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留步。”
“小侯爷为何拦我?”他绕行。
傅景然伸手挡门:“殿下请回。”
他不肯走,只能退几步到院中等着。
这一幕,为何也同上一世相似?
傅景烟新丧,他想进她闺房坐坐。傅景然说什么都不让他进,说昭王妃已死,父亲也已辞爵,傅家与他再无瓜葛。
他不听,非要进去。
最后,傅景然说:妹妹不会愿意被打扰的,他也宁愿妹妹幼时就被疯马踩踏致残,也断不愿让她殒命在他人手中。
后来,傅府变成废宅,傅景烟房里的物什全被傅景然埋了,在傅家墓地给她立了衣冠冢。
眼前傅景然虽不像那时恨意森然,也是尽力在阻拦。
昨日下午他顿悟傅景烟也是有过前世之人,一度想来问问她。可转念一想,若她晓得他也是上一世之人,只怕会比眼下更加难办。
他委实没有把握她能原谅一个对她不闻不问两年,最后她病重请他去看看都迟疑不已的人。
他立即决定藏好所有的过往,若能瞒她一辈子那再好不过,若不能,怎么也要把人娶进门再让她晓得,否则她一气之下真嫁给旁人,后果怎堪想象。
他坐到天色漆黑,傅景烟仍没有见他之意。他无法,只能让宋青进去看了她,再来告诉他。
宋青却说,傅景烟神色如常,还问他晚膳用了没,却在他提自己的时候,只字不言。
傅景然被祁紫萱带走用晚膳去了,他就算此刻进了她的房间,她只怕也说不得什么。
他却不想那样做。
他要是不知道她有两世记忆,一定会进去与她说明白。
可他有,她也有。即便他此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儿,但之前他做的那些混账事,总得付出些代价。
他甚至有些开心,就是被折磨,被讨厌,也好过上一世那般,她去了另一个世界,只留了块冷冰冰的木牌。
和她有瓜葛的人,皆在半载内远离京城。就连她的陪嫁丫鬟都避他如蛇蝎。他没有她的遗物,周遭也没有与她相关的人。每每想她了,都只能坐在她曾经住过的房间里,或者她的灵位前。
她的珠宝首饰,最后都因为买药或是让芷秋去公主府打点门房用得一干二净。他从来没想过,外表天真无邪的唐欢心思会这么恶毒,在她吃食里下慢性毒药,不请大夫,不让抓药,后来连御寒的炭火都不肯给她。
堂堂镇远侯府的嫡小姐,嫁给他当王妃,短短两年就被折磨得香消玉殒。
虽不是他动的手,可他不闻不问,和帮凶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