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暗暗叹息一声,“皇上那懦弱的性子,真肯这个时候弄死高阳老太妃。本宫就怕皇上只贪图一时的平静。”
陈皇后再了解承乾帝不过,他哪里顾忌太子的死活,左右靖北王府即便有反心,也不会立马就攻入京城,皇上若仗着这个,容忍了靖北王府,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想着这些,陈皇后心里别提有多郁闷了。
翊坤宫这边,淑贵妃却是一改前些日子的消沉,闻着高阳老太妃入宫来的消息,噗嗤就笑了出来。
她这一笑,倒是把侍奉她多年的曹嬷嬷给搞糊涂了,诧异道:“娘娘,这高阳老太妃入宫,若当真促成了郡主和靖北王世子的婚事,这可是危及江山社稷之事,到时候不仅太子殿下遭殃,三皇子恐也难逃劫难啊。可奴婢瞧着,您怎么反倒开心的样子?”
淑贵妃轻抿一口茶,幽幽道:“因为本宫觉着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啊。你说,这个时候若本宫弄死了高阳老太妃,却栽赃在皇后娘娘身上,到时候这坐收渔翁之利之人,会是谁?”
淑贵妃说着,眼中的笑意愈发深了。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她闻着靖北王世子想要求娶安阳郡主的消息时,也胆战心惊了一会儿。
可后来,她细细思寻着,她根本无需害怕啊。因为,这对于她和三皇子来说,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呢。
若好生利用,不仅可以让靖北王世子败兴而归,而且还能一举除掉太子和陈皇后。
想到高阳老太妃薨世,靖北王府不得不打消求娶安阳郡主的念头,可他们又不甘心忍了这委屈,必定要揪出害死高阳老太妃之人。
到时候,陈皇后和太子难逃其咎,她和三皇子顺理成章便会取代陈皇后和太子。
至于安国公府,得罪了靖北王府,太子也被废,必定是元气大伤,肯定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哪里还敢像之前一样对自己和三皇子不敬。
便是太后娘娘,为了安国公府日后的前程,也只能改了往日倨傲的态度,支持三皇子了。
毕竟,皇上膝下三个皇子,大皇子本就无缘储位之争,太子被废,三皇子便是唯一正统之人,唯一可以成为储君入主东宫的人。
“娘娘,您想要弄死老太妃,借此栽赃到皇后娘娘身上。可这岂非容易之事。奴婢可听说,老王妃住的行宫可谓是铜墙铁壁,连一只蚂蚁都进不去的。”
淑贵妃却望着曹嬷嬷笑着开口道:“这事确实棘手。可嬷嬷别忘记了,高阳老太妃身边,不还有一个周凝虞吗?”
“本宫可不会相信,周家姑娘当真不怨恨老太妃,甘心和她的两个姑母还有一个长姐一样,蹉跎了婚事。”
“可她若帮着本宫弄死老太妃,本宫便可以做主让她嫁给兆哥儿。”
淑贵妃口中的兆哥儿正是魏贵妃的侄子,信安侯世子魏鸿兆。
曹嬷嬷听着,却是吓了一跳:“娘娘,这周姑娘如今已经这个岁数了,您想要把她指给世子爷,只怕国公爷和国公夫人不会同意的。”
淑贵妃冷哼一声道:“这事情上岂容他们不同意。何况,咱们偷偷除掉老太妃,这事儿没有谁会知道是本宫指使的。而这周姑娘嫁入信安侯府,那靖北王府日后不也能为本宫所用。”
曹嬷嬷吓都要吓坏了,满目的骇然道:“娘娘,这不可啊。此番皇上召谢总兵入京,不就是觉着西北太碍眼了,所以才想着借着谢家平衡西北的势力。这若让皇上知道,您不仅想把谢家收为己用,连靖北王府也不放过,怕是会怀疑您的野心啊。”
“何况谢家又岂会同意,他们入京给皇上献上忠心,不也是觊觎西北的势力,不想一辈子呆在甘肃。您这么一番动作,奴婢就怕到时候……”
说到这,曹嬷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可淑贵妃是谁,岂能不知道她的言外之意。
可淑贵妃却不怕,神色严肃道:“嬷嬷,这其中的风险,本宫如何会不知道。可本宫没有别的选择,不是吗?皇上此次寿辰,没有挫败安国公,没有让陈皇后和太子失势,反倒是让本宫落了下陈。就在本宫以为三皇子再无争夺皇位的可能,老天爷这个时候给了本宫机会。这机会虽危险,可本宫不能不抓住啊。否则,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所以本宫必须去赌,赌输了,也不过是和之前一样,大不了就一死。可若是赢了,本宫便是未来的太后娘娘,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至于谢家,本宫却是有心利用他们。可到时候,他们和本宫一样,也没有别的选择的。因为本宫手中已经有了靖北王府,谢家对于本宫来说,也就无足轻重了。所以,那个时候不是本宫需不需要谢家,反倒是谢家想法子讨本宫欢心才是。”
对于谢家,淑贵妃确实很不以为然。
在她看来,若整个西北都转而支持三皇子,谢家又算的了什么,失去也就失去了。
甚至若谢家因此对她心怀怨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