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看得心惊,敢怒不敢言,心中思绪早就百转千回。
特别是萧炎,落在时念安身上的目光放肆又古怪,暗沉沉的眼里隐藏着些让人看不懂的情绪,时念安被看得心头忽的涌起一抹心慌。
一股不安开始悄然弥漫开来。
祈墨显然察觉到了萧炎的视线,侧身在她面前挡了一下,隔开那道目光。
时念安被掩在身后,讶异的看着挡在她身前的宽阔后背,压下那股不安,拽紧了人。
萧炎见状笑得更加古怪,丝毫没有前段时间的被打压时的狼狈和恼怒。
……
国宴开始。
殿内一片觥筹交错,歌舞平升。
这些舞姬宫内原先是没有的,都是恒王萧炎带来的,说是国宴内没有歌舞助兴又成什么宴会。
舞姬个个长得美艳,眼波流转,身姿妖娆,殿内的气氛也随着她们的舞动而渐渐攀升。
若是平常,时念安肯定是被这美景吸引得连眼都不眨一下,但是自从今天早上之后,她就时常烦躁不安,说不上为什么,就是心神不宁的。
再加上恒王那古怪的笑,她觉得他肯定又是在悄悄谋划什么阴谋了。
也不知道他是有什么样的底牌,现在竟然敢那么放肆。
时念安想得出神。
“安安?你在看谁?”祈墨阴恻恻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时念安猛的回神,对上祈墨那猩红的眼神,被吓了一跳。
糟糕,又走神了,她要是不解释清楚等下这个男人又要多想了。
还记得前几天她同样是不小心走神,刚好视线对着的就是某个小太监,结果这人看到了,然后然后,她的小腰就遭殃了。
思及此,她动作迅速地讨好般握住了祈墨紧握的双手。
目光真诚的盯着眼前的人,声音放低了些,讨好中带着些许不安,“陛下,妾身不知道为什么,这心里总是觉得不安极了,方才臣妾只是想事情走神了,没有在特意看谁。”
祈墨没说话,目光沉沉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他知道安安向来没同他说过假话,闻言心里的恼意倒是消散了些,但嘴里说的话仍是带着些霸道,“走神也只能看着朕走神,不准看着别人!”
下一秒很是强势地将人拉到怀里抱着,表情染上些委屈,也不顾座下朝臣怪异的表情,便是看到了他也不会在乎。
时念安见状心道好笑,乖乖地任由他抱着,今天还挺好哄。
过了一会儿,他又低声似是安抚道:“安安别担心,朕会处理好一切的,安安只要每天都开心就好了,一切都有朕在。”是在宽慰她的不安。
嗯。
原以为这宴会可以就这么欢声笑语的过去,但没想到恒王这人偏偏又要出来作死。
时念安正津津有味的吃着点心,欣赏舞蹈,不知为何,那舞姬越跳越上前。,
时念安瞧着都快要舞到她和祈墨面前的舞姬,看的正上瘾呢,却明显地感觉到了身下人的紧绷。
一瞬间她就想歪了。
祈墨这反应,难道对这舞姬有感觉了?他看上人家了?
思及此她脸色变得有些一言难尽。
这舞姬不同于前几波的人,即便是带着面纱也遮掩不住她的美色,那双狐狸眼像是带着钩子般勾人。
大红的纱衣,白皙的细腰随着舞动若隐若现,她似乎都闻到了从她身上传来的香味。
原本因为祈墨的反应她是有些不爽的,但是看到这时念安竟也情不自禁地深吸了一口那隐隐约约的香气。
顷刻间察觉到握着她手的力度猛然骤缩,“陛下!疼!”
握着的力道没减轻,反而抓的更紧了些。
“安安这次又是在发呆走神吗?为什么总是不听朕的话呢?”暗哑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偏执的意味,危险得让人心惊。
为什么总是看别人看得那么入迷,那么长时间竟是一眼也不瞧他一下。
时念安还想说些什么,就被座下传来的声音打断了。
只见那舞姬不知道什么时候跪在了下方,恒王萧炎也站了起来。
萧炎:“陛下,听闻陛下妃子甚少,后宫空虚,容妃娘娘在后宫没有人相伴想来也是无聊得很,特此献上美姬一位,还望陛下笑纳。”
萧炎面上带着自以为是的笑容,眼神却是凉凉的,看着就虚伪得很。
时念安不由得扭头看向了祈墨,心里有些紧张,祈墨他应当是不会同意的吧!
嗯,肯定是不会同意!
虽然但是,她心底却是直打鼓,紧张得不敢出声。
就在这时,下方忽然传来一阵吸气声,时念安瞬间就吸引得看了过去,不看不知道,一看视线就收不回来了。
哈喇子直流。
只见那舞姬摘下了面纱,露出的面容精致得不像人间该有的人儿,身上虽然穿着艳丽的衣裳,却由内而外的透出了一股柔弱的意味。
“民女见过陛下~”声音妩媚娇柔得很,听得人尾骨一麻。
时念安看得忘记了反应,嘴巴因震惊而有些微张,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看。
却不料越看越觉得奇怪,有点眼熟。
好像在哪里见过了!
祈墨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没有说话,转而直勾勾的看着怀中出神的那人。
眼底的那股郁色是怎么也挡不住。
他觉得自己可能又病了。
荒疾的沙漠上开出了满地的鲜花,见过那样的美景,他那样深处黑暗的人又怎么会容许它消失。
他渐渐控制不住自己对她的占有,相处越久就越是希望她身边只有他一个人,但是他知道她不会希望自己那样做的,他越是想要压制心底的那股黑暗越是不得章法。
可是安安!能不能只看我一个人啊!
他舍不得对安安动粗,但总有人要为此付出代价的!
萧炎啊萧炎!呵呵……
凉凉的眼神意味不明地瞥了一眼萧炎。
祈墨没再说话,横抱起时念安抬脚就转身离去,任是谁也都能看出他的不满。
时念安突然被抱了起来,吓得连忙抱紧了人。
不禁抬眼看向上方,只能看得到祈墨紧绷的下巴,但直觉告诉她情况应该、可能、大概不太妙。
她开始有点怂了。
“陛下,我们这是去哪啊?”说话间声音都不知觉带上了一股颤巍巍的怕意。
祈墨冷着脸看了她一眼,二话不说只是直直地往墨云殿走去。
这熟悉的感觉,这熟悉的配方。
电石火光间她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下一秒她收紧了抱着祈墨腰的手,连忙哀嚎出声:“陛下!妾身错了!臣妾不敢了!”都怪那人长得有点像她,她一下子看迷了眼,简直是过错啊!
祈墨冷笑一声,咬牙切齿道:“不敢?爱妃前几次也是这般说的,每次的借口都不一样,朕如何相信?”
时念安可怜兮兮地盯着人,眼中映着一层浮光,软声道:“陛下,您难道不觉得那名舞姬有些像臣妾吗?”
祈墨:“呵呵”
“真的真的,陛下,乍一眼看过去不觉得有什么像,但是越看感觉越像啊!”最像的还是那双浅茶色的眸子,瘦小的脸型也很是神似,就是眼型不太像,怪不得她一下子没看出来。
祈墨眼神意味不明的在她脸上转了一圈,嘲讽道:“你以为朕没眼睛吗?”
像个屁啊!连安安半根手指头也比不上,东施效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