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州。”陆和煦紧随其后,喊了人,赵晓婷抱着孩子跟在后头,孩子怕冷,紧紧埋在赵晓婷的脖颈间。
“什么事。”傅延州搂紧了赵盼盼,转身淡漠的瞥了眼陆和煦。
这话听得陆和煦心中一梗,“面对我你就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想看什么反应?兄弟相认?感动落泪,你在做什么大梦,就你在赵家村做的那些事,见你一次没打你一次已经算很对得起你了。”傅延州这话说的陆和煦心里更梗了,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你好歹客气点。”
“那是什么,能吃吗?你早就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也没见你对我客气,你都做不到,凭什么厚此薄彼。”
“如果真要说一句,你和傅景明不愧是父子。”
“我跟以前已经不一样了。”面对傅延州的打量,陆和煦直视之。
“哦,所以呢,关我屁事,管好你自己,我的事没你什么事。”
陆和煦:...
emmm,傅延州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毒舌。
从傅延州和赵盼盼离开,柳云裳这颗心就一直吊着,时不时就走到院子里在门口张扬,到饭点连饭都没心思做,还是傅安然看不过去,宽慰道,“妈,你总在院子里等也不是办法,哥和嫂子只是走个过场,正是吃中饭的时候,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对,我先去做饭,等你哥和嫂子回来就能准备吃饭了。”就傅景明,能做出什么好菜。
将柳云裳劝去了灶屋,傅安然松了口气,其实,她也挺担心的,柳云裳在灶屋忙活起来,她在屋里待不住,干脆搬着个凳子坐在了大门口。
等了不到十分钟,远远的傅安然便看见了傅延州和赵盼盼的身影。
“哥,嫂子。”
傅安然一喊,柳云裳就从灶屋跑了出来,瞧见儿子脸颊上偌大的手掌印,心里酸的厉害,“延州。”
“娘,我饿了。”
“唉,还有一个菜,就好了。”柳云裳眨了眨眼睛,匆匆进了灶屋,辣椒呛得她眼泪直冒。
出来时她的眼睛都是红的。
“辣椒太辣了,我这是被呛得,别愣着,都吃饭,我特意挑了排骨,这还有脆骨呢,好吃的紧。”柳云裳给儿女和儿媳各自选了块排骨,垂眸时擦了擦眼睛。
再垂眸时,碗里多了三块排骨,“娘也吃。”
傅延州这次折腾给傅景明带来了很多负面影响,首先是筒子楼里的风言风语,以及邻居的冷眼,这主要是因为傅景明踹的那一脚,虚度碗碟都是借来的,摔的稀烂,只能赔钱,重点是赔钱也没解决实际问题,这碗碟都是人家用了许久的,本身就是用惯了的,这突然碎了,用钱打发,邻居心里自然是梗了一根刺,再加上当时闹得那么大,被人添油加醋一下,那简直传的跟什么似的。
两种结合下,自然是连带着整个傅家人都没人待见。
其次就是傅景明的单位了,先前来他家里贺寿的都是单位的人和家属,这可是大八卦,本身暗地里就有人说傅景明的风流韵事,现在这,可是直接实锤了,单位同事传来传去,他又不能一个个去捂别人的嘴让他人不说,这不,直接传到了领导耳朵里,傅景明就被领导喊去了,暗地里严厉警告了一番,如果他不能处理好个人风格问题,那单位也不用再待下去了。
毕竟,个人生活都没法处理,又如何处理单位的事情。
被这么警告了一番后,傅景明彻底平静下来,每天装聋作哑,没再生出去打扰柳云裳的心思,而是每天家里和单位两点一线,别人说什么他都装作听不见,休假也只在家里喝喝茶看看报,久而久之,其余人觉得没意思,自然而然这流言也就淡了。
就是苦了赵牡丹,时不时要被刺上一句,心里憋屈又不能撕破脸,傅景明要没了工作,上哪去找这么好的单位去。
时光荏苒,转眼间便到了小年。
赵盼盼早些日子放了寒假,每日和柳云裳在家里和宁家跑,宁妩确定了婚服,是一件改良式的旗袍,据说这是宁永年翻出来的宁老夫人为宁妩早早准备的嫁衣。
嫁衣虽然放了很久,但款式依旧新颖,只是有细小的部分需要打磨,宁妩自幼读书,写写画画尚可,让她拿针线无异于是折磨,这便拜托到了柳云裳身上,赵盼盼爱看热闹,便和柳云裳一起去了。
结果,看到旗袍就走不动道,明显也来了心思,于是,宁妩便摆脱赵盼盼一起。
小年夜,旗袍只剩下最后一个步骤,柳云裳收尾,赵盼盼左瞅右瞅,不管哪个方位都觉得好看。
收完尾,赵盼盼兴奋的拥了柳云裳,“娘,你可太厉害了,我去喊姑姑过来试试。”
赵盼盼说完就跑了,不一会便带着宁妩过来了,宁妩瞧见旗袍的刹那,满眼惊艳,明显满意的很,在柳云裳和赵盼盼的帮助下,宁妩穿上了旗袍。
旗袍是深红色,繁复的刺绣落在腰间和腿部,上身简约,愈发显得高挑修身,宁妩的自身条件本就好,旗袍一穿,那股子气质怎么也遮掩不住。
赵盼盼双手合十,凑到了宁妩面前,“姑姑,要我是男的,我也想娶你。”
“你想娶我还不一定嫁呢。”
“哈哈哈哈。”
“对了,姑姑,现在天气冷,我给你做了配套的衣裤,单薄但是保暖,穿在里面,出门时再抱个汤婆子,披个外套,就不冷了。”
“还是盼盼想的周到。”宁妩揉了揉赵盼盼的脸,冰凉冰凉的,赵盼盼忙将手里的汤婆子塞到了宁妩手里,“姑姑,只要你满意就好。”
“多谢。”宁妩望向柳云裳,朝着她颔首示意。
柳云裳腼腆一笑。
为给宁妩腾出空间,赵盼盼挽着柳云裳的手出了房间。
“娘,现在你可知道你的手艺有多好了,以前我说你手艺好,你还不信,现在连姑姑都夸你,以后啊,等有机会了,我们就做衣服卖给别人。”
“可不能投机倒把,这会出事的。”柳云裳直摆手,赵盼盼抓住她的手,“如果,我是说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
“嗯。”
兴许是赵盼盼的声音太温柔,她描绘出来的蓝图过于梦幻,柳云裳心里也开始畅想起来,“如果真的可以,我想开一家裁缝店,只做我喜欢的衣服。”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