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本宫去找宁国公,宁国公有多大脸面敢插手郡主的婚事。所以倒不如让安国公去劝劝太后,本宫便不信了,太后娘娘再是宠着姜妧这外孙女,还能全然不顾及安国公府日后的前程,还能弃她娘家的前程不顾。”
柳嬷嬷听陈皇后这么说,按说也不该再说什么讨了陈皇后的嫌弃,可她到底是侍奉陈皇后身边的老人了,她多少觉着娘娘有些太过心急了。
所以,斟酌了下之后,她缓缓又道:“娘娘,其实在奴婢看来,您想让太子殿下娶了郡主,不就是想拉拢安国公府,想让太后娘娘支持您吗?可若是如此,其实娶了安国公府的姑娘也是一样的。之前您顾忌皇上帝心难测,害怕皇上不肯点头同意安国公府真的当了太子殿下的岳家,可如今皇上和太后闹腾成这般,太后若执意促成这门婚事,皇上还能拦着不成。”
说完,柳嬷嬷又继续道:“既如此,您又何必非要逼着郡主嫁给太子殿下。”
陈皇后如何能不知道柳嬷嬷是担心,她这样暗中联系安国公,逼着太后娘娘答应郡主嫁给太子,会惹了太后娘娘动怒,自此生了嫌隙出来。
可即便她觉着柳嬷嬷所说在理,她依旧要这样做。
说的再准确些,就如今皇上和太后的这场交锋中,皇上这样被动,就更让陈皇后坚定了选择姜妧而不是安国公府姑娘的主意。
因为,她若能逼着太后点头答应姜妧嫁给太子,那便是她在太后面前胜了一筹,这些年她在太后面前小心翼翼,恭顺有礼,是半分皇后的雍容高贵都未有。可若她硬逼着姜妧嫁给太子,那太后也该重新掂量掂量自己这个皇后的份量了。
太后老了,她还能活多久,总有离去的那一日。等她去了之后,安国公府之后的荣宠不就全都靠太子,靠新帝。所以,这一局,陈皇后一定要赢的,她便要借着这门婚事让京城世家大族这些人都看看,她这皇后,连太后都让她一步,日后看谁还敢冒犯她。
她更要让京城这些世家贵族现在就把她当做未来的太后来敬着,捧着,不敢再有任何的轻看。
慈宁宫里
陈皇后离开后,李太后便再没忍住,一把搂了外孙女在她怀里。
这一整日里,她只要想到她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的宝贝外孙女,竟敢瞒了自己那么大的事情,身子都止不住的瑟缩着。
“外祖母,妧儿不是故意要瞒着您的。只是,您若因此气急攻心,突然有个什么不好,贵妃娘娘和皇舅舅只怕要起了疑心的。”
李太后哪里是真的怪她瞒着自己,她只是心疼外孙女因着这事儿怕是也胆战心惊了些日子,只见她眼睛都红了,怜爱的看着姜妧道:“都怪外祖母不好,那日瞧着你神色不好,外祖母只当你是因着贪杯,所以才没睡好。谁能想到,我的妧儿是因为心思过重才没睡安稳。”
李太后自打把姜妧接进宫的那一日,便想着让姜妧做了这天下最无忧无虑的人,所以,这会儿她除了怜惜之外,也自责自己未能看顾好外孙女。
否则,若外孙女真的无忧无虑,发觉那么大的秘密,早就吓得来找自己拿主意了,怎么可能心思缜密做了那般谋划。
外孙女在她面前向来是没心没肺的,李太后如何能不怀疑,外孙女其实是忍了委屈,在自己面前报喜不报忧,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变化的。
姜妧当然知道外祖母还不习惯自己这样的变化,可她又不能告诉外祖母,自己重生了,所以才不可能和上一世一样傻傻的只知道躲在外祖母身后,等着外祖母的庇护。
想到这些,她不由抓紧了外祖母的手,微笑道:“外祖母,这些年有外祖母在,妧儿真的过的很开心,没谁敢真的让妧儿受了委屈的。”
“可妧儿也长大了,就换妧儿来守护外祖母,守护安国公府,好不好。”
李太后听着她这话,不由怔怔看着她。等她看到姜妧眼中的镇定和淡然时,李太后竟第一次从外孙女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还是皇后时的影子。
那时的自己有心计,有手腕,否则也不可能膝下未有任何一个皇子,还能历经两朝,如今稳坐这太后的位子。
她不禁暗暗叹息一声,“外祖母是真的老了,失了警惕心不说,也心慈手软了。”
李太后不敢想,若这一次没有外孙女的缜密谋划,自己现在会有多难堪。安国公府又有多被动。
可好在,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心里这般感慨着,李太后又不由想到方才陈皇后的试探,开口又道:“这些年皇后一直想撮合你和太子,可外祖母又不糊涂,我的妧儿哪里适合这宫里,外祖母才不舍妧儿受这样的委屈。”
自己和皇上闹腾到如今这样的局面,李太后确实也生了支持太子的心思,可这并不代表,需要她牺牲外孙女。
听外祖母这么说,姜妧诧异道:“难道外祖母是准备把幼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