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尽早平息这一切。
她其实并没有多喜欢太子的,她被外祖母宠坏了,当时只是想着,她自幼就长在宫里,和太子又有着青梅竹马的情分,宫里又有外祖母在,她当了皇后,依旧过着金尊玉贵的生活,无人敢小瞧她。
可她错了,大错特错。
她自私的决定,让安国公府落得了万劫不复的结局。
外头,闻得动静的人豆蔻踉跄着步伐冲了进来,见自家娘娘满目的泪水,指尖的帕子上猩红的鲜血,她再没忍住上前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娘娘,安国公府获罪的事情,您都听到了……奴婢不是故意要瞒着您的。”
安国公府早在半个月前就满门抄斩了,如此大的事情,豆蔻按说是不敢瞒着自家娘娘的,可鬼使神差的,看着自家娘娘愈发消瘦的身子,她还是给瞒了下来。
豆蔻这一跪,几乎是一下子撞在了姜妧的心头,只见她伸手拉了豆蔻起来,摇摇头道:“你又何错之有?安国公府落得如今这样的地步,若说罪魁祸首,该是我才是。”
因着病了许久,姜妧气、息虚弱,尤其此刻,屋里昏黄的烛光下,更显得姜妧像是下一秒就要消散一般。
豆蔻见状,心里猛的一咯噔,忙握紧自家娘娘的手,宽慰她道:“娘娘,您不要这样说自己……”
豆蔻还想说些什么,可看着自家娘娘眼中的懊悔,她竟是半个字也再说不出来。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久到豆蔻都要以为自家娘娘睡过去了,却听到姜妧虚弱的声音再次传来,“慈宁宫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豆蔻默默地看着自家娘娘,可没等她开口,却听姜妧哽自言自语道:“安国公府满门获罪,外祖母又怎么可能好呢?可怜外祖母宠爱我这么些年,我却害的外祖母连死都不能瞑目。”
没有谁比姜妧知道,外祖母有多在意安国公府,在意表舅舅和几位表哥。
可偏偏,因着她做了错误的选择,安国公府连最后的一丝血脉都未留下。
想到这些,姜妧努力想要忍住泪水,她又有什么资格哭呢?
这时,外头传来一阵喧哗声,不一会儿,便见一身华服的陈愫高昂着头走了进来。
她如今已经是宫里最得宠的嘉贵妃了。
只见她不疾不徐的走向姜妧的床榻前,瞧着姜妧苍白如纸的脸颊,她像是看到世间最大的笑话一般,倨傲而又讽刺道:“郡主,想来安国公府满门获罪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
姜妧得皇太后宠爱,更是先帝亲封的安阳郡主,之前可谓是京城最耀眼的明珠。
而作为陈皇后内侄女的陈愫,因着她姿色平平,自幼便对姜妧羡慕嫉妒恨。
所以她这声郡主,可谓是故意刺激姜妧的。
她便是要让姜妧知道,她如今已经荣宠不在,说她是世间最可怜之人也不为过的。
姜妧自然知道陈愫是特意过来看自己的笑话的,所以,只淡淡的看着她,并未开口说什么。
可姜妧的沉默落在陈愫眼中,却成了倨傲,只见她一把伸手抓着姜妧的手腕,似笑非笑道:“郡主,你当真如此沉得住气。可你难道就真的不想知道,那些让安国公府获罪的罪、证,到底是从何而来的。毕竟,皇上想让安国公府满门获罪,到底不是一件易事。稍有不慎,便是要落天下人的口舌的。”
原本正在挣扎的姜妧在听到她这番意有所指的话之后,一时间放弃了所有的挣扎,只怔怔的看着她。
见她这样子,陈愫哈哈笑了出来,一字一顿道:“反正你就要死了,本宫可怜可怜你,大发善心替你解解惑。”
“安国公府通莽的罪、证,其实不是别人,就是那安国公夫人做的。否则,安国公府铜墙铁壁,谁有那能耐私闯安国公的书房,放下暗通莽子的书信。”
这话仿若晴天霹雳一般,直接让姜妧呆愣在了那里。
她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怎么会这样?
如今的安国公夫人小甄氏是表舅舅的继室,和原先的安国公夫人更是嫡亲的姐妹,在先舅母死后,她便嫁进了安国公府,这些年谁人不夸她贤惠,宽容,善良。
因着表舅舅和表舅哥经常外出征战,她常年在府中烧香拜佛,就盼着表舅舅和表舅哥们能够平安回来。
不管是作为妻子,还是继母,她都是最合格的。这些年,安国公府无人说她的不是。而这样的贤名,连外祖母都颇为赞许的。
可这一切,竟然都是假的。她竟然陷害表舅舅私、通外敌。
“不,不会的。表舅母不是这样的人。”姜妧的声音难言颤抖道。
看她眼中的不可置信,陈愫像是早料到一般,呵呵又道:“你自然是不信。其实就连我,在听到这消息时,也觉得难以置信呢。毕竟,安国公夫人最是有贤名,怎么可能做这样推波助澜,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呢?”
说着,她哈哈大笑几声,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饶有趣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