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她想了许多,但是最后也是轻叹一口气什么都没有再说。
这种事情最为不好评价,她只需要做好她自己便已经是最好的。
以前她总想着要帮助所有的人,但是现在看来她是做不到,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将自己先前写的那张旅游攻略的纸拿出来,裘松妙在后面接着写这教书先生的事情。
现在整个汴京城茶余饭后说的就是这事,但是一直没有一个定论,相信她发出来也会引起极大的反响,到时她的名气又会扩大几分。
就是不知谢誉能不能赶上那时候,今日既然已经将这件事情调查清楚,那她至多明日就会张贴出来。
现在她的心中多一份愿望,就是在做成功一件事情第一时间将这事儿分享给谢誉。
但现下这些也都只能看运气,强求不来这些。
很快裘松妙便用上次完成任务系统给的纸张写好明天要张贴出去的新闻稿。
只是旅游攻略总是口说无凭的,但是她又没办法拍照片,所以还是画了简笔画。
教书先生这事她并没有用最大的那个版面去写,反而是放在底下。
这样大家一开始看到上面的时候虽然不会有那么大的冲击力,但是最后那则爆炸新闻则会出现最大的冲击。
最后出场的总是能够引起最为广泛的讨论。wutu.org 螃蟹小说网
裘松妙抖抖纸将它放在桌上,夜色已深,都说文人墨客在晚上的时候总是最为感伤的。
可是她明明不是,但是好像现在也会这样。
还真是——让她有些不能适应。
第二日下午,裘松妙在原先的那个时间将小报张贴出去,没有过多的言语,她反而没有第一次那么紧张。
贴完后便直接进了家中坐在廊檐下放空。
虽说是放空,但也并不完全是,神思的缺失会直接让她的听觉更为灵敏起来。
因为有第一张小报的造势,这次第二张小报没用多大的力气便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大家看完第一篇内容还没什么太大的感触,若是有银钱这些地方自然会去,但若是没有,那便只是看看,就算裘松妙介绍的再为好,他们也是没那种意愿的。
但是接下来的第二篇文章反倒让他们着实吓一跳。
那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吏部的失职,虽然没有明确说是吏部哪位官员的错,但是写出来的内容也够劲爆。
“教书先生一事与吏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事不少人都已经看到。”
“若是在其位不能谋其职,那这位子便是不坐也罢。”
有人将小报上的内容念出来,不少人听到后都是倒吸一口冷气。
虽说现在这个世道官员横行,官商勾结,老百姓也是难有一条活路,但却从未有人敢直接将这些事情明白的说出来。
裘松妙可真是第一人,绝顶的勇敢。
这事本就在汴京城多有讨论,现在裘松妙将矛头直指吏部,那些书生更是有共同的敌人。
对教书先生这事没什么兴趣的人,也觉得这是个看热闹的好机会。
裘松妙听着外面的声音心中并未有什么太大的波动,一切不过都是照着她的规划去走。
在计划之中,没有偏差她就已经感到万幸。
当时将这一内容张贴出去的时候,裘松妙的心中也有不少的压力。
她怕吏部的人知道这事是她说出去的时候会上门灭口,她也怕这事会拖累其他人。
可当时她的心中只觉得吏部的人应该不会如此大胆,她将小报张贴出来,若是遭遇不测那吏部的人便是第一个怀疑的对象。
如此风口浪尖上,他们应是不敢如此的。
但裘松妙还是低估这些人。
晚上时分裘松妙久久未能入眠,只是倚靠在床头手中拿着一本闲时淘来的话本。
可屋中并未点上任何的烛火,也未曾有什么月光进来。
手中的话本也是一页都没有翻动。
她的心中积压不少的事情,现下没有办法宣泄出口,总是会心中烦闷。
就是没想到这会的档口,她的脑中便收到系统的提示音:【宿主,有危险正在靠近。】
这是系统第一次这么直白的提醒她,裘松妙当即脑中警铃大响,也知道,这危险怕不是一般的危险。
刚想出声叫宋萧,但是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她咬牙起身躲进衣橱之中。
若是她猜想的不错,现下来的危险应该吏部的人派来的。
将眼睛凑到衣橱的缝隙处,没过一会便有人从窗户中翻窗而入。
身手十分敏捷,动作也十分利落。
晚上裘松妙看的不太真切,但是那些人的身形却是像及一些人。
裘松妙的脑中闪过一条线,这些人的穿着还有动作,分明就是那日在农户家门口见到的黑衣人。
想到这儿裘松妙的心中瞬间警铃大作,这些人为何而来她现在什么都不知。
难道她上次的事情败露了?可是分明那个时候那些人可是什么都没有做。
就连头都没有偏斜半分。
随着愈发靠近的呼吸声还有脚步声,裘松妙的心中也愈发紧张起来。
这柜子只能算是一个藏身之所,不,可以说连一个藏身的地方都不算。
