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到底是谁吓谁?我哪走路跟猫似的,这么大声你是听不见?”赵向西觉得自己贼委屈,他走路跟平常一样一样的,反倒是周若,踮起脚尖迈着小碎步,不知情的还以为要做什么亏心事。
“你那什么眼神。”周若猛地翻了个白眼,把门关上,拉着赵向西往里头走。
“你拉我做什么,向北回来了,我得去看看。”
“你看个什么劲,你当他是兄弟,人家不一定当你是。”周若冷哼一声,把赵向西给哼懵了。
“周若,你啥意思,要不说个所以然来...”
“要说不出来,你是想咋滴?”周若仰起下巴,锥子似的下巴直往赵向西那边怼,“你要敢打,我不把你刮出一层皮来,我就不姓周。”
“给你脸了。”
“赵向西,有种你再说一遍。”不等赵向西说第二遍,周若已拧紧了赵向西的耳朵,揪着往里头走,赵向西一个劲的哀嚎,“周若,你意思意思就行了,别给我得寸进尺。”
“看给你能的。”周若松开了赵向西,屁股一撅,坐了下来,赵向西也凑上去坐下,撞了撞周若的肩膀,“出啥事了,闹这么大脾气,你先说的什么意思。”
“知道我刚刚听到啥了?”周若胸脯起伏,明显压着气,“赵向北今天不是回来了,一回来就和娘去了里屋,我这不是好奇,就跟上去瞅了瞅,知道我听到了什么...”
周若将她听到的原原本本的跟赵向西说了一遍,赵向西有些不可置信,“不是吧,向北和爹娘真打算这么搞?”
“哪能有假,要我说,这赵向北做事可真不地道,今天跟爹娘是商量好了,后头肯定不会和我们通气,到时候分家有那两三百块,谁不愿意?赵向西这就是想撇下我们兄弟几个独吞,你用你那脑袋瓜子想想,娘是不是格外偏袒赵向西?要我没偷听到,那最后还不就是赵向西的,能有你的分?”
“那也不一定,向北这不一定不是...”
“那就等着瞧,你看爹娘和赵向北会不会跟你哥俩通气,被怪我没事先通知你。”
“那肯定不会。”
“那我俩就拭目以待。”
吃完晌午饭,赵向北回了潞水镇,直至天都黑了,王招娣和赵建华都没多嘴一句。
赵向西本来信心满满,被这么一打压,整个人都耷拉下来。
夫妻俩一回屋周若就忍不住嘲讽起来,“你还不信,看看,这跟你有多说一个字儿?”
“不用你说,我也看得出。”赵向西鼻息微重,脸色有些难看,周若很明智的没再刺激他,反而拉着他坐了下来,“赵向西,按现在这架势,到时候要真的分家了,你可别被蝇头小利给吸引住了,安锦还在读书,你得为我们小家着想。”
“那还得只会大哥和二哥一声。”
“赵向西,你是不是蠢,爹娘和赵向北打的什么主意,你现在还会搞明白?这要的就是瞒住二嫂他们,多一个人不就要多分点出去,平时看你脑子挺灵光的,怎么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这能一样?”被周若这么说,赵向西也有些怒了。
“你生气个什么劲,平时一个劲的偷奸耍滑,现在只是让你延续现在的风格,你反倒是不干了,咋地,是怕良心受折磨?早干嘛去了。”
“赵向北做初一,你做十五咋了,而且,大哥大嫂他们又不亏,只是少了点,以后再帮衬不是一样的。”周若嘴上这么说,心里已经想象着到时候看见苏秋巧气的直捶胸的模样,简直不要太爽。
“爹,妈,什么初一十五?”赵清欢进了屋,满脸困惑。
“没什么。”赵向西硬邦邦的,黑着脸不说话。
周若倒是没管他,直拉着赵清欢坐下,“别理你爹,他就这德行。”说着,周若就将她今天偷听到的事又原原本本的和赵清欢说了一通。
“什么?”听完周若说的,赵清欢下意识的皱起了眉,要不是她知道赵向南根本就没退伍费,这计划当真是天衣无缝,不仅可以顺势甩掉二房这个累赘,还能独吞巨款,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赵向南的退伍费不菲的情况下。
“爹,妈,到时候要是分家,我们也分。”赵清欢焦躁不堪,声音格外急促,这得个两三百最起码是赚了,要是到后头空欢喜一场,且那两三百都丢了,岂不是更糟心。
杨恒瑛和赵盼盼究竟是怎么想的?要想的阴暗点,赵清欢觉得这都可能是赵盼盼和杨恒瑛特意策划出来的,就是为了拿退伍费做文章,然后让老赵家主动将二房分出去,这样,不仅不受限制,而且还能制造出双方满意的假象,到时候就算老赵家后悔了,木已成舟也没得转圜的余地,赵向南出事这个点被提及是不可避免的,主动将二房分出去就已经将老赵家钉在了耻辱柱上。
“你这丫头,是不是脑子发热,说的什么胡话,是没弄明白我刚刚都说了些什么?这么大的便宜放在这你不占?”周若很激动,没想到平时总和她站在一国的赵清欢在关键时刻竟然会和她站在对立面。
“妈,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周若双手叉腰,等着赵清欢给她个解释,赵清欢直叹气,又急又气,她总不能说她是穿书的,你们都是书里的纸片人,所以她知道赵向南没有退伍费?这她还不被当成疯婆子看待?
“你倒是说个所以然来,我这就叫放长线钓大鱼。”周若双手抱臂,坚持己见。
“妈,你就听我一次,我说的准没错。”赵清欢急的口干舌燥,忍着不适抱住了周若的手臂,“妈...”
“到时候再说吧,这折腾的,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去。”周若推开了赵清欢,用后脑勺对着父女俩。
赵向西脸色不虞,叹了口气,站起身打开了窗户。
一时之间,屋里沉默到了极点,赵清欢站在原地,眉头拧的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