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三年后

四月初八,宜娶宜嫁。

正如陈如峰所承诺的,别人有的,柳云裳都有,并未因她是二婚而亏待她。

两人的婚礼简单而朴实,没那么多花里胡哨,柳云裳身处其中,那一刹那,现在的陈如峰似是和年少时的陈如峰相重合,各中种种,柳云裳喜极而泣。

来参加婚礼的多是新人的至交好友,朴素而诚挚的祝福,正能打动人心。

傅延州和赵盼盼静静看着,打心里为柳云裳高兴。

傅景明这段日子遭受了无尽的白眼和凌辱,现在的他没工作,没单位,没地儿住,这人一落难,什么都会遭受一遭,要是能想明白,还能收拾收拾从头来过,像傅景明这种自尊心极强的,遭遇了这档子事,想不明白可能这辈子就这样了。

先前他听说了柳云裳要和陈如峰结婚的消息,确定了时间地点,傅景明打心里想要给他们准备一份惊喜,晃晃悠悠的,傅景明全身脏兮兮的,身上一股子酒臭味,也不知在哪待过,现在的傅景明哪还有先前那意气风发模样的万分之一。

整个潦倒的比乞丐还不如。

找到办酒的地,傅景明走路晃晃悠悠,嘴里嘟囔着,有人一闻到他身上那味,都是退避三舍。

眼瞅着让出一条大道,傅景明就要走进去,站在人群中的虎子一看不对劲,将人给抓了过来,然后喊来了傅延州。

傅延州看见傅景明这般,心里毫无波澜,听着傅景明的控诉,傅延州说的话直捅心窝子。

“傅景明,要不是别有企图,怎么会轮到到现在这鬼样子?别把莫须有的罪名压在我娘头上,说到底是你自己眼瞎,你要不眼瞎,妻儿怎么会一起抛弃你?别忘了,最初的时候是你先做的错事的,自己做错了事,就别指望别人以德报怨,你变成现在这样,都是你活该。”

“还是老天有眼,你傅景明终于有了报应。”

“我告诉你,今天是我娘的大喜日子,你要敢闹事,我今天绝对和你没完。”

“大喜日子?你怎么能忍的,你娘那么大年纪,你竟然还撮合她和陈如峰,也不怕陈如峰虐待你们兄妹俩...唔...”

傅景明死猪不怕开水烫,傅延州本是压抑着脾气的,傅景明再一次挑衅,那也别怪他不客气,不服的话那就将他给打服了。

“傅景明,你尽快哔哔,多哔哔一句,老子就加倍的揍你,我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

落在身上的拳头如铁烙般,几乎疼到了骨子里,傅景明刚刚还无所畏惧,现在尝到了痛楚,立马求饶。

“没骨气的东西。”

婚礼有惊无险的结束,客人们吃完饭后纷纷离去,傅延州和赵盼盼留下来帮忙,街坊邻居也没走,帮忙洗碗擦桌搬凳子,一大群人忙活下来,很快便将借来的东西一一送了回去。

全部结束,天已经彻底暗了。

傅延州和赵盼盼也提出了回去,柳云裳眼睛一酸,看着儿子儿媳离开,下意识追了过去,即将踏过门槛时,她停了下来,眼睁睁看着儿子的背影渐行渐远。

傅安然拉着柳云裳的手,“妈。”

“云裳。”陈如峰的手搭在柳云裳肩膀,轻轻拍打安抚着。

一边是女儿,一边是丈夫,柳云裳擦了擦脸,轻轻勾了勾唇。

柳云裳和陈如峰结婚,带着傅安然一起过去,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一是赵盼盼和傅延州现在都在上大学,不常在家待着,傅安然年纪小,柳云裳不想太麻烦儿子儿媳,二也是看陈家的态度,嘴上说的再好,和实际做的是两个极端,那都是白搭。

天彻底暗了下来,柳云裳安顿好傅安然,洗漱好后回了屋,屋里没人,婚房是细心布置过的,随处可见的剪纸,柳云裳看着心里都欢喜。

嘎吱一声,门推开,陈如峰的身形显露,突如其来的紧张笼罩,柳云裳下意识移开视线,倏地响起男人低低的笑声。

灯光熄灭,陈如峰拉着柳云裳的手坐下,黑暗中,男人的手宽厚又暖和,她听见他在她耳边低喃,“现在还紧张吗?”

“如果你不乐意,可以随时喊停。”

“嗯。”

室内昏暗,月光透过窗户挤了进来,风一吹,繁茂的枝叶被吹得沙沙作响。

三年后

个体户合法化,国家大力推行私有制发展,短时间内,小摊小店如春雨复苏般崛地而起,尝到甜头的赚的盆满钵满,从未接触的抱团,贪便宜的同时嫌摆摊丢份,各怀心思,兼容并包。

政策加持,赵盼盼和傅延州也都没闲着,三年时间,除却每日上学,暑假寒假两口子都没浪费,频繁南下,凭借着空间的优势四处倒卖,积累了不菲的财富。

钱是不愁花,两人也生出了别的心思,赵盼盼想开个服装店,傅延州想开个百货店。

百货店已在筹划当中,傅延州从收到风声开始就在筹划,现在正式下来,只要将这进的货送回去就能开张了。

“傅哥,东西都给你装好了。”那边吆喝了声,傅延州和赵盼盼忙过去招呼起来,在和货车司机商量好后,赵盼盼结了定金,这些年他们都有合作,流程该怎么走就怎么走,再熟也不能失了规矩。

货物搞定,傅延州和赵盼盼请了几个相熟的下了馆子,好酒好菜一顿上,顾忌着赵盼盼在,都挺中规中矩的,吃到一半,撞上了朱老三和严庄洋。

两口子意外又高兴,“老朱三,老严,能碰到你们可真不容易。”

“这位置还空着,你们过来坐。”

这个圈子小,基本都互相认识,加入了两个,不仅没冷场,反而愈发热闹了。

赵盼盼安静的听着,吃着菜,时而抿上一口酒,傅延州怕她喝醉了,硬是将酒换成了白开水。

吃的差不多,先前和傅延州来的一行人打了招呼后便离开了,桌上只剩下朱老三、严庄洋和傅延州两口子。

都是相熟的,说话自然没那么多顾忌。

大家惺惺相惜,都感叹前两年的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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