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显然不是突然变得这么可怕的。这些年她顶着一张温柔不争的脸,暗地里却借着安国公府的名头,在外头偷偷让自己娘家人放印子钱,甚至后来到了卖、官鬻爵的地步。”
“若非如此劣迹斑斑,姑母又怎么可能在安国公府孤立无援的时候,拿这些威胁安国公夫人,让她陷害安国公暗通敌国呢?”
看着陈愫的嘴唇一闭一合的,姜妧只感觉冷汗浸、满了全身,她几乎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否则,自己怎么会做这样可怕的梦。
看这姜妧像是下一秒就要断气的样子,陈愫却是又添了一把火,大笑道:“我才说了这么些事情,郡主就承受不住了。可我说的,只不过是安国公夫人所做之事不过十分之一罢了。”
闻言,姜妧不由深吸一口气。
可陈愫却像是故意吊她的胃口一般,并未继续说安国公夫人的事情,反而是转开话题道:“哎呀,光说安国公夫人的事情有什么意思,郡主之前和安国公夫人再亲近,她也不过是你的表舅母罢了。若说郡主在这世间最亲的亲人,该是德昭长公主,不是吗?”
德昭长公主正是姜妧的生母,宣庆十三年嫁给了当时还是宁国公世子的姜绪。
宁国公府虽位列五大国公府,可已有不显之势,奈何姜绪当年风度翩翩,德昭长公主初见就芳心暗许,亲自在太祖爷面前求了赐婚的旨意。
太祖爷亲自赐婚,公主还是当时皇后娘娘唯一的嫡女,宁国公府说是祖坟冒青烟也不为过。
而这样一桩美事按说是夫妻和睦,伉俪情深的。偏偏在德昭长公主诞下小女儿姜妧不过半年,宁国公府的表姑娘就和驸马爷传出了丑事,这表姑娘腹中更是有了驸马爷的孩子。
一时间,满京城哗然。
可让人意外的是,德昭长公主并未选择和离,反而是搬进了和宁国公府一墙之隔的长公主府,膝下的哥儿和姐儿也不管了,在府中养起了面首,过起了逍遥快活的日子来。
要说养面首这事,历来公主也不是没有先例。可像德昭长公主这般,像是故意恶心驸马爷的,倒也是头一遭。
可想而知,当时惹了多少流言蜚语。
姜妧因着这事儿自幼就被太后接到了宫中,太后更是怕她受了委屈,封了她为安阳郡主,待她如掌上明珠一般。
上一世,姜妧和母亲德昭长公主并不亲近,即便是逢年过节母亲往宫里来给外祖母请安,姜妧也只是依着规矩上前给她行礼问安。
不可否认的失,姜妧爱面子,对于这么一个声名狼藉的母亲,即便她知道是父亲有错在先,她也无法理解,母亲何以做到这样决绝的地步。
不给自己留半分余地,也不顾及子女半分颜面。
她哪怕是和离另嫁,也好过这样浪、荡不顾名声。
可这一刻,看着陈愫眼中的嘲讽,嘴角的似笑非笑,姜妧的心却不由提到了嗓子眼。
陈愫刻意提及母亲,那便不会只是逗她玩,肯定是想看她的笑话的。
所以,宁国公府那边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见她脸色愈发苍白,陈愫也徐徐道:”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就是三日前,宁国公老夫人差身边的几个嬷嬷闯进了长公主府,让人给长公主剃了发,宁国公老夫人还特意让人在府中修了佛堂,只怕长公主的余生都要在佛堂中思过了。”
饶是已经做了心理准备,姜妧还是险些没有晕过去。
安国公府抄家在前,宁国公府就敢派人这样折辱母亲。
母亲是何等的骄傲,可宁国公老夫人敢这样做,显然是连求死的机会都不肯给母亲的。
而她的父亲,竟然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母亲受、辱。
想到外祖母如今还未死,宁国公府的人就敢这样行事,什么叫做唇亡齿寒,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一刻姜妧算是知道了。
她好后悔,后悔自己当年嫁给了太子,进了东宫。
若一切可以重来,她一定不要做这个罪人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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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重生
◎“做女红也就罢了,那怀恩侯府算什么东西,还敢让教导嬷嬷教导澜姐姐礼仪?”◎
“郡主,郡主!”
随着耳畔熟悉的声音传来,姜妧缓缓睁开眼睛,此刻她头有些晕乎乎的,直到看到眼前熟悉的帷幔,上面的五彩如意纹流苏,她眼睛一凝,猛地清醒了过来。
见自家郡主这副神色,豆蔻轻笑一声,拿了早就浸好的帕子递上前,“郡主,奴婢就说昨个儿您不该贪杯的,看吧,这会儿头该昏昏沉沉的吧。”
想到刚刚自家郡主见着自己时,竟有些怔怔没回过神的样子,豆蔻更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姜妧却是暗暗压下了心中的震惊,她知道自己重生了,否则自己怎么会回到自幼就住着的宫中,豆蔻眼中怎会重新恢复澄澈和明亮。
服侍着姜妧洗漱的豆蔻虽也觉自家郡主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