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那些家事传遍整个京城。别的不说,就那谢家大公子是原配的儿子,最得谢家老夫人疼爱,而这谢二公子,不过是一个绿叶,日后即便谢家真有什么荣宠,也不过是给谢大公子做了嫁衣。太后闻着这些消息,当真肯让外孙女嫁过去,不可能的。”
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呢?在高阳老太妃看来,这一切只要李太后不松口,谁说都没用的。
毕竟,周家以孝治天下,李太后若拼了老命也要护着自己外孙女,天下人谁敢拦着。
“老祖宗说的是,我这就安排。”靖北王世子说着,忙要退下。
可没等他出门,却见高阳老太妃猛的一阵咳嗽,高阳老太妃年岁已高,如何能不让靖北王和靖北王世子心惊,质问的视线就看着一旁的周凝虞。
周凝虞诚惶诚恐的摇了摇头,不知所措道:“父亲,哥哥,太医院的人日日给老祖宗请平安脉,汤药虞儿也日日喂着……”
说到这,周凝虞豆大的泪珠就落了下来。
高阳老太妃最是要强之人,她这几日虽觉着身子有些不爽,可也并不觉着自己大限快到,毕竟在她看来,自己虽不能再活个十年八年,可撑个一年两年该是没问题的。
可高阳老太妃到底高看了自己,这晚子时刚过,行宫里便传来一阵哀嚎,很快,消息便到了内宫,说是高阳老爱妃薨世了。
59 嫌弃
◎若不是姜妧重生一世,闻着这流言蜚语,她肯定也要嫌弃谢家一番的。◎
却说一个时辰前, 高阳老太妃因为身子不爽,早早就歇下了。
可等到了半夜,她猛然又咳嗽起来, 周凝虞闻着动静,踉跄着步伐端了汤药上前。
高阳老太妃喜静,加之又是极其苛责的性子,所以这些日子里, 屋里几乎只留了周凝虞一人守夜, 就连身旁侍奉的嬷嬷,也被她打发出去了。
周凝虞一个王府嫡出的姑娘,日子过的竟不如一个贱婢, 高阳老太妃这个岁数, 身子骨又重,她一个姑娘家, 侍奉起来,可不是费心费力。可老太妃竟对她丝毫不知道怜惜,又因着担心这个时候有人会害她,生怕自己一死就拖了靖北王府的步伐,是以连身边侍奉的嬷嬷也不信任了, 只留周凝虞一人使唤。
周凝虞这般被老太妃蹉跎着,原本心中因着自己暗中给老太妃下、药,还有些不安和忐忑。可如今,也只剩下了憎恨和疲惫。
想到这老东西竟还奢求着会多活一两年, 周凝虞的眸子中便都是讽刺和冷意。
“老祖宗, 虞儿给你弄了汤药, 您快喝下吧。”周凝虞强压下心中的恨意, 一副乖巧而又恭顺的样子, 递了汤药上前。
高阳老太妃也不知是人之将死,心底生了些怀疑,还是只是这些日子疑心病又重了,一把就抓了周凝虞的手腕,阴沉道:“说!是不是你也要害我!否则,我这身子骨怎么一天不如一天了!”
高阳老太妃原也未真的揣测什么,可心里有鬼的周凝虞猛然一惊,而没等高阳老太妃反应过来,周凝虞便一把扑倒高阳老太妃,拿了枕头直接就捂了老太妃的嘴。
八角床上,老太妃眼珠子瞪的大大的,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嘴里挣扎道:“你……你竟敢!”
不一会儿,所有的挣扎都停止了,老太妃两腿一蹬,再没了任何的气息。
周凝虞只感觉自己浑、身都浸、湿、了,一方面是因为吓的,一方面是因着方才太过用力,出了汗。
这会儿看着寝宫里一片静宜,她终于强压下心慌,慌乱的替老太妃整理好衣服还有乱了的头发,一切都收拾妥当之后,她才一声惊呼,哭泣出声道:“老祖宗!老祖宗!”
丫鬟们虽不在屋里守夜,可也不敢真的歇吓,闻着屋里的动静,俱都敢了过来。
等到靖北王和靖北王世子匆匆赶来时,老太妃已是连温度都没了。
靖北王看看女儿:“怎么会这样?老祖宗白日见时还好好的?”
周凝虞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只顾着哭,半分的辩解都不敢有。
而没等靖北王再开口,靖北王世子猛地一脚踹开一旁的椅子,砰的一声中,他心有不甘道:“连老天爷都不要帮我们靖北王府呢。”
可他又如何能甘心这样败兴而归,他虽娶不了安阳郡主,可也断不会便宜了谢慎的。
这样想着,他一字一顿开口道:“父亲,儿子已安排妥当,明日起,京城各大说书的便会把谢家那些家事说的天下人皆知,儿子就不信了,太后当真舍得安阳郡主嫁给这谢二公子。”
“至于那谢家大公子,该也不会乐见他这异母弟弟娶了郡主,高自己一筹吧。这说不准,没等皇上赐婚,这两兄弟便要生了嫌隙,明争暗斗起来了。”
出了这样的事情,靖北王父子两人安排管事料理高阳老太妃的后事,可这近身替老太妃修整妆容之人,就只能是平日里侍奉的嬷嬷还有丫鬟了。
周