两人小心翼翼的对视了一眼青草也就如实以告道“是娘娘奴婢与元宝在前几月已经说好相互扶持,一起伺候娘娘,无论前路是什么,我们都愿意跟随娘娘。”
青草的话音一落元宝就点了点头。
媚娘见此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而是用自己的眼睛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两人,见两人一脸认真下定决心的样子,媚娘这才淡淡的开口道:“起来吧。”
“谢娘娘。”两人又是恭敬一口同声的道,接着便从地上缓缓的站了起来。
“你们帮哀家做了这么多事,知道了哀家这么多秘密,哀家是不可能再如当初一样轻易的放你们走了。
既然你们心里是如此的想,那就再好不过了,你们放心,只要你们一直忠心耿耿对哀家,哀家是不会亏待于你们的。”媚娘平淡之极的道,但是语气当中却有一丝丝提点与警告。
这一点青草或许没有听出来但元宝是听得明明白白的,可也没多想什么只是与青草异口同声恭敬的道:谢娘娘。”
“青草,哀家当初就跟你说了,若要跟着哀家就必须要能接受哀家的处事,还要做一些你不愿意做的事,而现在哀家希望你能尽快的改掉一遇到事情就口无遮拦易冲动的毛病。”
“是娘娘,奴婢知晓,奴婢一定尽快的改掉自己口无遮拦易冲动的毛病。”
媚娘对此并没有做出任何回答,而是眼睛看向了元宝。
元宝见此哪还不知道媚娘是什么意思,于是连忙道:“娘娘请放心奴才一定代替清荷姑娘监督青草让青草改掉自己身上的这些毛病。”
对此媚娘依旧没有做出任何回答,而是开口道:“有些人的人品虽然不行,可才能却是上嘉的,像这样的人未必不可用。
反之那些人品上嘉能力却平平反而未必可用,青草哀家的话你可听明白是何意了。”
听到媚娘的话青草很想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媚娘何意,但不知道是下意识的,还是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关,最终还是诚实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
对此媚娘并不觉得意外但也未再开口为他解释什么,而是眼睛一转看向元宝道:“元宝你可听明白了哀家此话是何意?”
听到媚娘的话,元宝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略想了想才道:“奴才明白。”
“既然你明白,就由你跟他解释让哀家看看你与你师傅相比如何?”
“是娘娘”元宝恭敬得道,接着头便微微一侧看向青草认真的道:”一个人,人品上嘉却没有什么能力也是无用的,更加不可能为朝廷为娘娘效力,反之只要使用得当就可以让他发挥其作用,为朝廷为娘娘效力。”
说完此话,元宝就把刚刚测过的头重新扭了回来,如刚刚一样低了下来,恭敬的站在那里。
“不错这本是与你师傅相比,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看来你师傅和清荷把青草托付给你,果真没有错。”媚娘称赞道。
听到媚娘的称赞元宝心里高兴不已,但面上依旧低着头,恭敬得道:“娘娘过滤了。”
媚娘见此心里不由的对元宝再次满意了一分但面上丝毫不显,不仅如此,眼神又是一转看向了青草平淡认真的问道:”青草这下你可听懂了此话是何意?”
“回娘娘奴婢听懂了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不必吞吞吐吐的,但说无妨。”
听到媚娘的话青草并没有第一时间做答,而是抬起了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媚娘,见媚娘的脸色如常,脸上并没有什么怒气,才恭敬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只是品行若能跟才能一样上嘉起不是更好?”
“那是自然,可是丫头你要知道人无完人,人没有十全十美的,像你所说的那种人相比起来是凤毛麟角的。
因此往往只能退而求其次,就像这个骆宾王虽然只是一个文人且品行不嘉。
但却颇有文采,这篇文章真是写的极好,靠着这篇文章,恐怕已经有许多人与他一起来对抗朝廷。”
“娘娘这怎么可能定是娘娘,你在筐骗奴婢,一篇文章岂会有那么大的号召力。
而且这篇文章写得再好也只是一些不实之言,哪怕有一些是事实,这篇文章也只是停留在表面,大家又岂会被这么一篇文章所蛊惑起那种心思,那不是不要命了还是什么。
还有这些年来娘娘一直辅佐先皇,可没少为天下人做实事,他们又岂会因为一篇文章就与他一起对抗朝廷对抗娘娘。”青草不可置信的道。
对此媚娘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哀家可没有筐骗于你,不信你就问元宝外面的局势,可像哀家所说的一样。”
听到媚娘的话,青草就期待的看向了元宝,希望元宝能给出一个否定的答案,但答案可想而知,元宝就在他这样的目光之下,缓缓的点了点头。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他们怎么可以这么没良心。”青草不可置信喃喃自语道。
见此媚娘心里再一次的流过一股暖流,但面上依旧淡淡道:“实属正常,你不必如此惊讶,你为何这么看着哀家是否想不通他们怎会如此。”媚娘语气一变询问道。
听到媚娘的询问,青草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对此媚娘并不觉得意外,只是淡淡的道:”你可别忘了他们并不像你一样那么多年跟在哀家身边,把哀家的所作所为看得清清楚楚,他们所看到的就是哀家一个女子竟然有那样的心思,既然想凌驾在他们那些男子之上。
要知道自古以来男尊女卑乃是常态,可哀家却想打破这常态,他们心里能舒服吗?
元宝这些日子是不是有越来越多的人在私底下议论哀家,对哀家极为不满。”
听此元宝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媚娘见此笑着开口道:“现在有如此文章,把哀家写的杀母侍夫,杀……”
“娘娘他们简直是胡说八道忠烈夫人先皇明明是……那个骆宾王怎么能写出这么不实之言来污蔑娘娘。
亏得娘娘还夸奖于他,奴婢现在都恨不得马上把他揪出来,狠狠的打他一顿,再好好问问他,他怎么可以写出这么不实之言来污蔑娘娘。”媚娘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青草气呼呼咬牙切齿的打断了。
“他若不这么写哀家又怎会十恶不赦以至于天怒人怨,让他们站出来为天下主持公道。”
“娘娘,你说他们莫非除了骆宾王还有其他人不成?”
“这篇文章的题目叫代李敬业……”
“按娘娘所说那群人是有备而来,那娘娘打算如何应对?”青草疑惑不解得道,但语气当中满满都是担忧,而且眼睛也一直盯着媚娘,似乎等着媚娘答案似的。
媚娘见此心里温暖又无奈,面上丝毫不显只是淡淡的扫了元宝一眼。
元宝若有所觉,立刻抬起了头,看向了青草淡淡严肃的道:“此等大事娘娘自由主张不是你我能够过问的。”接着眼神一转,看向了媚娘恭敬的道:“娘娘,奴才觉得除了宗亲各位大人那边要注意宫里也不能忽略。”
媚娘听此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心里则又对元宝满意了一分,这奴才果真比他师傅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瞧这多有眼力劲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这丫头问自己接下来打算该如何应对,自己也暂且没有想好。
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不能慌,不能乱,自己必须沉着冷静临危不惧的面对此事,才能安定人心,才能顺利的解决此事。
可可自己辅佐他20余载什么事自己都遇到过处理过,可唯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