周遭被自己的衣服包裹着,裘松妙从缝隙中看着那些人在房间中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后转身朝这边来的身影。
她用牙轻咬着手背,若是她在这处被发现,那就是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到时候不仅不能做任何的反击,可能还是直接被抓住。
眼看着那群人离柜子越来越近,裘松妙刚准备冲出去,不管怎么说,说不定还有一线的生机。
正当她的手碰上柜子的实木柜门那一刻,她的房间门被人从外面踢开。
那三人听见外面突然有动静连忙拔刀朝门外来的那人刺去。
裘松妙看到他们的动作十分确定三人和门口的人并不是一伙,先不管到底是不是都是来杀她的,现在不可谓不是个好时机。
她猛地将柜门推开而后快速到旁边的桌边,抄起一把椅子对着最近的那人砸下去。
那人方才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门口进来的人身上,并没有注意到裘松妙。
现在猛地被裘松妙一砸,后脑勺处渗出大片的血来。
血腥味使他体内的暴躁被唤醒,他看了眼自己的同伴正和门口的打的激烈。
扭头便朝裘松妙刺去。
裘松妙的眼眸中全部都是亮色的刀片朝她刺来的样子,方才砸人用的凳子还在她的手上拿着。
她见状也没有想很多,慌忙把椅子放在自己的前面,那刀便直直的戳穿椅子。
裘松妙看着锋利的刀尖离自己的脸只有丝毫之隔,心中慌乱无比,但是现在却不是让她慌乱的时候。
强定下心,她将手中的椅子甩开,那黑衣人的手还没有松,被裘松妙的力气拖着向旁边几分。
便是这一点的距离,使裘松妙争取到不少的机会。
门口处的四个人打的难舍难分,房中没有点灯太过于黑暗,她只是瞧了一眼那四人便迅速挪开视线。
其中一人看见裘松妙从黑衣人身边脱身,将和自己正在打斗的人换了个边,大声喊道:“妙儿,出去!”
这声音一出现,便激起裘松妙心中的千层浪花。
分明是谢誉,他怎得回来了。
但是现在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并没有自保的能力,还不如现在去搬救兵的好。
从谢誉的身边出去,裘松妙可以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灼热的气息,那么强烈,惹得她鼻酸。
谢誉见她走到门口并未出去,而身后那人也早已追上来,心中焦虑万分。
腾出一只手将裘松妙推出去,那动作很轻很柔,分明是害怕力道太大伤了她。
而后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两人刺过来的短刀,手臂上迅速被划开几道口子。
谢誉抽剑挡住两人,余光中看到裘松妙被自己送出去这才安心。
看到谢誉在里面打斗的身影,裘松妙刚才被谢誉送出来的那一刻便闻到强烈的血腥味。
那味道是从谢誉的身上传来的,方才他……
里面只有谢誉和宋萧两个人,凭他们二人是没办法抵住经过系统训练的杀手。
裘松妙突然想到什么,一把抹掉自己脸上不知什么时候掉下来的泪水朝门口跑去。
穿过后院她遇到往这边赶来的裘绪,裘绪一看她这副模样便问道:“怎么了妙儿,怎会有那么大的声音?”
但是现在裘松妙却实在没有时间回答裘绪这些,只是穿着单薄的小衣扯着裘绪的衣袖,声音中带着不少的哭腔,“爹不要过去,你去报官。”
“不,不能。”裘松妙想到什么,突然又摇头,“不要报官,现在来不及解释,不要去那边爹,随便找个地方躲起来。”
说完裘松妙便立刻朝外面跑去,也丝毫不顾裘绪在后面的追喊。
夜半时分只有一些才从花楼中出来的登徒子,裘松妙姣好的身上只穿着一件小衣,遮挡不住什么。
那些登徒子见有如此衣裳凌乱的女子从他眼前跑过,还以为是哪家花楼出来的姑娘。
可奈何看不见脸,加上裘松妙跑的又十分快,他们并不愿意直接去追。
只是在后面说着一些下流粗俗的言语,裘松妙听见后也并未说什么。
以前的时候若是有人这么说,她一定会上前好好争论一番,但是现在的情况并不相同。
谢誉还在等着她。
她没办法去想现在谢誉到底伤的有多严重,没办法去想若是她晚到谢誉究竟会发生什么。
跑的途中她脚上穿的鞋子早就已经掉落,有碎石子磨破她的脚心。
但是她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只是拼命的朝前跑去。
现在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去谢誉的府上找到他的暗卫。
好在两人的府邸离得并不是很远,裘松妙到了门口心快速地跳动起来。
也不管现在是否会被人看见,泪水已经模糊她的眼睛,湿哒哒的粘在她的脸上。
叩门喊道:“有没有人,你们救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