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傅延州眉目微怔,心有一刹那的拧紧,只是下意识的将人搂紧了些,他不知道,这颗心,因赵盼盼获得重生,若没了寄生者,他也不知他会做出什么事。
“傅延州,我同意你暂时将我桎梏。”赵盼盼伸出手,套在手腕上的镯子微微晃动,女孩巧若盼兮,唇畔的笑意璀璨,“只是,我说了不算。”
赵盼盼从傅延州的怀里退出来,浅笑着望向后方,傅延州只觉得脊背一凛,徐徐转身,瞧见了脸色黑如铁锅的赵向南。
傅延州:...
“你跟我过来。”赵向南平静的开口,不一会身影便消失在黑暗中,傅延州转身望了望赵盼盼,无奈的笑了声,“盼盼,等我。”
“嗯。”赵盼盼应了声,抹掉了眼角的润意,直直的瞅着男人消失的方向,双手抱臂,似是感受到冷意,赵盼盼蹲在地上,将脑袋埋进了臂弯里。
傅延州跟随着赵向南,心里闪过无数念头,有对赵向南病好的高兴、忧伤以及顺从,高兴的是可以在老丈人面前刷刷好感,要是好感足他很快就能去提亲了,忧伤的是有老丈人在,以后难得能和盼盼单独相处,至于顺从,咳,他觉得他要是有女儿,要是亲眼看见自己养大的女儿和野小子偷偷见面,绝对过去就是一拳。
正这般想着,傅延州只觉得左脸颊一疼,马上便尝到了浅浅的铁锈味道。
接连几拳,傅延州生生受了,赵向南力度把握的恰好,也不占他便宜,挥打几拳,赵向南活动活动筋骨,硬生硬气的喊了一嗓子,“别愣着,还手,咱切磋切磋。”
拳头挥打时的破空声和呼啸的风声交融,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不知打了多久,赵向南和傅延州额上、脸上都是汗,脱力般的坐在地上轻喘着。
赵向南双手撑地,抹了抹唇,“傅延州,你这体格勉强合格,要是换成我手底下的兵,定然操练死你。”
“叔过奖了。”
“真当夸你了。”赵向南冷哼一声,“盼盼还小,结婚,你想得美。”
“我可以等。”傅延州很是顺从,“可以先定亲。”
“傅延州,这顺着杆子往上爬你倒是爬的挺溜,丑话说在前头,我只说你体格勉强合格。”
“你自身的情况,你自己清楚,盼盼以后,只会更好,说实话,做多过完年,我和带盼盼离开这里,你如果还打着守着那一亩三分地的心思,你和盼盼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赵向南说的很直白,直接将所有平摊在傅延州面前,傅延州心里久久不能平静,直至赵向南离去,人还顿在原地。
不知过了多久,傅延州站起身,就着夜色一步一步往回走,夜色中,黑眸湛湛,坚定而决然。
咔嚓咔嚓的脚步声响起,赵盼盼抬起了头,和走过来的赵向南直接对上。
“天凉,穿这么点蹲在外头,要是受了凉,看你妈怎么说你。”赵向南将外套披在赵盼盼背上,拉着她往里走。
赵盼盼从傅延州和赵向南离开就蹲在这里,脚早就麻的没有知觉,被这么一扯,倏地起身,腿一软,那股子麻木感席卷而来,“爹,我脚麻,嘶`”
“这么大人,还干这事。”赵向南叹了口气,手指头敲在了赵盼盼的小腿上,“放心,那小子一丁点事都没。”反倒是他,太久没训练,体能都有些跟不上了,好几次差点着了那小子的道。
脚上的麻意褪去,赵盼盼甜甜一笑,双手撑着下巴直勾勾的望向赵向南,“爹,你都记起来了对不对?”
“嗯。”赵向南应了声,站起身朝着赵盼盼伸出了手,赵盼盼没有动,眨着眼瞅着他,“那出了事后所发生的事你是不是都记得?”
“我都记得。”
“那,你觉得我和以前有什么不同?”赵盼盼嘴角咧开的弧度更甚,偏生带着一抹残忍。
“没什么不同。”赵向南微愣,正想说点什么便看见赵盼盼红了的眼眶,眼角连串的泪落了下来,瞧见这幕,赵向南可慌了,手足无措的蹲在一旁,无从下手,“盼儿,盼儿,你咋哭了,爹可没惹你,你莫哭,都是爹的错,最多我以后明面上都不打傅延州了。”他就暗地里借着切磋的口子打他。
赵盼盼:...
她好不容易凝聚的悲伤气氛,咋就这么被打乱了。
“不是。”赵盼盼哭的打了个嗝,深吸一口气后,赵盼盼捂住了胸口,“爹,我不是你的女儿赵盼盼,我是外来者,现在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偷来的。”
“你这孩子又没发烧,说什么胡话呢,你妈要听见了,定然要我好看。”
说曹操曹操就到,杨恒瑛打开门从屋里头走了出来,一巴掌扇在赵向南背上,“还不快把闺女给我带进来,要是吹多了冷风,明儿受了凉,看我怎么收拾你。”
赵盼盼的自白被打断,整个人被赵向南捞进了屋里。
屋里杨恒瑛点了蜡烛,三人大眼瞪小眼,赵盼盼心跳的几乎蹦出嗓子眼,在杨恒瑛递过来一杯水后,赵盼盼咬了咬牙,将水一饮而尽,一股脑将她是穿越过来的事说了一通,全部说完的刹那,赵盼盼只觉得心里舒畅不已,紧接着似是接受审判般垂下了头。
杨恒瑛和赵向南面面相觑,一人伸出手摸在了赵盼盼的额头,然后又试了试自己额头的温度。
“这也没发烧啊,咋闺女就开始说胡话了。”
“咋可能不是呢,要不是咱闺女,现在这德行咋跟小时候一模一样,表面看起来乖,暗地里恹坏。”
“就是,这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可能是那说的穿越的。”
“话说穿越又是啥意思?”
“能吃吗?”
“吃个屁,赵向南,你给我等着,老娘还没跟你算账呢,这些日子老娘这么伺候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杨恒瑛指着赵向南,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
赵盼盼微微抬眸,满脸错愕,这...这跟她想象中的太不一样的,本来她觉得她和盘托出定然是腥风血雨,现在看来,爹妈都觉得她在说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