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做梦一样,只眨眼的功夫,阜宁月出现在了一个新的地方。
出现在这里,她第一时间眯眼,抬手挡住不知名的光亮。
太亮了!亮得不正常!
而且是从外面八方投射过来,照得眼睛都睁不开,和梦境世界中的样子完全相反。
观察了一会儿,周围一马平川,她很容易就看见了远处有一个小黑屋。
根据距离判断,阜宁月的心里有了猜想。
不过,要验证心中的猜想,她还要去到远处的小黑屋才行。
她用手安抚住心脏猛烈地跳动,朝着小黑屋前进。
然而,刚跨出一步,就感觉脚下一空,身体猛地往下跌落。
“啊——”
阜宁月惊叫一声,又感觉不对劲,顿时闭上了嘴。
睁开眼一看,眼前一面铜镜,左右再看,满眼金光。
“……”
回来了?还是根本就没离开过?又是梦吗?
看一下天色,变化不大,没有什么参考性。
但阜宁月决定先离开,又经历了一次死亡,她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根本没办法静下来。
夜晚,见到莫司尘后,她把情况跟对方说了。
两人合计了一下,一直认为镜子里的应该就是原本的迷宫,只是被人做了手脚,导致阜宁月来到了这里。
还有她去探查了山猫精的房间,又恰好进入了镜子里,不然,面对莫司尘,她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然而,一切的一切,还是要等到她真正的去到小黑屋里才能确定。
接下来的一步,就是要让山猫精频繁地出门。
如何做呢?
阜宁月想到了储物袋。
趁着山猫精去忙的时候,她来到了存放食材的库房,估摸着数量,将三分之一的食材收入储物袋中。
平常,山猫精会在食材剩下三分之一时,出门采买。
自己拿走三分之一,剩下的也撑不了几天了。
如此这般,阜宁月在接下来两个月中,频繁进入镜子里,终于站在了小黑屋前。
看着面前如同影子一般存在的小黑屋,阜宁月轻轻松了一口气。
太难了,在有限的次数里,她凭借自身走到这里,中间的数次死亡自不必说,就是脑细胞都起码死了一半,真是精神和体力的双重消耗。
期间,还有两三次,山猫精察觉到不对劲,半路折返回来。
还好她够谨慎,不然,可能会被山猫精当场格杀。
如今到了最后一步,她需得更加小心谨慎才行。
阜宁月将长刀伸出去试探,发现这不是什么小黑屋,就只是一块漆黑的领域,没有任何阻挡。
她深吸一口气,跨了进去。
黑暗,完全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和梦境宫殿中的黑暗如出一辙。
这不禁让阜宁月想到了黑暗生物,被杀了那么多次,她到现在也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子的超级杀手。
下意识屏住呼吸朝前迈了一步,这步子下得有点重,阜宁月顿时脸色一变,停住脚步,呼吸凝结,死亡的阴影开始笼罩过来。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她并没有等到死亡降临。
眼前的世界,除了黑还是黑,其他的什么变化都没有。
阜宁月心中好奇,试探地跺了下脚。
嗒——
脚步声响起,在这寂静的环境里,格外的响亮。
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动静。
阜宁月忍不住笑了,随即皱眉,想到了什么。
或许,镜子世界的危险并不是来自黑暗生物。
想到这,她的心思沉静下来,拿出夜明珠,开始探索这个没有危险的小黑屋。
“妈呀!”
亮光一出现,阜宁月就被吓了一跳,一副棺材正立在她的面前!
夜明珠的光亮划过棺材的表面,金灿灿的颜色差点闪瞎了阜宁月的眼睛。
随后,才发现了异样。
她脸色微沉,将夜明珠往侧面递了递,霎时间,她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只见,光亮所能照到的地方,密密麻麻全都是竖着的棺材。
同样的材料,同样的摆放方式。
它们立在那儿,就像是一片树林一般,错落有致,站在其中,有种被淹没的感觉。
“你来了!”
有人出声,阜宁月却控制不住脸色发白,头皮发麻。
因为这声音和她的一模一样,而且,是从她周围的棺材里齐齐发出的声音。
那人没等到她的回答,又说:“别躲着了,我听到你的脚步声了。”
阜宁月忍着心惊,视线在周围观察,根据对方的两句话,可以判断,对方只知道她来了,但并不能靠着声音找到她,就像是自己也没办法凭借声音找到对方一样。
“你是?”阜宁月试探开口。
“你不认识我?”那人惊讶。“我们的声音几乎一模一样,你却猜不出我是谁?”
阜宁月下意识看了一眼身边的面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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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化值:15/30
她面色一正。“我猜出来了,但是我不能完全确定。不过现在已经确定了。”
“呵呵!我等你很久了,你却到现在才出现。”
那人轻笑,带着天然的娇憨,单纯不染世故,有种天然的亲近之意。
阜宁月垂下眼睑,仔细一听,对方的声音和她还是有区别的。
她收敛心神,道:“你在哪儿?”
“我也不知道我在哪儿,我迷路了,这里面好黑,我被关在这里,动都动不了。我好害怕,姐姐,你能不能来救救我?”
她的声音可怜又无助,带着哭腔,害怕的情绪夹杂在声音里,听着格外的揪心,恨不得马上冲过去将她搂紧怀里保护起来。
阜宁月皱眉,抬手按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心脏,艰难开口。“我要怎么才能找到你?”
“很容易的,你只要敲三下门,说,月儿月儿快出来,我就能出来了。”她的声音依旧天真单纯,丝毫没想过万一阜宁月是坏人呢?
不过,敲门什么的?
阜宁月将视线转向旁边立着的棺材,这小黑屋连一道墙都没有,哪儿来的门?不会是想让她敲棺材板吧!
想到这儿,阜宁月感觉全身都在发麻,忍不住汗毛竖起,从身到心都在表示拒绝。
月儿察觉到了阜宁月的退缩,嘻嘻笑道:“姐姐,你是不是在害怕?”
阜宁月吞咽了几下口水,强自松开发紧的嗓子,问道:“如果里面不是你,会怎么样?”
“不是我?”月儿用天真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不是我的话,你就会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